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爱》第46章


宋燮今日带女儿来,无非是想把此事说清楚。他早知这件事已经毫无转旋之地,刚才颜父与颜母的一唱一和更是把自己的态度表明地清清楚楚,他再纠缠下去,丢的不仅仅是他的面子,还是女儿的尊严。真是好笑了,难道他宋燮的女儿是如此给人踩在脚底下糟蹋的吗?他的女儿必须要低着头求别人才能嫁得出去吗?撇开颜清墨,世上的大好青年多着去了,与其这样纠缠绵绵不休,不如果断点断了关系,就是走,也要走得干脆,走得腰杆儿挺。
想到这,宋燮冷冷一笑,“看来,颜清墨这次的离家出走颇见成效啊,到底是富家子弟,出了门跑那么远,还有钱买那么多花博美人一笑啊。要不是那些花,还真找不到你们了。”
听他小言几句,颜清墨已明白了大半,遂笑言道,“钱财不是身外之物么?我赚得起,自然花得起。难得这世上有那么一人,值得让我去花钱,去挥霍,本来这就是不图回报的举动,能博得心上人一笑,也算是锦上添花了。”
“几日不见,你的嘴巴倒是越来越利索了,人也是越来越能耐了啊。”宋燮渐渐地有些掩不住心里的愤怒,面上的微笑也有些挂不住了。坐在他旁边的宋思晗一脸菜色,原本闪动着灵动光芒的大眼睛此刻有些干涩失神,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她眼下一圈浓浓的青色。对于她,颜清墨还是心怀歉疚的,望着自己给她带来的伤害,除了抱歉,别无他句可言。
“人总在成长,有成长才见时光的流逝,但有人偏偏逆成长,越长越不如从前了。”颜清墨的话语越发显得尖锐刻薄,像是要把曾经尔欣受的苦连本加利全部扔回去。颜父与颜母都看不下去了,赶忙出手阻止。
颜父咳了咳,对着宋燮半是尊敬半是带着威严地说,“宋先生啊,你看看,我们在这个城市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当天,他们结婚的时候,有多少人拿着红包过来祝贺,就有多少人躲在角落里,眯着眼等着看我们笑话。小辈们犯了错,我们生气,我们恼怒,但到头来还是得靠我们给他们解决。无非不就是因了‘父母’二字吗?既然,清墨与思晗的事情走到这一步,离婚不可避免了。我们不如把事情摊开来,私底下了解了吧。”
宋燮看看宋思晗,后者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笑容,他又想了想,才重叹一口气点头,“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找麻烦什么的了。说实话吧,这件事我也想私了,毕竟离婚这种事大张旗鼓地说出去,对思晗的名声总是不太好。但是不说也是不可能的,现在的人口杂,早晚会传出去。我就一个要求,以后有人若是问起这件事情,我们一致口径,是我家思晗提的离婚,与第三者无关!”
颜父与颜母交换了一个眼神,对于此事他们早有商榷。这是他们颜家欠着思晗的,而且向来思晗也是好孩子,对他们两位老人也是尊敬有加,这点要求不算过分。颜父于是点点头,“钱财方面什么的,我们……”
“我们不要钱。”宋燮异常坚定地断了他后面的话,情绪甚至稍稍有些失控,“我们家不是缺钱的人,也不是那些为钱卖婚的人,不要拿钱侮辱了我们家思晗。”
“好好好,是我错了,是我说错了话。”颜父连连道歉,随后又对颜清墨说,“清墨,不管如何,这件事你错在先,是你给思晗造成了损失,赶快给别人道个歉。”
颜清墨心有愧疚,早就在等着父亲的这句话。颜父的话刚落音,他就从容不迫地起身,走到宋思晗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深黑色的瞳仁写着无数个“对不起”,每一个都似刀似剑凌迟着她的心,谁要对不起?“对不起”是真正失去的人才会得到的东西。
“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我和思晗就先行告退了,至于离婚协议书,过几天我会派人送过来。你们一家,就好好聚聚吧。”
宋燮嘴里满是嘲讽,再也不见当初庆生时对蓝尔欣的热情亲切。颜父与颜母是尴尬得很,却也难回口,只是勉强地点头撑着笑送他们出了门。宋思晗在踏出门的一刹那,目光回转撞向颜清墨,告别的痛、错过的痛、有缘无分的痛、一厢情愿的痛、即将失去的痛,所有的痛都在无言的相视中化为虚无,所有的痛都会随着时间长河的流淌沉入河底,但在此刻,这一切切的痛都是真实的,如此的真实,让她无法错意,这一切都只是梦境。
