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爱》第22章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好久……好久没见他了。”
说出了这句话,蓝尔欣才开始痛,翻天覆地的痛,死去活来的痛,用刀插进心脏,再拔出,再插进,周而复始的痛,即使痛成这样,她也忘了哭泣。或许,在潜意识里,她明白,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了。
“你好久没见他?”宋思晗升高音量,显然是不相信的。
蓝尔欣疲惫地眯着眼,靠在后背上,故意忽视宋思晗怒不可遏的抓狂,心沉沉地想,换做她,怕也是不信的。可真的,她真的很久没见了啊。
“他走了吗?”
这句话问出口,宋思晗终于安静了,恢复了往日沉着冷静的宋思晗。“没有。后天出发。”
蓝尔欣有了些些的安慰,脸上的表情是经历过万里长征后的劳累不堪,“我会劝劝他的。”
宋思晗抿着唇,又张唇,终是什么也不说,同为女人,蓝尔欣体会得到她的苦衷。
蓝尔欣劝阻成功了,于清墨自是一件好事,于宋思晗——她得承认血淋淋的事实,她的丈夫被其他女人操控着。
若劝阻不成功……大家都不愿想的结局。
接到蓝尔欣的邀请,是在颜清墨的意料之中,或许他还有些等待者的焦躁了,明天是他启程的日子,她居然在最后一天才来告别。
“你是为我去的么?”蓝尔欣开门见山地问,她仔仔细细打量着他,诧异于他的清瘦,他凹陷进去的瞳孔,他瘦削的脸颊。这样瘦骨嶙峋的人怎么能受得了大自然的折腾?
“与你有关,也与你无关。”颜清墨似是换了一人,燃着烟,漠然地注视远方,心爱的人儿在面前也视若不见,“我看见欧杨吻你,所以我参加了。这样说,与你有关。我有千万种折磨自己的办法,我选择了这一种。这样说,也与你无关了。你要想过得开心,就想着后一种。不用徒增烦恼。”
他看见欧杨吻了她?!!那天,那夜,他在她楼下?!!!
这个消息比他参加活动还让她心惊,心颤,心疼。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蓝尔欣凄惨的笑,残缺的快乐摆在脸上比哭还难看,“我可以解释的啊。或许,你压根不需要我的解释。”或许,你只是需要一个放弃的理由。
“解释?”颜清墨终于把眼神放在了她身上,投来的视线中却是嘲讽的,冷漠的,鄙视的,和受伤的。逼着蓝尔欣不得不低下头。
在她沉默等待之际,颜清墨猛地起身,撞开身后的座椅,刺痛着耳膜的响声惊得她抬头,她失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你一直怀疑,我对你的爱。在庆寿会的那天,你看不惯我和思晗在一起,所以故意那样激怒我对不对?好啊,如果你不相信,如果我之前做的那些都不算爱,那这一次我就好好证明,我是爱死了你的。我要是死了,也是为你死。我要是活了……也是为你活……”
嘿!是谁说过,我想与你一起经历一场生离死别,我想与你来一次共患难,在无所不能的大自然面前,用爱情捍卫我们的生命,用生命承载着爱情。
嘿!是谁说过,要手牵手,看尽红尘,肩并肩,共赏落日。
嘿!是谁说过,我为你活,为你死。
他说,他不想见你
颜清墨去了美国,这样执着的信念一如当初,他要参加置生死于身外的野外求生,九头牛也拉不回。
他动身前往美国的那天,航班是于下午一点起航,他的父母,宋思晗,宋燮,一众他的朋友皆前去机场送行。蓝尔欣没有去。
那个中午,她一直坐在钢琴旁,十指飞跃在黑白键上,急促如流水的音乐充斥着整座公寓。音乐声诉衷着她内心的焦躁,莫莫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怎么也不肯出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盯着自己的主人,露出恐慌又可怜的眼色。
欧杨执着她的钥匙,闯进来时,蓝尔欣已经疯狂地弹了近四个小时的钢琴,他冲过去把她推离钢琴边的一刹那,手指悬在空中舞动,好似不曾离开钢琴键。主观控制地动作演变成惯性,也是可怕的。
“蓝尔欣!你给我醒醒!”
欧杨攥紧她的肩膀,修剪过的指甲划破她的肌肤,深一点就刺进了她的嫩肉,疼痛感并未拉回失神的蓝尔欣,她茫然的表情是火上浇油,惹得欧杨抡起胳膊,一巴掌欲挥下去,最后只是擦着她的脸颊边,掀起一阵轻风。
“你要是不想他走,就去看他!就去留他啊!在这里发呆做什么!”
