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设计师》第98章


“可不是。说得好听是性情中人,说不好听就是一古怪老头。”
她叹了口气,“就喜欢听人说他女儿好,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学校,一有人夸奖惜惜和苒苒,立马就笑得看不见眼睛了。要有人说咱家女儿不好,保准跟人拼命。”啧啧了几声,她看向郭南生,“见过这样当爹的么?”
“哈哈哈,自己孩子嘛,当然是怎么看都好。我啊,以前没什么时间管我那两个儿子全都把精力放在了工作上,现在想起来也挺遗憾的。”
“为人父母,总也有无奈的时候。”
秦安蓓看身后就是一家茶馆儿,问他要不要进去坐会儿。郭南生说走走就行了,年纪大了要多活动不然以后身子骨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她笑他,说也没人说你老啊,干嘛老嫌弃自己。
两人沿着石板路从南边往北边走。uepc。
深秋的风渗进了衣领,没走多长一段路郭南生就打了个喷嚏。秦安蓓皱眉看他,故意问,“你是真老了啊?”
他大笑,“难不成我脸上一道一道皱纹是假的?”
递了一张纸巾给他,他说谢谢,擦过了鼻涕之后走老远的去扔进那个垃圾桶。秦安蓓望着他那算不上多矫健的背影,等着他回来。可是他一转身远远的看着她,突然就站住了脚步。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他慢慢的走近她,笑着问,“是不是觉得,郭南生真的变成了老头子?”
她摇头,红着眼睛说,“不,没有。”
他终于是开口问她,“当年,为什么给我写那样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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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蝴蝶胸针
他终于是开口问她,“当年,为什么给我写那样一封信?”
自是猜得到他终究会问这个,秦安蓓笑笑,视线看着前方的路,她平静的说,“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好多事我也都不记得了。当初你和梁佩仪结婚是对的,至少,在事业上她是真的帮助了你好多——也包括后来的俞静远,对你来说,她们才是你应该要找的女人。”
她又看看他,笑说,“要是当时我们俩真的好了,惜惜和子骁现在就不能在一起,所以说啊,老天爷他始终是公平的。南生,命运这东西可信可不信,可总归它是存在的。”
“我只是觉得奇怪,明明……你要嫁的人不是惜惜的父亲……”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我跟之前那个人接触了婚约,再之后就遇见了苏教授。”
秦安蓓呼了口气,空气里随即就漾开了一层白雾。上梯子的时候郭南生抬手去扶围栏,她笑了,伸过手去扶他,“平时你一定是很少出来走动,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觉得累了?”
他扶了下镜框,看向她的时候,眼神渐渐变得严肃,他问,“你告诉我,其实信里的内容不是那样的,对不对?”
秦安蓓叹气,微微拧了眉,“南生,怎么绕来绕去还是这个话题啊,咱们都这么大年纪了,是不是什么事情都非得一一弄明白了你才乐意?”
他点头,“你知道的,我这人向来都很固执。”
“你是很固执,可这件事咱们就说到这里以后都不许再提了。本来也都是陈年旧事,再翻出来说又有什么意思?”她故意装得生了气,上完梯子之后就松开了他的胳膊自己走自己的,“现在你我都有家室,孩子们也那么大了,就算你问清楚了所有的一切又怎么样?我有我的丈夫,你也有你的妻子,我和你还不是回不到三四十年前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打住。”
秦安蓓突然停下脚步,一回头差点撞在郭南生身上,两人都下意识的往后仰着身子,那情形有些可笑,两个人都笑了。
“南生啊,这些年我过得挺好的,而我也知道你过得好,这就很好了。眼下咱们最需要关心的是惜惜和子骁那两个孩子……你看出来了吧,惜惜老占子骁便宜还说子骁欺负她,我这个女儿从小到大骄纵惯了,都是咱们大人宠出来的。以后她和子骁结了婚,你这个做公公的还真是得要多包涵。”
“放心吧。”郭南生笑得很开心,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走,“我可是老早就把惜惜当做自家媳妇儿,因为是子骁喜欢的人,我当然也会喜欢她,更何况她又是那么有才华和上进心的孩子……现在我又知道了她是你的女儿,那你说,我还能不对她好?”
