《我的纳粹情人》第21章


经过鬼子岗哨的时候,我们都屏息静气,穿着雪衣,悄悄在树林里穿行。事实上我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冷的冬天。我忽然想到兰茨当初从东线给我寄过来的照片,也是一身雪衣,笑得那么耀眼,眼睛深深的好像要把我吸进去。
我终于明白了当时他们得到一瓶伏特加为什么那么开心。事实上我身上现在就有一瓶。你真的需要它,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气,光是热汤根本就没有办法让你温暖起来,只有这刀子一样的酒能给全身带来经久不散的暖流。
苏联之行基本上把我变成了一个女酒鬼,从当初的红酒四两到现在的伏特加半斤面不改色,只能说是环境造就人。
不过这在这里算什么?几个姑娘个个比我能喝,更别说男人了。俄国最不缺的就是酒鬼。
我在这里走神,没注意到姑娘们那一处的情况,却猛然听到一声枪响。我一回头,看见娜嘉一枪嘣死了一个日本哨兵。真倒霉,情报失误,还是日本人临时换防,竟然让我们和日本哨兵撞了个正着。
据点里的鬼子很快就跑了出来。我们忙着找掩护,躲在树后面和他们枪战。娜塔莎悄悄递给我一把枪。生死关头,也没有人去计较我是德国人的情妇了。
鬼子对我们三面包抄。我们基本上处于绝对劣势,我们有四个人,还得算上我,可是对方有几十个人我们根本看不清。娜嘉和娜塔莎的枪法都是百步穿杨,所以虽然对方人多,她们还是不慌不忙一个一个收割生命,每打出一枪,必定有一个鬼子倒在雪地里。我的手枪射程近,我也不会用枪,胡乱打了几枪,全是浪费子弹。对方显然是准备抓活口,虽然恼羞成怒,却也没有下死手。最后忽然听到娜嘉一声痛呼,我们慌忙回过头,却见鬼子已经从后面断了我们的去路,几个姑娘都被打断了腿,大概也是看出我不中用,干脆没有在我身上浪费子弹,劈头盖脸就是五花大绑。
手枪自然也被抢走了。
我和几个身受重伤的姑娘被关押在鬼子的岗哨里面等待更高级的军官来审问,看守我们的几个日本兵用色迷迷的恶心目光在我们身上瞟来瞟去,两个人谈论着什么,低低□。
我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因为我不只有娜塔莎给我的这一把枪,在我衣服兜里,是当初卡纳里斯上将送给我的勃朗宁,在我的强烈抗议下,那个把我交接给这两位俄国姑娘的红军也把它还给了我。我仔细看过,里面有六发子弹。
我做出一副娇怯怯一脸害怕的样子。俄国姑娘恨铁不成钢地别过脸去,坚毅地抿着嘴唇忍受疼痛。这更加显示出了我的懦弱无能没有战斗力。日本人的色心很显然蠢蠢欲动。他们用恶劣的中文和我搭话:“花姑娘的,哪里来的?”
我更加装得弱不禁风:“我不认识她们!放了我吧!”
两个日本人哈哈大笑,商量着什么,然后一个去守门,另一个凑到我身边,说:“花姑娘的,乖乖的,我让你舒舒服服的,等一会儿换龟井君。”
我吓得尖叫:“你们要做什么?”
日本人看见我的反应更高兴了,一手去解皮带,一手去解我腿上的绳子。我的心都快不能跳动了,万一他仅仅是松开了我腿上的绳子,那么他可以为所欲为,而我的枪根本派不上用场。
我死命挣扎,日本人不满意我踢来踢去,去拽我的裤子,就在这一瞬间,绳子松了,我照着他的下身就是一脚,他捂着裤裆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我就举起枪对着他的脑门扣响了扳机。
守在门口的日本兵刚刚回过头来,我就对着他的脑门也是一枪。
好像在那一瞬间开窍,我福至心灵,冰冷的枪械在我手里有了灵魂,而活蹦乱跳的日本兵忽然成了死物。因为那一瞬间我知道我只能成功我没有失败的权利,兰茨教我握枪的时候的话语犹在耳边,我的兰茨他视若珍宝宠得像一个公主的女子,怎么能让肮脏的日本畜生肆意糟蹋,一个完了换另一个。
我迅速解开三个俄国姑娘身上的束缚,拿下日本兵的枪交给她们。我们靠着角落围在一起,举枪对着门口。
娜塔莎忽然对我说,我们小看了你。
我苦笑,那又能怎样?也许这还是没用。也许我们一辈子也没有机会等来增援。也许下一秒就会有大队的日本兵冲进来,我们最后能做的只是留一颗子弹给自己。
但是上天对我们不薄。我们举着枪,等来的不是一连串的日本兵,而是八路军。
狙击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段山还是个团长,刚刚不做土匪做八路,看见几个苏联女兵稀罕极了。本不指望这里有俄语翻译,我也就硬着头皮上阵,说明了姑娘们来这里有任务,也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对于我的经历我本来可以编个别的,但是有什么必要呢?我诚实地说,我以前是德国人的情妇,驻守巴黎的德军向英美法投降,我被美国人抓住,移交给苏联遣送回国。
苏联姑娘们没有在这个时候交代任务,而是等待正经配备的翻译。也好,万一有什么差池,也怨不到我头上。团长问我:“老家在哪儿?”
