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爱》第20章


“尔欣,你怎么了?”他忙用遥控器压住病单,半跪在她腿边,扶起她的额头,深黑色的眼凝视着她,“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痛……经痛……”蓝尔欣连说话都要使上好大的劲,腹部一阵阵绞痛,拉扯着肠胃,逼迫地她蜷缩成一团。
好歹是交往过的人,她这么一提醒,卞晟日想起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蓝尔欣每个月都会有半天请假,开始他不了解,后来才明了就是因了这事。
“有蜂蜜吗?”
“嗯。”
“玫瑰呢?”
她痛得只得点头。
“红糖?”
蓝尔欣往一旁倒去,清秀的脸扭曲地皱成一团。卞晟日不再询问,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蓝尔欣疼痛的那几分钟内,她只能模糊地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厨房内进进出出,手里端着的是她最爱的陶瓷杯,另只手偶尔拎着玫瑰袋,偶尔持着汤匙。然后,那身影离她越来越近,到沙发边,高大的身影蹲下,与她平齐。
“快来,趁热喝掉。”
一只有力的胳膊搂过她的肩膀,她落在温暖厚实的胸前,唇边是一大杯红色液体,弥漫着玫瑰的香味。
“能缓经痛的,乖乖,喝掉。”
乖乖,喝掉。
蓝尔欣鼻头一酸,当初他也是这样陪着自己度过高中三年每一次经痛的。一切恍如昨日。
偏高温度的液体滑入食道,流入胃中,伴着腹部都暖暖的,几分钟前撕扯的疼痛终有了缓解,她早已疲惫不堪。懒懒地赖在他的怀里,不肯移动。或许,她只是想找一个借口多多停留片刻,漂泊了太久,这样从天而降的温暖是奢侈。她贪心地想要多待几秒。
“还疼?”卞晟日以为她痛得晕了过去,紧张到不行。
蓝尔欣不忍他再着急,摇摇头,撑着手欲离开,他倏然就明白了,强压住她的身体,扣在怀中,这一次,是霸道的相知的温暖。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痛过之后,蓝尔欣仿佛获得了新生,在他的身边打转,他为莫莫吃药,她帮不上忙,不想添乱,就走来走去享受片刻的安宁。
她残留的记忆里,每次她疼得在床上打滚时,他都只知道不知所措地立在床边,然后抱住她,把手送到她的嘴边,咬住牙说,“你咬吧。”
“我好歹是兽医。就算不能治人,一些必备的知识还是有的,何况人也是哺乳动物,相较起来,差不了太多。”卞晟日看着莫莫把药吃下,嘴边翘起优雅的弧度。
他怎么能告诉她,曾经他特地拜访过学校知名的中医教授,询问过缓解经痛的办法。那次,是在大课堂下课后,一群群女生围在周围,他红着脸上前问出那个问题,大片的女生哈哈大笑,连一贯正经的老教授都不正经地用眼神调笑他。笑归笑,调戏归调戏,老教授到底是说了些,不多,却被他牢牢记在脑中。
无关乎爱的吻
蓝尔欣自是不知他为她默默做得这一切,权当他是知识渊博,经历丰富。她从柜子里翻出一袋薯片,咯吱咯吱咬得不亦乐乎。
“晟日,你说母猫母狗会不会也有月经一说的?”
蓝尔欣问得随意,卞晟日却是心头一颤,他极力掩饰自己颠簸的声调,“你刚才叫我什么?”
“……晟日,怎么了?”
“没事。”再抬头,卞晟日的眼睛射出的视线甚于冬日里的阳光的温暖和煦,“其实,只要是灵长类都是有的,其它的哺乳动物是发情期,与之不同的。不过,莫莫是公的,你不用担心。”
蓝尔欣郑重地点头,思绪不知飘去哪里,坐在板凳上盘着腿,嘿嘿傻笑,“我好奇,那些动物没有人聪明,不能料理,岂不是随地来的?”
卞晟日好笑又无奈,屈着手指敲她的头,低声呵斥道,“你的小脑袋瓜就想不到正经的事儿!”