他觉得自己定是疯了,他快要被她逼到癫痫的边缘了!她装着镇定,像没事人样的照样弹琴谱曲,殊不知她越是冷静,越是让周边的人心惊肉跳,怎么会没事?!没事儿的人会连续弹奏四小时的钢琴不停歇?!怎么会没事?!没事儿的人会目光呆滞,思绪拉都拉不回来?!
他宁可她发疯,发怒,就着窝心的火摔杯子砸玻璃,他要她正常,要她知会发泄!就怕她刻意压着内心,压着那团气,伤了身体伤了神,那最是得不偿失了。
“尔欣……”欧杨撒了气,动了怒,当事人却依旧爱理不理的表情让他很受挫。这辈子他就注定了终得低声下去地对她,“和我说说话,好吗?颜清墨已经走了,你若想他,我陪你去美国,好不好?”
提起颜清墨,蓝尔欣才给了点轻微的反应,“清墨走了吗?他不听我的劝,执意要参加,我劝了,我真的劝了!”
接下来,一发不可收拾的泪水和歇斯底里的发狂差点儿超出欧杨能控制的范围,他努力用双臂圈住她,在耳边呵着热气,“嘘——嘘——别哭,别哭,尔欣,乖乖——”
许久,怕是她的泪枯竭了,才听见她抽抽搭搭的声音,那是暴风雨后的绵绵细雨,少了美意,只让人觉得疲惫。
“我劝了,我真的劝了。他听了我的话,越是执意要去了,我拉不住,我怎么也拉不住……他说,要我看着,要我亲眼看着他是怎么拿生命爱的……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要他回来!我要他回来!”
欧杨心痛地搂过她,按着她的头埋入胸前,不一会儿功夫,胸前的衬衫被濡湿,黏在肌肤上,冰冰凉的不舒服。怀里的人渐渐小了声息,怕是哭累了,睡了。他小动作地打横抱起蓝尔欣,哭着胀着通红的脸粘着几根发丝,模样比平常多了几分凌乱,又是妩媚的。
他置她在床上,娇小的身躯脱离了温暖的怀抱便不适应地扭动着,连续翻身,欧杨猜测她是不习惯床的冰冷,于是掀开棉被,将双腿放入其内,蓝尔欣本能地侧过身,寻求着更温暖的地方。
温煦的午后日光驱散了初冬的严寒,透过玻璃窗洒进屋内,金色的光映在欧杨的脸上,却难入得了他的心。
颜清墨参与的这次活动自是赢得了全球人的关注。独独一份生死状,更是引起众说纷坛。数以千计的旁观者对此评头论足,其中不乏讥嘲,讽刺之辈,嗤笑他们的愚蠢,大胆,还有人批判他们在践踏薄凉的生命。
他们终是一群过客,那些人的生与死,那些亲朋好友提心吊胆的紧张,他们是感觉不到的。说得越多,得到的关注越多,这才是电视台的最终目的。怎么红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红过了半边天。
在最开始训练的半个月间,蓝尔欣不敢开电视,看报纸,听广播,连网络也一并断了。她怕,怕铺天盖地的消息令她承受不住。她也不接客,欧杨也好,卞晟日也好,亦或者井潇冉,宋思晗,云,她一概不见。见了就慌了神,就把持不住她自以为伪装的天衣无缝的淡然。
唯独莫莫,她越来越疼爱它,每日每夜搂着它,只要不弹琴,不做饭,双手闲置的时候,她都在屋内唤着它,指挥它跳在自己的腿上,对它呢喃细语。
与它在一起,蓝尔欣才能找到久违的平静。
比赛开始的那天,蓝尔欣离开家,绕着那座城市闲逛,从一条街步到另一条街,从一家店逛到另一家店。她走得快要呕吐也不停下,她的双脚发软,步伐悬虚踉跄着也不停下。她知道,一停下,就会有她最不愿听的消息钻入耳朵里,挥散不去。她不想听,又控制不住心去寻找消息。
她要疯了。
颜清墨在这七天里历经生死艰险,她又何尝不是?她不睡,一合上眼就是噩梦,梦见他坠入悬崖,梦见他被毒蛇咬噬,梦见他死相惨烈,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她尖叫着惊恐地要把心吐出来。
一周的时间,仅仅七天,她瘦了二十斤。整整二十斤。
当云和欧杨拍着她家的门,快将手掌拍烂掉,逼迫着她开了门时,两人呆住,这还是蓝尔欣吗?还是他们熟悉的蓝尔欣吗?她瘦骨嶙峋的不修边幅的邋遢样,饰演鬼都不用化妆了。
“颜清墨活下来了。”
那是颜清墨离开一个月后,蓝尔欣唯一一次笑的时候。笑完,就闭着眼睛倒下。意识涣散前,她牢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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