我说,河北。以前家里人在南京做生意。
“还回去?”
我说,不回去了,日本人占领南京的时候,家里人都死光了。
团长说,你等一会儿,政委来了你们再谈,我一个大老粗不太懂你们姑娘家的事情。
我笑了笑,说,我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不是什么姑娘家。
团长哦了一声,表情干巴巴的。
政委戴着眼镜,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不说话看起来很斯文,说话也是中气十足语气强硬。我对八路军的第一印象也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团长是从良的土匪,政委是彪悍的书生。
看见我,政委恢复了斯文,很亲切地问我家里的情况,听说我家里人都死光了,还会说英语和俄语,很高兴,问我愿不愿意留在革命队伍里打鬼子。
打鬼子,为什么不愿意。
我的痛快让政委倍感欣慰,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的革命队伍对同志们一视同仁,尤其你还是来自无产阶级,绝对不会有人因为过去的经历瞧不起你的。
虽然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可以让人瞧不起的,虽说我一点都不觉得和兰茨在一起很丢脸,但是想到以前在家乡未婚先孕的姑娘受到的白眼和欺凌,我立刻觉得这团长和政委都是好人。
过了两天正经翻译来了,我也和当地妇女投入到了生产生活工作里,那天我们正在灶台上干活,大家感叹着南北生活习惯的差异,团长就风风火火冲进来,大嗓门对我喊:“听说你枪法不赖?跟德国人学的?”
我犹豫了一下琢磨着要怎么说,结果他看我犹豫,忽然摆摆手,说:“好了好了,没事说那些做什么,说的都是虚的,陈哲那小白脸才天天扯着嗓子靠训人过活,会不会的拉出来亮亮见真章,你快来,让大伙见识见识你的枪法。”
我说:“我那天是逼急了,其实真的不会。”
团长炸毛:“说了别学那小白脸絮絮叨叨,会不会不是你说了算,出来打两抢,本团长要看看!”
土匪。
我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跟着他去了校场。
第一次只隔了50米,靶子很大,中间画着一个大红点。我举枪射击,“啪”的一声,正中红心。
围观的人群发出了雷鸣一般的欢呼声,都说:“这小姑娘家家的瞅着柔柔弱弱风一吹就要飞走的样子,怎么枪法这么厉害?”
团长也吵吵起来了:“还说不会使枪!就你那握枪的姿势就没个三五个月练不出来!在我手底下讨生活,藏着掖着可不是好汉!”
政委在旁边瞪他一眼:“又土匪作风,什么手底下讨生活,再说话干一票都出来了。段山,你要是再这样,小心我上报组织撤了你的团长!”
团长也不干了,哇呀呀喊道:“哎呦你个小白脸还反了天了,老子在前头杀鬼子,你敢撤了老子!”
这两个人闹得不堪,本来很有意思,但是这冰天雪地的太冷了,我小声嘀咕:“三十几岁的大男人,闹起来上窜下跳和孩子一样。”
声音不大,但是绝大多数人都听见了,咬牙忍笑。其实本来想说猴子,想一想太不厚道才换成了孩子,但是也足够两个人面红耳热别过头去赌气不去看对方。团长,我刚刚知道叫段山,瞪着我道:“还有你,还没试完呢!倒在这里看起戏来了!去,再后退五十米,我看看你能打几环。”
我知道他是面子上不好看了,也就没再拆台,后退五十米,在100米处又打了一枪。
本来大家还嘻嘻哈哈看团长和政委的热闹,没几个人关注我这边的情况,但是看见我的子弹从刚刚射出去的弹孔穿了出去落在地上,诺大的校场慢慢变得安静了起来。
团长和政委也不吵嘴了,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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