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爱》第30章

“喜欢吗？”
“喜欢得不得了。谁的家这么好看。”
“谁的家？当然是我们的家咯。”
蓝尔欣的笑僵在嘴边，隐不去，化不掉。他们的家……他们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真正有一个家？颜清墨从后拥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指着水晶屋的每个地方，用充满磁性的声音一一做详解，浑然没有顾得拥着的人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这是婴儿房，以后我们有了宝宝，他睡在这里，抬头可以看星星，看月亮。”颜清墨不经意的几句话，引来蓝尔欣双手一颤抖，他终于后知后觉，“尔欣，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蓝尔欣在他的怀里转了一圈，与之面对面。她忽然觉得他的身材好高大，完完全全将她罩在身下，他似乎成了她的天，成了他们二人世界的保护者，外界的风风雨雨都由他来抗，世界毁灭了，她的天也不会塌下。一瞬间，她好感动，感动得泪如雨下。
“你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哭了？还在生气昨晚吗？”颜清墨触及到她湿润的脸庞，惊慌地不得了，向来自持力甚好的人也乱了手脚，嘴里不停地嘟囔，“我知道，他们说得难听了。是我不对，我不该带你去的。我早该料到的，我以为我能……乖乖，别哭了，再哭下去我的心都要碎了。”
蓝尔欣抬首，眸里盈满剔透的水珠，她看见他紧紧蹙着的眉扭曲成两条小蚯蚓，因一夜未眠而长出的青茬为他添上好几分颓废。她上前用尽全身力气环住他，他有力的心跳声近在耳边，她慢慢地参悟到，原来，恃宠而骄的人是自己。
“清墨，有件事我一直瞒了你。”蓝尔欣盘腿坐在水晶屋边，眼里有焦虑，有担忧。颜清墨用手遮住她的眸，掩去照射在她眼里的光线，唇贴上她的，“什么事呢？小乖乖？”
蓝尔欣轻笑，她爱极了他用这副口吻称她“小乖乖”，可若是那句话吐出口，他再也不会这样称呼她时，她会不会真的万劫不复？
“清墨，医生跟我说，跟我说……我们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被逼着吐出最后一句话，蓝尔欣埋头进腿间，蜷起身子，失声痛哭。
颜清墨瞳孔慢慢放大，双手抬起又落下，他轻言轻语，“尔欣？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能生育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她用吼的方式发泄出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痛，她抬起了脸，颜清墨才看见她有多痛。那是生不如死的，那是万箭穿心的，连带着他也湿润了眼眶。“所以你躲着我？逃避我？因为我们不能有孩子？”
颜清墨又气又急，搂她在胸口处，大手蹂躏着她的发丝，真是恨不得一手掐死她。“你怎么不问问我？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你怎么敢自作主张？你怎么敢？怎么敢！”
蓝尔欣呜呜咽咽地哭，顾不上多做解释，唯听见他长长叹息，像是一种释怀，不待她反应过来，密密麻麻的吻又印了下来。她倏然觉得自己被天上扔下的大饼砸中了。颜母的话早被扔到脑后，“你不在乎吗？真的不在乎吗？”她急急地问。
颜清墨咬牙切齿，只想把身下的人推至到生与死的边缘，好好地责罚她一番，让她吃了教训，才不敢如此胡乱来。他不敢想，今日她若是不回来，他是不是真的又会失去她，而且还是因为在他心里，压根摆不上台面的原因。他怒极，“我要的是你，是你，是你！去他的孩子！没有你，我要谁的孩子？”
哦！蓝尔欣阖上眼，胸膛间溢满了感动与爱，哪怕此刻让她起誓，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永远远与他生死相随，她也是毫不犹豫的。
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1）
哦！蓝尔欣阖上眼，胸膛间溢满了感动与爱，哪怕此刻让她起誓，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永远远与他生死相随，她也是毫不犹豫的。
