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墨如金》第39章


谁知她心思通透,一下子便料到是他的主意,但阿K仍愿意接手,便出乎了西鹜的意料。
似乎没了他,又似乎对上他,这个女人永远可以这么强大。
西鹜心疼,知道吗?真的心疼!
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仪茗踏着高跟鞋走上来,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红唇,目光细细捉摸了一下西鹜的表情,嘴角带笑:“用得着这么想她吗?”
西鹜淡淡地昵了她一眼,薄唇紧抿,声音沉低:“只要不是我在她身边照顾她,我就不放心。”
仪茗心里一顿,脸色却不变,手覆在身后,不由紧了紧。
【38】
西鹜淡淡地昵了她一眼,薄唇紧抿,声音沉低:“只要不是我在她身边照顾她,我就不放心。”
仪茗心里一顿,脸色却不变,手覆在身后,不由紧了紧。对仪茗这样的女人来说,她最伟大的地方就在于她肯锲而不舍的忍耐;同时也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心迹。所以她的话锋立马一转:“姚明海已经被纪检,纪委的人已经开始查向了他洗黑钱的集团,现在所有人都在明哲保身,自是不会去管姚明海的死活,他被扳倒已成定局。至于姚明海会顺带把我们拉下水的事情,我已派人将大部分重要资金掉了过来以防万一,另外,西家底子实力就在那儿,从你打算将西家底洗白为止,明着暗着都是有人看着的,现在还未能有几个人有实力能危及到你。”
西鹜听着仪茗的话,淡淡地点头。
意大利的天白得有些空洞,以至于能让西鹜的脸看上去都有些亮堂,如此这般,越发显出他浓墨似的眸。他至始至终背对着仪茗,显得他的肩很是宽厚。仪茗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可以从后面拥上他,她当然可以——她家历来和西家是世交,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认识西鹜的,但那种想要陪着他的感觉一直就没有变过。
西鹜说:“我想改变西家。”
她会说:“好,我支持你。”
西鹜说:“我会断了东南亚毒品的道儿。”
她说:“好,我支持你。”
西鹜说:“我会助曹大操当上意大利教父。”
她说:“好,我支持你。”
最后,西鹜说:“仪茗,我不会爱上你。”
她说:“好,没关系,我就帮着你。”
……
对仪茗来说,西鹜符合她一切爱慕的标准。他做事够狠,够果断,他想碾断的东西就绝不会再幸存在这个世界上,这种魄力和领导能力绝对让人折服。所以西鹜像一个吸铁石般地存在在仪茗身边,而仪茗正在把自己所有注意力都偏向给了西鹜!以至于,在她活到如今的年岁中,碰到过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男人,却没有一个入得了她的眼。
仪茗就这么看着西鹜,看着他的背影,她的心里那么那么渴望,知道吗,这种渴望从心底呐喊出来,像惊涛骇浪一半吞噬着她,淹没,泯灭,仪茗像着了魔一般走向他,她忽然觉得自己凭什么不可以陪在他身边,凭什么?!
她那么无措又惶恐地伸出手,近一点……再近一点……再再近一点,看!她马上就可以触碰到他!她是不是就可以拥抱住他?!
他们的影子在窗户外重叠在一个平面,仪茗的手刚刚伸出去,西鹜冷冰冰的声音就传来:“舞墨身边的人是你撤掉的,是吗?”
仪茗的瞳孔骤然紧缩,伸到一半的手臂一顿,手指微颤,紧紧握住放回身边,抬头时已掩去了眼底的一切情绪,又是一个睿智冷静的仪茗:“是的。”
既然已被发现,撒谎是最可笑的处理方式。这一点,仪茗深知。
西鹜转过身,有棱有角的脸越发的面无表情,唯有一双开始渐渐眯起的眼显示着他心底的情绪:“原因。”
单单两个字就让仪茗觉得心口一疼。
西鹜从来不会跟她用这种口气说话!
是啊!只要关系到柯舞墨,这个男人就会变得异常恐怖!
