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生活轮了》第44章

水温不高，入水冰凉，老四是第一个进水的，扑通一声就进去了，也多亏老四肉厚，二百二十斤的体重真不是白长的，我和老三小小就坐在岸边的台阶上，只把小腿放进了水里，单单是小腿都冻得小小直哆嗦。老四一个人在水里玩的欢畅，直到老大一脸奸笑的站在我们后面我们浑然不知道的时候，老四也不再欢畅了，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没注意就停在了我们旁边，结果老四拽着我的脚丫子就给我拽水里了。顿时我就有点浑身直哆嗦，我从水里爬出来就一脸幽怨的看着老四，我想把他按到水里，最后看看我一百三十斤的体重和他二百二十斤的体重悬殊实在太大了，他要是一百五十斤我还能上去挣扎一番，所以我只能用眼神秒杀他，我秒杀了老四接着去看老三和小小，他俩也被老大一人一只手给扔下来了，他俩也一脸幽怨的看着老大，然后我老三小小对着看了一眼，一起大喊了一声上啊，我们三个就一起先把老大按到到了水里，老大扑腾了一会哆嗦了一会就跑岸边蹲着去画圈圈了。然后我们三个就一起一脸坏笑的看着老四。最后我们搏斗了两分钟还是没有把老四放倒，老四太重了，底盘太稳了。各种办法都用了就是放不到。最后还让老四给我们三个好一顿折腾。
一番折腾我们五个都有点累，挂着一身的水坐在岸边恢复了小腿伸到水里的动作。小小坐在老大旁边上去就给了老大一炮锤，老大还没反应过来呢小小就伸着个腿伸出一根白净修长的手指着自己的小腿说看看你奶奶个腿的，刚才你推我一下划的。我心想小小为什么要指着自己的腿说你奶奶个腿的。难道老大的奶奶附身给了小小一条腿。我们五个就这么坐在那里，给我一种多年以前我们一起坐在浴池里侃大山的假象。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都是过去的事，就算我们五个现在坐在浴池里谈论的也不再是学校里哪个姑娘波大，哪个姑娘屁股圆了，也不再是放了学去哪里打台球。
我时常的怀念我们五个上学的日子，虽然不敢说那是我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但是我敢说上初中的最后两年在我的一生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甚至于说对我的一生也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我不知道经过时间的推移岁月的流逝我们五个最后会是怎么样。我经常性的幻想这么一个场景，许多年后，我和我现在的这一帮朋友哥们们，在车站或者是机场同时提着行李匆匆的擦肩而过，然后同时反应过来嘴角抽一抽，然后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原来这是谁谁谁，然后同时扔下行李回头奔跑相拥在一起，或者是捶打着对方的肩膀，或者是激动的痛哭流涕抽泣着问对方这些年来怎么样的嘘寒问暖，然后再在对方的生命里消失，又是很多年过去，又出现同样的场景，我们忽然发现，匆匆了这么多年，谁都没有驻足停下来看一看，是否遗失了大把的大好时光，是否浪费了太多的青葱岁月。以致于多年过来遗失了当初最美的美好。
我这么想是一回事，但是我的愤怒又是一回事。我承认我原来和老三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快乐，听着老三讲的黄段子吹着不出格的牛逼能给我当时空虚的精神世界带来无限的满足。我和老三的生疏也可能不只是怨老三一个人，也可能是我的精神世界日益丰满起来，我觉得老三并没有我当初想的那么重要，当初我有了小杰。后来的一段段时间里我有了各种各样的可以丰满我精神世界的人，我和老大老四的关系只是比老三稍微好一点而已，见面了会嘘寒问暖，但是不见面反而也不觉得什么。我想我和老大老四之间也只需要一个导火索，我就能立马像我和老三一样与老大和老四翻了脸。其实我翻脸比翻书慢的多，我脾气还算一般般的好，没有什么触碰底线的事我也不会动什么怒火。原来的时候我以为小杰是我的底线，但是现在我又有点迷茫究竟什么东西是我的底线，我要去守护谁，保护谁，不让谁受委屈。
我前面说过每个人不同的阶段接触不同的人，这句话老太太和我的诠释是不一样的，老太太这么说，初中的同学不算啥，大学甚至更往后的才能有点用，也有感情，记着当时我们五个正打的火热，我这么认为我家老太太的话，这是一多么势力的女人啊，还非要帮到忙的才能算朋友吗。