她也不恼,也不闹,笑嘻嘻地抬头,嚼着嘴里的食物,吧唧吧唧讨好地眯起眼,活脱脱像一只嗜睡嗜吃如命的猫咪,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慵懒。
“尔欣,人活着,一世,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还是快乐最重要。”
时间的长河里,一天堪比尘埃的微不足道,几十年过去,上万日的时光眨眼飘逝,谁能记得某年某日某人说过什么,出口的话散落在空中抓不到影。却总有一人,总有一天,总有一句,不着影地落在你的心尖尖上,无论后人如何卯足力气,都去不掉。
每每遇上与此刻相似的环境,那深埋在心底里的记忆喷薄而出,有着让你无法抗拒的力量。
尔欣,你要快乐。她记得,给过她快乐的人这样对她说过。
茱莉是蓝尔欣这辈子唯一的偶像,也是她用尽了力气想要成为的人。世界首屈一指的女钢琴家,性情孤傲,活得潇洒。为了爱情,她抛开自己的事业远远追随情人去了澳大利亚,当爱情受挫,她不带一片云彩衣物回到意大利,重新返回钢琴界,依然无人可敌。
舞台上的她永远只穿白裙,拖曳至地的长裙上点缀着Bling Bling的钻石,耀眼地追捧着她,她在钢琴的乐曲声中,绽放无限的魅力,就是“库里南”钻石也不可能掩盖的。她从不出席任何颁奖典礼,接受任何采访。演出结束,她拉着长裙,深深鞠躬,连笑容都甚少留下,冷漠如冰山。
即便这样,追捧者仍是不计其数,大家爱惨了这样与众不同的她,这样活得自我的她。
当欧杨跟蓝尔欣说,今晚我带你与茱莉共餐时,她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喃喃道,没有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欧杨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捏住她的鼻子,左右晃悠她的头,没有说胡话!爱去不去!
去!当然去!与梦中的偶像共餐,是个人,都不可能拒绝的吧!
“她为什么会答应与你共进晚餐?”不能怪蓝尔欣八卦,实在是茱莉太孤僻,谁都瞧不上眼的人居然会答应与身边朝夕相处的人进餐,论谁,都得杏眼圆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她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她比你大好一些呢!虽然我不反对姐弟恋什么的……”
“闭嘴!”开车的欧杨忍无可忍,冲着她怒吼一句,就算她不喜欢他,就算她不在乎他与谁在一起,也不该说得这么直白,伤人心的。
蓝尔欣乖乖得闭了嘴,欧杨现在铁青着脸,一副暴风雨欲来的表情让她惴惴不安。她丝毫不怀疑,此刻自己多说一句,他会绝不留情地把自己赶下车,再也不让她见茱莉了。
那可不行,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来的机会啊!先见了面再说吧。她扮作温顺的兔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遥看窗外如梭的景物。
他们约定的餐厅是这座城市众多概念餐厅中的一间。蓝尔欣下车时,满是好奇,嘴里嘟囔,“怎么没在希尔顿?”
欧杨恨铁不成钢,“那种地位的人会稀罕希尔顿?你真是……!”
“也对喔!”她傻乎乎地笑,丝毫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迷人。
走近餐厅,不多的客人间,蓝尔欣一眼看见落位最里边的茱莉,一袭黑色服装和舞台上的她截然不同。所有的佳肴摆放在流动的自动点菜桌上,想要什么菜,客人自己取下来便可。蜿蜒周转的点餐桌围绕在每一座位身边,用滚动的轮带移动,方便又有趣。
“你好,茱莉,我是蓝尔欣。”
她紧张地揪起垂在手边的衣角,圈在手指上拉紧又松开,欧杨站在身后抿着唇笑,很有兴致地欣赏她小学生见老师的怂样。
“坐。”埋头在餐盘里的茱莉酷酷地赏了她一个字,头都不曾抬起过。
蓝尔欣脸一阵红一阵白,不停地抛给欧杨求救的目光。欧杨拉着她坐下,在流动的餐桌上取下几盘餐点,递到她的面前,示意她先用餐。
他们没食几口,茱莉已经吃毕,用餐巾拭去嘴边的油渍,翘起腿动了动身子,往后坐了些,靠在沙发上,兴趣盎然地盯着对面的俩人。
“这就是你的小甜心?”茱莉忽然开口问道。
蓝尔欣明白过来她话中指的是谁,顿时羞红了脸,欧杨偏是坦荡荡的,似与她很熟络,点头应和,“是啊,怎么样?不错吧?”
茱莉笑,准确说是大笑,这下蓝尔欣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了,放下刀叉,满脸茫然地在他们之间转悠着脖子。
“长相可人,身材不错,但就是乖了点。一看就不是妖精样儿,中国男人都喜欢这种型的?”
欧杨边用着盘里的餐,边侧头瞧瞧她,大喇喇地回道,“她是骨子里的妖精,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
蓝尔欣被噎得惨,偶像在前,她又不好太过放肆,欧杨就是逮住了这一点,尽情地嘲笑她。瞧她的小脸蛋儿气得鼓鼓的,活脱脱的像可爱的小熊。欧杨甚至得寸进尺地捏着她圆滑的鼻头,完全视茱莉为空气。
茱莉挑着眉,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对美目在她的身上流转片刻后,落在她的玉手上。被她阴鸷的视线赤裸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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