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飞机许愿》第37章

大家在校门口集合。宿舍里，米珊早早地穿上学士服先臭美地拍了一些照片后才和室友一起出门。
能够顺利毕业，米珊很庆幸。寒假里，江洛每天早晨七点打电话叫醒米珊去驾校学习。拿到驾照的那一刻，米珊还来不及喜极而泣就听见背后一个文绉绉的声音说：“贤婿，如今再也不用早起催促小女上课，可喜可贺。”贤婿立刻回答：“都是泰山老大人教导有方。”这对话差点没把米珊的牙酸倒。
班上同学吵吵闹闹地站成四排，米珊在第二排中间。刚刚站好，就见得路口一辆黑色轿车驶过来，停住，然后江洛下车。参加完同学会后不久，江洛就买了车，方便接送米珊往返学校和家。他如今的愿望是攒钱将现在的租房买下来。房子虽然不大，但是目前足够两人加一只猫住居。
“看！”不知谁眼尖地发现江洛。
摄影师丝毫没有注意到同学们的异样，大声喊着：“一，二，三！”
“老——公！”四十几人不论男女齐齐吼出来。
摄影师傻眼。米珊差点摔到。江洛倒是很淡定地应一声：“诶！”
结婚之后江洛经常在学校走动，同学们也就都认识了他，偶尔拿米珊开开玩笑。毕竟，她是能带着老公参加毕业典礼的唯一一人。
“老公你等着我们待会和你合影！”几个女生合计之后齐齐喊出来。
江洛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笑着。
果不其然，在集体合影之后，江洛便被女生团团围住。米珊只得在旁边干看着苦笑。
二人照，三人照，四人照，五人照……江洛好脾气地任身边合照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米珊等了又等，只好先去照照学校的烫金大字和花花草草。
手机响了，不管是谁都是救星。江洛客气地表示自己要去接电话，然后离开走到自己车旁边。
“佘磊……好的，我知道……明天下午行不，再约个时间……好，好。拜拜。”江洛挂断电话，正准备转身去找米珊，眼角却突然瞥见一个人，站在繁花盛开植被茂密的小花坛边。
那人静静地站着，挺拔的站姿透出他的教养和卓绝。他掏出手机似乎看了一下时间，然后又把手机放回兜里。那身姿与气质……似乎在军队里锻炼过。
江洛定定地看着那人，他并没有见过米珊曾经爱恋的男生。
犹豫一下，离开。或许已经淡然，感情中没有对错，江洛并不介意原书航。
对于他来说，那个人仅仅是一个在米珊生命中路过的旧人。
江洛很明白。
朝还在照相的米珊走去，看着她在阳光下的……傻笑。
待会带她去吃饭庆祝一下，然后去宠物店接蜜糖，再到公园里溜猫去。
天气不错。
满天的柳絮飞舞。
一辈子这样漫漫过去……似乎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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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坛边。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从这个角度正好看到那正拍照的一群人，而不被轻易注意到。
天气不错。
满天的柳絮飞舞。
最后一次见面和她见面，已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仿佛是前世。那时她笑着转身离去，他知道她蹲在拐角后哭泣，因为他追上去了，就站在墙角的另一端，却没有往前再走一步。
他终究没有迈出那一步，因为，因为……
算了，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已经过去，何必再提？有些事情，遭遇了也可以当做不曾遭遇，知道了也可以当做不知道。
总之，他和她错过了。
三年前错过，如今还是错过。记忆里最初的那个女孩，睁着明亮水润的眼睛，看到他之后总是尴尬地转移视线，然后说着永远的“不”字。那个时候很简单，就是一个年轻气盛的男孩喜欢一个安静可爱的女孩。他莽莽撞撞闯进青春，莽莽撞撞遇见米珊。他用自己认为最好的方式去喜欢这个女孩，却不曾想一想这样的方式是否适合她。米珊羞怯，无措。有一个人牵着她的手在阳光下漫步，细水长流，耳畔轻语，她会接受，会微笑，会幸福。可若是有一个人满世界嚷嚷着喜欢她，在大庭广众下追着她要和她一起去约会，她会胆怯，会无措，会逃走。那个时候的少年，没有细细思量过，他固执地以为自己觉得好的，米珊也会觉得好。然后，错过便是永远。
他转身离去。风轻轻吹，柳絮伴着花瓣很是烂漫。
