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极光》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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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静笑道:“对啊,我们都是中国人。”
贝拉热情的邀请她明晚来家里参加派对,陆静欣然答应。两个人随即微笑着告别,她到咖啡厅买了咖啡,整个人在阳光的照耀下,都变得舒爽而伸展起来。
她回家后窝在卧室窗边的小垫子上,将笔记本电脑放在面前,随便选择了一部电影放映。她一边晒太阳,一边将自己紧紧的靠在略带寒凉的窗棂上,想降低一下自己脸上的温度。
电脑里放映了什么,她完全没有知觉,自己沉醉在胡思乱想中,一时出了神。直到电影里传来激/情戏的呻/吟声,才将陆静的思维拉回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像是被大人抓现行一般,手忙脚乱的按到了音量减小的按键,却连自己也笑了出来。
她迷糊中便靠着窗子睡着了,那一觉睡得甚为香甜。似乎在做梦,等她醒来时,却又不记得梦见了什么。电影都已经放映完,只剩下大段大段的字幕,在微弱声音的片尾曲节奏下,缓慢的上爬。
陆静伸了个懒腰,正欲关掉电脑,却发现电脑自动播放了下一个视频文件。她都不记得她的电脑什么时候有过这段视频文件。而她上一秒还只望着窗外的阳光,脑中闪过平安夜应该穿什么衣服给宝宝才好看些。
她听到了视频里的一段声音,这段声音太过于震撼,她几乎要捂住耳朵,可是她还是听到了。她颤抖着手指,不可置信的放大了音量,终于发现自己没有听错。笔记本电脑里音色平平的声卡,此刻却清晰的像是电影院里的立体声响。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脸正在由潮红迅速转为煞白。
她几乎是跄踉着脚步走下楼,翻出了那枚钥匙,颤抖着打开那个橡木盒子。
盒子内只有两三本笔记本,封面图案清新而干净,平整的页脚和清晰的页眉,都显示了主人对这些笔记本的爱惜和照顾。本子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像极了回忆里的香气。
原来一切都逃不过宿命的安排。
原来她卑微的像是一个小丑一般。
陆静强迫自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将一切放回原处。起身洗了脸,呆坐了很久,才给旭天打电话问候了几句,扭捏道:“行啦,我知道瞒不过你,我今儿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旭天哥,你上次那车真地道,听说你开着回北京啦?哈哈,车就借我开两天呗?明儿你叫人给我送来?行啊,等我回北京请你吃饭。”
12月21日,LA天气阴沉,陆静带着厨师烤的蛋糕拜访了贝拉家,贝拉拿出一张自己和梁希泽的合影照片对陆静道:“你看,这就是你那栋房子的男主人,没错吧?我忘记他叫什么了。”
陆静微笑着点头回应道:“是的,他姓梁。”
她当晚回家,对着钢琴演奏了整整一夜,从车尔尼基础练习曲599开始,一直按照难度弹了849、299直到740,然后弹了李斯特,穿插了肖邦,甚至还弹了贝多芬的奏鸣曲。
直到天色都开始明亮起来时,她终于翻开莫扎特的乐谱,手臂几近发麻的抬起,开始练习几乎被遗忘在脑后的《小星星变奏曲》。她知道她弹琴时,孩子还好,整个屋子的大人都无法入睡,可是谁也不敢来打扰她。
直到天完全亮起来,小保姆小洁才顶着黑眼圈过来,口不对心的称赞:“您弹得真好,平平安安都醒了,您哄吗?”