仪茗咬了咬牙,仰起头,大大方方地看着西鹜,声音底气十足:“要翻了那些官儿的底,人手不够……”
仪茗这句话还未说完,西鹜就冷笑了一声。是真的笑出来的那种,一个“哼”笑声,立刻就让仪茗眉毛皱了一下,抿着嘴没再说下去;似乎又想争口气似的,仪茗干脆也冷了表情,拎着眉毛道:“那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西鹜自是没有回答她,深刻下去的眼廓有些深谙,许是多日未曾休息,他的下巴上现出了一些胡渣,这样的他逆光而站,将仪茗投在自己的阴影下,薄唇一启:“你知我性子,仪茗,要不然现在西家主母的称呼早就是你的了。”他那么平静那么平静地说着这句话,一如既往是他的处事风格,狠戾,不留余地,“小陈是我选得助理,处事妥当,精细,一直以来我视他为左右之手,如今他能放下我这边顺着你的意,搬走护着舞墨的那些人,实在让我失望。我不用什么人你最清楚,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罚他?”
西鹜的语气向来不带感情,偏偏是这种平平淡淡的语气,往往让人觉得寒冷刺骨。
是的,平淡比狠戾来得更触目惊心!
仪茗的手指尖都快掐到了掌心肉里,西鹜这个问题提得太让人胆寒!
面对这个问题她能说什么?她又能怎么说?最无奈最悲凉的是,提问者就是能控制她所有情绪的这么一个人。
仪茗也没有说话,西鹜也便没说,俩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寒厉,越来越压迫。那么安静的房间,仪茗似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似的。她忽然就在一瞬间想到他们的小时候,那时候西鹜已经被西家的长辈训练成一个了不得的少年,自己也在被家族的浸染下蜕变成一个处事妥当的姑娘。
他永远会走在自己的前面,投下细细长长的影子,阳光将世界笼罩在一片毛茸茸的亮光之下。他会回头看她,已经开始变声的嗓音有些暗哑,独有一番味道:“为什么跟在我的后面?”
仪茗将手覆在自己身后,歪着头笑,一身长裙,能迷了阳光的眼,却似乎永远迷不了他的视线:“就想陪着你。”
西鹜不说话,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似乎,从那时开始,他对她,永远是这幅既熟悉又陌生的容颜。
仪茗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抬头,她细细勾勒的眼线,精心的妆容,在冬季的阳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和温和,仪茗看着西鹜,看着逆光站在自己对面的西鹜,忽然一笑,道不清有多少挣扎的情绪在暗流涌动:“是的,我不认同柯舞墨这样的女人是适合站在你身边一辈子的,至少……在西家的家谱上!”
要论霸道,任何人都可以。
霸道,或许有时候只是用竭尽全力的霸气道出了自己埋没已久的卑微。而像仪茗这般生来就有骄傲资本的女人,无疑用骄傲的资本狠狠往自己心脏里扎了一刀。
西鹜依旧用那样不咸不淡的眼神看着她,背脊开阔,满身的穹傲:“这里有一个概念必须要明确一下。”西鹜故意一顿,以便明确仪茗能准确听清楚他所说的话,他是那么郑重其事在说这句话,以至于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是这么认真,“正因为有柯舞墨的存在,所以才会有西家主母这个名词的出现。我这么说,你懂?”
他的声音第一次变得铿锵有力,仪茗不由抿了一下嘴,狠狠咬了咬牙齿,咬得满口酸涩。
“小陈的处罚是什么我也懒得管,这个人我便送给你了,助理我再重新挑选。”西鹜不再多言,淡淡地打算结束话题,只是在这最后的时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看仪茗,目光灼然,“很多人都在猜测我来意大利的目的,有人说我明着掀掉了姚明海的官帽,必定成为导火索,烧到西家,曾经虎视眈眈的人必定扛着旗子颠了我西家的家底,所以我必须逃到意大利,想必你也这么认为吧?但为什么不会有人猜测,我到意大利的这一步所在,只是意在日后能用一个全白的姿态许柯舞墨一个清白的未来呢?”
他的声调淡成了清晰的音节,在仪茗的心里重重地敲下一个点。仪茗忍不住笑,笑得泪眼两行:“你真残忍。”
西鹜看她,至始至终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从未主动上前一步,仪茗也未敢跨越一个足尖。
西鹜道:“不是残忍。是心甘情愿付诸于全部的精力去经营一个未来,这个关于未来的生意,我愿意挥金如土!”
【39】
从高朗和苏番茄手里接了这个项目后,阿K便每日每夜地在自己的房子里宅起来。杯面、咖啡、毛毯、垃圾、图纸、马克笔……阿K蓬头垢面,挂着大大的眼袋耗在书桌前,台灯永远24个小时亮着。
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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