她想了千千万万遍,她是多么期待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过后她依然是过去的宋思晗,霸气的无所不为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宋思晗。可是梦里有颜清墨,那么美好的颜清墨,令她执着去爱的颜清墨,令她不惜飞蛾扑火也要得到的颜清墨,却终究不是她的的颜清墨。如此想,她又不愿醒来了。
于是,她在梦境与现实中挣扎,她在爱与不爱之间挣扎,她在铭记与遗忘之间挣扎,她在回不去的过去与到不了的未来之间挣扎。在挣扎中死去,又在挣扎中活过来。
终于,爱情(2)
送走了宋燮与宋思晗父女,颜家一下子较之刚才更是空旷了。四人站在客厅的中央,面面相对,忽而觉得很尴尬。唯有颜父面上镇定,坐下来喝几口茶,吃了几块点心,又起身,“这几天可把我这一身老骨头折腾坏了,我先回房好好休息了。”
颜父入了房,剩下的场面越发冷清。颜母也是踌躇了许久,才用略显奇异的语调说了一句,“清墨啊,你们晚上就留下来吃饭吧。别刚回来就又忙活别人,不怕把别人累着了。”蓝尔欣是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几句话会是以前恨她入了骨的颜母说的,她呆滞地立着,做不了任何回应。
颜清墨多精啊,马上小鸡啄米地点头,一手亲密地挽住颜母,故作撒娇状,“那妈都这么说了,我们肯定留下来吃饭了,要不然回了家把尔欣累到了,你又该说我是我的不对了。”颜母看见蓝尔欣娇羞地低下了头,偶尔那眼横一下清墨,破天荒地她竟也没觉着多么刺眼了。只是对立了那么久,忽而让她那么亲近地接触,真真是不太习惯。她赧然地抽出胳膊,“你们也休息休息吧,今天也把我折腾坏了。”
颜母也回了房,偌大的客厅只剩下颜清墨与蓝尔欣,隔着漂浮着微粒颗尘的空气对视。颜清墨猛地冲上前,打横将蓝尔欣抱起,压低了嗓音,声音低沉性感,“我们回房咯。丑媳妇得到婆婆认可了,你开心么?”
蓝尔欣细长如蝉翼的睫毛抖了抖,她闭上眼,睫毛在眼皮下撒下一片阴影,嘴边却浮起了越来越深的微笑。这副娇俏的小女人媚样,看得颜清墨心神荡漾,那感觉比羽毛撩拨着他的心还要瘙痒难止,他一步并三步冲回了房间,脚反踢关上了门,几步到了窗前。他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她,蓝尔欣还未来得及撑起上身,他灼热的摄人心魂的吻就漫天遍地的印在她的脸上,她的唇上。
好半天,她才勉强推开他结实臂膀的束缚,做着令人骚动不已的急速呼吸,颜清墨有些控制不住,既是委屈,又是难耐地在她耳边说,“你的样子像死了慵懒的猫。”
“轰”一声,一颗炸弹在蓝尔欣的脑袋里炸开。她隐约记得,在某些夜里,在旖旎纠缠的时刻,他似乎曾俯身凑近了她,浓烈的男人气息包裹着她无处可逃。他说,“你每次的表现都让我想到了猫,低低地婉转地呻吟,灵活扭动地腰肢,明亮如星辰的双眸……越想心越痒。”
“去去去去,我要起来。”蓝尔欣心乱了分寸,唯有手忙脚乱地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人,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打量他的卧室,“说起来,我还真的从来没进过你的卧室。”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颜清墨也是瞒着家里偷偷摸摸的。他倒是提议了好些次,想带她回家看看,她就是死活不肯。她仍旧记得那时自己理直气壮的样子,要回家?得名正言顺、八大轿子抬着我回家!
现在虽没有八大轿子,但好歹对得起一个名正言顺了。脑袋又控制不住地回想起刚刚硝烟四起的画面。她随手抽出一本相册,头也不抬地问颜清墨,“为什么你买薰衣草就暴露了我们的行踪了呢?宋家的产业也涉及了花市么?”
她翻开相册,上面尽是颜清墨小时候的照片,有胖乎乎的撑着军装,拿着一把玩具水枪的照片,有趿着拖鞋,一手端着碗,一手抓不稳一双筷子,一根面吊在外面的照片,有他爬到了树上摘苹果的照片,有他化了妆装扮成少数民族敲打着腰鼓的照片。看着看着,蓝尔欣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拿当今的颜清墨去想象曾经穿着露裆裤撅着屁股抓鱼的颜清墨,真是堪比登天的难度了。
颜清墨明白她的笑意来自何处,他也不急,一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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