之后的几日里，蓝尔欣不停地在颜清墨的耳边聒噪，把莫莫接过来吧，欧杨是男人照顾不好小动物的，不知道莫莫这几天吃得怎么样，莫莫一定以为我把它抛弃了，莫莫会不会又生病啊，它比林黛玉都要脆弱的啊，真想知道现在它在干嘛，莫莫啊，莫莫啊……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颜清墨拍着桌子爆发了，“明天我去他家把莫莫领回来！”蓝尔欣终于收了嘴，笑眯眯地走过去，摸着他的头，短粗的头发扎在手心很有触感，“清墨，你真好。”
又是一月一次的月度总结大会，宋思晗百般聊赖地入座在父亲的一侧，眼睛对着Macbook的屏幕，映在脑海里的画面却是笑着的颜清墨，面无表情的颜清墨，在沙发上打瞌睡的颜清墨，深情凝视着蓝尔欣的颜清墨，电视上奋力求生的颜清墨，一切与他有关的图像总会在她意志薄弱的时刻破土而出，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最后成为参天大树遮盖了她整颗心。
搁在腿上的手悄悄地比划着，算一算，他离开也有近整月的时间了，他一次都没有再踏进家门。她不是没有想过去找他，在天寒地冻的时候，她抱着他的厚大衣来到他工作室的楼下，门铃还未按到，就看见颜清墨驱车归来。他打开车门后，疾步绕到副驾驶座位上，敞开自己新买的大衣，让蓝尔欣钻进他的大衣里，两人将就在一件大衣里，有说有笑地进了电梯，完全没有注意到她。那夜，她彻底明白，颜清墨不是不温柔的，他的温柔从来只给了一人。
“思晗，思晗。”宋燮敲敲她的桌子，拉回她飘远的思绪，“你在想什么？该你做工作总结了。”
宋思晗手忙脚乱大致说了一通，侧过身，迎上父亲并不是很满意的视线，心脏狠狠抽搐了下，落魄地坐回自己的位上。
“思晗。”会议结束，宋燮叫住正欲离开的宋思晗。她走近，借着白炽灯散发的光亮，她猝的发现，他保养甚好的脸终究经不过蹉跎岁月的洗涤，留下一道道细小的尾纹。与此同时，她也心痛地认识到，那位曾经轻松把自己架在肩头的男人老了，过往美好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再过几十年，此时魁梧挺拔的男人会变成老头，动作不再利索，目光不再犀利，瞳仁变得浑浊，而终有一日，他会像母亲一样离开，独留下她在世界上。
“爸——”她开口，后面的话哽咽在喉头，眼泪应声落下，堪比掉线的珍珠。宋燮被她突然其来的改变一惊，“怎么了，思晗？怎么好好地掉眼泪啊？谁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宋思晗擦掉泪，吸着鼻子说，“好像最近压力有点大。”
听她这么说，宋燮松了一口气，拍拍她的肩膀，很骄傲地称赞，“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你已经做得很棒了！爸爸很为你骄傲！巾帼不让须眉啊！”宋思晗破涕而笑，附和着点头。
“思晗，晚上亲家和亲家母去你们那儿吃饭，你下午早点儿回去准备准备，不说要弄个满汉全席，起码也要搞几样拿得出手的家常菜。爸爸相信你，这点儿事你定不在话下。”
宋思晗听完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心里慌张地不得了，第一盘旋在脑间的问题就是颜清墨不在家！出了会议室，她赶紧在第一时间接通颜清墨的电话。
“怎么不接？怎么不接？怎么……关机……？”她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机，走几步，脚步都是悬着的。
此刻颜清墨正独自一人在偌大的游泳池里欢畅地似鱼儿般游来游去。手机亮起五彩斑斓的颜色震动在衣服中，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待那震动消失，蓝尔欣推开玻璃门，对着游泳池里的大鱼说，“鱼儿鱼儿，鱼饵来了！快上钩！”
颜清墨沉在水里一直不露面，水面平静，折射出光的色彩，静澈的水映出池底大理石的颜色，汪澄澄的一片，引得人思绪万分，欲纵身跃下，让那水洁净自己的身心。
“清墨——”蓝尔欣又唤了一声，依旧无人抬头应答。她好奇地往池里走，竟没有发现他的踪影。这下她真的不解了，他去哪了？她转过身，眼睛扫视着整间屋子，透明的玻璃就是好，一切一目了然。却依旧是没有发现他。“清墨……”她又叫了一声。
忽而，一双骨骼分明的大手从水底抽出来，抚摸上她笔直白皙的大腿，蓝尔欣浑身一颤，拔声大叫，“啊——”腿一抖，身体被一股力量牵引着向后倒去，冰凉的水瞬间淹没了她。
“噗通噗通——咳咳——”她适应不了环境的突变，挣扎着要浮出水面，那股力量按着她的肩膀，不满足她的愿望，就在她惶恐之时，颜清墨转到她的身前，冲着她笑，然后用吻封住她的唇。想说话？没门儿。
“颜清墨！再不能这样了！”出了游泳池，蓝尔欣赶紧地找了一套衣服换上，身体渐渐有了暖意，精神得到恢复后，脱口而出那句话。其实她并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