或许，所谓旧爱到最后都要变成标本。有人说，对过往的一切，每个人心中怀念的已不再是某个模糊的身影，而是那永远无法重来的似水流年。
、番外
1离校
“我是宿舍里第一个离校的。”
“对，总算在大学四年里得了个第一。”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江洛一手牵着米珊，一手拖着行李箱，走过学校里枝繁叶茂的林荫路上。
没事的时候，江洛还是喜欢发挥嘴皮子特长逗米珊。
毕业了，他直接将米珊带回家。打开门，蜜糖蹲在门口热烈欢迎江洛，直接无视米珊。
江洛换鞋的时候，米珊将自己的箱子拖过走廊，走向书房。
“喂喂喂，你往哪儿走呢？”江洛叫道。
“书房啊。”
江洛走过来，有点不满。“你还想住书房？”
“我……”米珊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已婚身份，涨红了脸，瞧着江洛嘴角越来越明显的坏笑，“你——你意图不良。”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意图有良？”江洛坦荡荡。
他直接将米珊的箱子提进主卧，拉开衣橱，打开箱子，将米珊的衣服挂进衣橱。
米珊在旁边手足无措地站着。
“怎么？”江洛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将米珊拥进怀里。
“江洛……”她将头埋到他胸前。
“肚子饿了没？饿了话我去做饭。”他说。
“饿。”
“先喂饱你，然后该我为所欲为。”他在她耳边低声笑。
米珊推开他，转身就往客厅跑。
江洛站在原地，笑意溢满眼角。
2创口贴
婚后，江洛习惯将默契的工作带回家里做。一般是他坐在沙发上看稿子，米珊坐在地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削苹果。发现米珊经常会往地上坐之后，江洛便一声不吭地买回厚厚的地毯铺在茶几四周。
看得出神，米珊手里的水果刀一歪，指尖上便冒出血来。
“哎呦。”
“怎么这么不小心？”江洛扔下稿纸，皱着眉头拿起纸巾包住米珊的手指。
“光顾着看电视了。”她吐吐舌头。
“我去拿创口贴来。”江洛说着去了卧室，拎出小药箱。
“咦，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个？”米珊从没见过。
江洛没有回答，只是找出创口贴，小心地贴好那伤口。
弄好以后，米珊对着灯光左看右看手指上的创口贴，然后爬到沙发上坐到江洛身边，将手指给江洛看。“瞧，我们以后一样了。”
江洛右手食指尖有一个浅浅的疤痕，说是之前还和佘磊左东一起住时伤到的。而恰巧米珊这次伤的也是右手食指尖。
“你的不会留疤。”他将她的手攥着。
“为什么？你的疤痕看上去和我的伤口长度差不多啊。”她掰开江洛的手细看。
“我这个是拖地时被拖把上的倒刺刮伤的。当时没注意，洗衣服泡冷水，工作时又碰掉结痂，所以才留疤。”
“你没有用创可贴吗？”米珊问。
“没有，懒得去买。”他说。
米珊一愣，郁闷地说：“如果当时我和你住在一起，我会买创可贴的。”
“如果当时我和你住在一起，我也会买。”他做到了，茶几上的小药箱就是见证。
米珊再没有说话，只是将江洛紧紧抱住。
“米珊，”他无奈，“我还要看台词……”
第二天，江洛将水果刀换成了水果刨。
3。我家小孩
大学毕业后，米珊选择继续读书考研。平日里和江洛一起作息，他去工作，米珊去学校。周末里，米珊开始学习做饭。江洛倒是不介意进厨房，但是米珊舍不得他工作那么辛苦，回家后还要掌勺做饭。
每每米珊在厨房认真地切菜切出成就感时，会把江洛喊过来看看她的成果。
看到米珊期盼的目光，江洛会意地拍拍她的头，笑着玩笑般说一句。“我家小孩真棒。”
听他那语气，还真像是在鼓励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
等到米珊做饭的次数多了，江洛那句”我家小孩”便说成了口头禅，对外人提起米珊时统统都以“我家小孩”代替名字。
“我家小孩还在读书，考研。”
“我家小孩溜猫去了。”
“我家小孩现在不在家。”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江洛有个二十多岁的孩子，纷纷惊异侧目。
米珊后来听工作室的人说了这事之后，不干了。
“我哪里是小孩啊，我才比你小一岁而已。”
“小一岁怎么了？你还是我孙女呢。”
“反正不要叫我小孩。”她拖着江洛的胳膊。
“好好，不叫就不叫。”
米珊没料到他这么好说话。只是后来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