她点点头,随意的邀请小洁听她弹奏最后一首曲目——《小星星变奏曲》。从众所周知的欢快旋律开始,完整了弹奏了12段变奏。以前她把握不好变奏的演奏力道,而今天不知为何,竟然流畅的连她自己也沉迷于莫扎特的音色/情感中。
小洁和中途听到她演奏的清花阿姨齐齐的捧场鼓掌,她笑着点头致敬。然后起身喂宝宝早餐。 
12月22日,LA天气依旧阴沉。
陆静对清花阿姨道:“咱们出门逛逛吧,给孩子穿暖和点,让他们看看真正的圣诞气氛去。”
两个人穿了衣服,陆静开着车来到她最爱的那片栈道,她照例要了一杯牛奶,又给李清花买了一杯美式咖啡。两个人对着悠闲的街景闲聊。
她那日选择了一顶红色帽子,将脸遮的小小的。黑色的长发垂落在胸前,顺垂的而服帖;她戴了一双手工定制的黑色小羊皮手套。虽然只是手套,但实在价格不菲。
那还是孩子满月时后,梁希跃李宛清夫妇送来,那时李宛清说,小美,手套是这个世界上最相亲相爱的一对儿,希望你和希泽永远都像一对手套一样,不分离。
她轻抚着手套上镶的精致碎钻,颇有感慨的对李清花说:“阿姨,我这一辈子,真是过得太顺了,从小就没吃过苦,一路长大,学业工作都顺风顺水,物质上更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后来嫁给梁希泽,做了妈妈,还生双伴儿,旁人都羡慕我。其实我真的挺满足的。谢谢您一直对我的照顾。”
李清花急忙道:“说的什么话,希泽是我从小带大的。这么多年,首长和夫人,都将我和我家那口子看成一家人。还帮我们儿子安排了这么好的工作,我这辈子无以为报了。只看着你们长大,你们的小辈儿长大,真是欣慰。”
陆静的笑容依旧暖人心脾,她笑着对李清花说:“阿姨,您看,平平安安马上就一岁了,我总觉得,我以后得学着长大,不能老当自己是个孩子了。阿姨,您对我好,我有时候还老和您耍小脾气,您可真别往心里去。我被家里惯得没样儿了,什么都得可着自己性子来。”
“怎么了这是,今儿怎么老这么说话?”
“嗨,阿姨。”陆静抹去快要滑落的泪水:“咱不是没过感恩节吗?那天不是咱自己做个火鸡,结果糊了吗?”
两个人想起那天的手忙脚乱,一起呵呵的笑出声来。陆静继续道:“这不是圣诞了吗?我也回馈回馈您呗。您这么大老远的,一个英文单词都不会说,就为了照顾我,就过来了。也就小洁会英文,司机师傅只会那么一点。您和其他的几个长辈,在异国他乡这么闷,都是因为我,为了照顾我,陪着我,这么辛苦,阿姨,谢谢您。”
李清花将手覆上陆静的手,她的手饱经沧桑,陆静的手被手套包裹的完美修长,没有一丝瑕疵,两代人的手对比的这样分明。
她说:“你和希泽好好的,我们就都开心了。小美,说句高攀的话,我一直把希泽当亲儿子,我太了解他的个性。所以看到他看着你的眼神儿,我就知道他其实对你特别上心。希泽在我眼里,就是孩子,孩子做错了,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吧,他这次学乖了,下次就不会再犯了。”
陆静半晌才点头:“是啊,如果平平安安做错了,我一定会给他们机会,他们是孩子,父母会对孩子无条件的宽容,我现在明白了。”
陆静又微笑着问李清花:“阿姨,我昨天晚上打扰到大家了,但是我昨天特别想弹琴,您说我弹得好听吗?”
“好听。”
两个人聊了好久,陆静见李清花一杯咖啡都喝完了,才道:“咱们去溜达溜达吧。”
李清花道:“那我先去洗手间,这咖啡可真是利尿,要不是今儿你给我买的,我可不喝这破烂玩意儿。”
陆静笑道:“您去吧,我先去热车。”
那是李清花在那年的年末最后一次看见陆静和孩子。
她在来美国前,曾被梁希泽嘱咐,无论去哪里,陆静和孩子身边必须有人陪。她知道他怕她们娘儿仨出什么意外,而且陆静带着两个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根本照顾不过来,因此出门从来都有人陪伴。
李清花从未想过陆静就这样消失了,她急的原地打转,只觉得心脏在咖啡的作用下“彭彭”的跳动,几乎要跳出胸膛来。她在美国甚少自己出门,不会说英语,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基本记不住电话号码。她的包和手机已经不见踪影。
她跑出咖啡店,见他们的车还在原地,没有被启动过的痕迹。
李清花又跑回店里,着急问店员陆静的去向,语言不通,急的年近六旬的老人不知如何是好。过一刻一个经理模样的美国男子出现,李清花指着摄像头,面红耳赤的要求查看录像。经理欲报警,却被李清花拦下。双方鸡同鸭讲的比划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有一名懂中文的华裔进来,上前帮忙翻译。
经理恍然大悟,又和一名高瘦的店员沟通了什么,才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黑色的旧布包递给李清花:“刚才那位女士说她有事先走了,这是你的女包,她请我转交给你。”
李清花这才拿回自己的包,急急忙忙的拨通了梁希泽的电话,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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