然而我现在想一想我上不了大学也可能接触不到什么对我有帮助的朋友。我这几个哥们也只有小小关系还算不错。班里的人也都没再有什么联系。
我也只能感到深深的无奈。
第一百零四章
我们五个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就相继下了水，或许是太阳出来了的原因，也可能是我们的身体适应了水的温度。反而觉得水温不是很低了，觉得在水里很舒服。我们五个在水里大闹，嬉戏。老大和老四也开始试着游泳，是真正的游泳，大约都能游出去五六米左右，慢慢的增加到十多米，不过到了十多米也就是极限了。老大和老四在那里比着究竟谁游的远。我和老三小小也试了试，但是连浮在水面上都难，更别说什么游泳了，真的是一点水上细胞都没有。试了一会也就放弃了。老三坐在岸上出着神，太阳光晃的老三金灿灿的，我忽然间觉得老三如果一直这么沉默下去该多好，起码话少一点谁也不会把他当哑巴。但是我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狗改不了吃屎，老三改不了话多，我想这是一个性质。我和老三又回到了初三的冬天，开始玩着潜水憋气的游戏，就是捏着鼻子把整个脑袋都埋进水里看谁忍的时间长，老三回过神来说给我俩当裁判，记着原来玩的时候我总是很坏，小小只要一下水我就立马把脑袋探出来离水面一点点的距离，直到看着水面冒泡泡小小挺不住的时候我在再把脑袋塞回到水里，呆个十多秒再起来，所以赢家总是我，小小每一次都输，然后我会和老三会心的笑一笑，好像我们得到了莫大的好处一样。
现在也不会那么坏了，我憋了一口气深蹲了下去，水面被老大和老四的比赛第一友谊第二搞得一塌糊涂，一会上一会下的，我也就捏着鼻子随着水面荡漾。
我忽然间想起了小小原来说的“我最感到迷茫的是在海面，尤其是周围雾茫茫的时候，会让我感到恐惧。感到害怕。”我忽然发现在水里的感觉更甚，虽然我知道我随时可以把脑袋探出水面，随时可以脱离这种压迫，但是我就是不想出去，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心理，是对自己的挑战，还是水面的压迫给我一种另类的受虐感。
或许在水下才能给人一种向死而生的感觉，我一直不知道生命多宝贵，我也不愿意感慨生命多么多么多么的脆弱，多么的不堪一击，所以我从来不珍惜我自己的身体，我抽烟一天可以抽很多，喝酒上了性也可以不要命，或许我在水下就是为了寻找那一点点求生的欲望，在水下呆的时间越长，可能就让我的求生欲望越强，当我真的忍不住抬起头的时候我发现小小的脑袋还在水下，随着水波而荡漾。在海面上会感到迷茫，在水里的小小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态，我一直也没有问小小，我也不知道，或许小小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获胜或者是说赢了我可能是小小的唯一的目的。我不只是在泳池里憋气，我在别的地方也玩过憋气的游戏，虽然次数不多但也是玩过，我在自己的脸盆里玩过，我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对于这个游戏很是热衷。
小小探出头得时候我由衷的说了一句你赢了。小小烫的锡纸已经被水搞得不成样子，小小肆意的甩着头发，头发上的水珠溅了我和老三一身，老三扭了扭身子，我和小小看了一眼，仿佛瞬间达成了默契，一左一右拽着老三的两条腿把老三托下了水。
老三整个身子没进了水里，看着老三我也忽然往后倒去，我一直没有体会过全身没进水里是什么感觉，我从没有在水池里睁过眼，因为我害怕，我不知道自己害怕的事情为什么这么的多，当我没进水里的时候我瞬间闭住了呼吸，没有呛到水，我仿佛不在受水的浮力，我就这么睁着眼往池底沉下去。我看见波纹荡漾的水面上的小小，看见正在起身的老三，一扭头又看见正在比赛的老大和老四。
有人说下雨好，因为下雨的时候别人看不见你的眼泪，但是我觉得泳池更好，更看不见，虽然我没有哭。
我很想在这个合适的时机里挤出两滴眼泪来，配合一下歌词里小说里描写的场景，但是我知道生活不如诗。现实不允许我们有那么多的苍白空洞的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