“要说呢,惜惜也算得上懂事,不过也就是仗着子骁疼她所以才会那么放肆。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秦安蓓眯了下眼,想了好久没想起来,却听郭南生在一旁笑着说,“恃宠而骄。”
“对对对,就是这样。”
“要我说呢你们母子两个也还真的很像,那时候,你不也这样么……”
“……”
秦安蓓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只听他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便收回了目光不再理他,哪知,他突然说,“安蓓,有样东西我一直都没有给你,希望现在还不算晚。”
再一次站住,她问,“什么?”
他侧过身子面向她而立,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问她,“还记得赫本那枚胸针么?”
秦安蓓一怔,末了,轻轻点头。
拍《罗马假日》时,派克遇见赫本,那时他36岁,而她年仅23,他陡生爱怜,却爱而不得。她结婚时,他赶来送她一枚蝴蝶胸针,其实,她的丈夫是他介绍的。
“当时你说你很喜欢那样的胸针,还对我说,我是做时装设计的,会不会也为自己喜欢的人设计这样一枚有着重要意义的胸针。其实,在你说了那话的当晚我就熬夜将设计图画了出来,我寄给了巴黎的朋友让他亲手给我做,我想在结婚的时候别在你的礼服上。哪知道,胸针还没寄回来,我人已经去了巴黎……”
她眼眶里有泪,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哽咽着,问他,“那,最后那个朋友……有没有把胸针做出来?”
他点头,“有。他做得很精致,很漂亮,兰花形状,是我照着你的喜好设计的……我拿在手里的时候已经快到了和佩仪举行婚礼的日子,我把它放在了盒子里,想着这辈子都不会再拿出来了,可是,几年后我们搬家,混乱中就这么掉了……”
他握着她的手,非常真挚的语气对她说,“我们之间或许早就过了那个激情的年纪,可是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从我在舞台上看到你第一眼开始,你就是我心目中的赫本,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那么美丽,所以你说,我这个老朋友是不是还得重新将脑子里那张设计图翻出来再让人做一个兰花胸针送给你?”
“南生……”她终于是流了泪,颤抖着翻过手去握紧了他。
63岁,赫本走了,派克去看了她最后一眼。2003年,赫本生前衣物被慈善拍卖,苏富比拍卖了那枚胸针。派克赶去买了下来,两个月后他与世长辞。
幸好,她和他还不用等到各自入土为安。
郭南生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干净的各自手帕,轻轻的为她拭去那抹泪,这就弄得她很害臊了,别开脸不让他看到,一边拿过了那手帕,说,“不好意思。”
他又笑了,双手背在身后稍稍弯腰看她,“也用不着激动,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就当是……我补给你的结婚礼物。”
“我都结婚三十几年了。”
“还来得及么。”
朗朗的笑声在这寒风刺骨的街头带给了她不少暖意,一路朝着家里走,两人各自说着这么些年来的生活,这对老朋友,他们确实是有太久太久不见了,话,是怎么也都说不完……
晚上回到上海,苏惜和郭子骁一起送他父亲回酒店。大就我到。
知道他阿姨在,苏惜本是连房间也都不想进的,又考虑着子骁,于是再怎么不乐意也跟了进去,还特勉强的挤出了一抹笑来。
俞静远当然看得出苏惜不想见她,没坐多久就说时间不早了,让子骁带惜惜先回去。
走的时候子骁开玩笑,说是,阿姨好几天没见父亲了,想他,有好多悄悄话要说……俞静远捏了他的脸,说他没大没小,他笑嘻嘻的拽着苏惜走了。
带那俩孩子走后,郭南生对妻子说有些累了,要去洗澡。俞静远陪他走到浴室门口,几步路的距离,欲言又止的,郭南生终于在转身的时候问她,“你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嘛?”
“也、也没有什么……”她笑得很不自然,两手交握在一起,说这话也支支吾吾。
“那我先去洗澡。”
郭南生要关门,她突然抬手挡住。他笑,“都这么大年纪了,难不成你也想学学子骁他们?”
她脸一红,立马松开手,“你在说些什么啊。”
郭南生哈哈大笑,然后拍拍她的肩膀,说,“你是想问我,是不是见过了惜惜的母亲?”
“都去了,自然是要见面的。”
“那……你是担心我跟她究竟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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