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探》第20章


「直说。」
「贺兰谨。」将关键证物交至皇上手中後,南宫燕的嗓音整个沙哑了。
是的,贺兰谨,曾经南宫燕情感思维里最不可能,甚或最不希望,但却是证据指向与理智判断後的唯一。
南宫燕不讳言,一开始,她的调查方向确实是以将贺兰歌阙列为主嫌,但在他那句带有浓重警示意味的「离她远点」,以及他之後明明拒她於千里之外,却又依旧询往例到公主府的古怪行径後,她思考了良久,决定改变自己的调查方向。
她去了趟贺兰谨的老家,秘密询问过所有曾在贺兰府工作过的下人,无论多小的事都不放过,然後发现,贺兰谨娘亲遭受的那个「意外」,确确实实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而在贺兰歌阙与娘亲几近被强制赶离贺兰府後,再无人关心与保护的贺兰谨,夜半屋内常传来尖叫、挣扎与绝望的哭泣声……
而在八年前某回贺兰府闹出失窃案的半个月後,那名侍女便出现在贺兰谨身旁,成为她的贴身侍女,自此,她的屋内不再有哭泣声,但贺兰府中却陆续传出中邪、闹鬼的传闻,一些贺兰家的男丁与小厮,发狂的发狂,暴毙的暴毙,府中的小动物更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离奇失踪,最後死状凄惨的曝屍野外。
对於那名侍女为何会出现在贺兰谨身旁,南宫燕确实曾百思不得其解,但当她知晓霸王杵传人曾在短期间犯下多起大窃案,而她循其作案轨迹一路追查下去後,她发现贺兰府当初的那起窃案应便是她所为,而若没有猜错,那名侍女约莫是在作案之时,发现了正被淩辱且求救无门的贺兰谨,从那日後就留了下来,一直保护着她……
尽管心底那样沉重,但当得到贺兰府小动物会离奇失踪并且死状凄惨的这个线索後,南宫燕立即回宫,秘密将那只波斯猫的屍首挖出,然後发现,那只波斯猫虽只剩骨骸,但骨骸却整个发黑。
那一刻,她回想起自己与贺兰歌阙初次交手时,他那双戴着手套的手,以及他在她即将碰触到猫身之前,先她一步将她手挥开的动作,再忍不住缓缓阖上了眼眸。
他,是在阻止她碰触猫身,因为或许早在有心人放出猫身上带有「後宫行述」开启关键的风声时,他便猜着了放话者的身分及目的,才会想抢在那只毒猫掀起轩然大波前,一个人悄悄将事情按下。
这宫里,有谁能让世人眼中冷面无情的他,抛下信念徇私枉情?这世间,又有谁,能让他全然弃己身於不顾,就算粉身碎骨、身败名裂,也无怨无悔?
……当过往自己不明了或想不透的事,一件一件慢慢明朗,南宫燕的心,痛得几乎连呼吸都不能。
尽管她至今尚不明了贺兰谨为何会有这般极端的作为,甚至根本无人能察觉的两极化人格,但她相信,贺兰歌阙知道答案,尽管那个答案,可想而知绝对会是个悲伤,且令人无比心痛的答案……
「知道他在哪儿吗?」
静静地由头到尾听着南宫燕的陈述,直至她的声音完全消失,整个内室只剩一片沉沉死寂的许久许久之後,南宫莒才总算再度开口,嗓音那样瘠哑。
「已有端倪。」
「找到他,一定带他回来。」
「是……」
正当南宫燕沉重转身,欲走出这间因装载了太多无奈,令人几乎透不过气来的秘密宫室时,却又听得南宫莒如此唤着她……
「东月。」
「是。」听到这声呼唤,南宫燕停住脚步,缓缓回头。
「你与母后长得极其相似,却远比母后幸运、幸福。」仔细凝望着南宫燕那张小脸许久许久後,南宫莒轻轻叹息道。
「我明白,一直明白……」
知晓自己的兄长为何叹息,更知晓他口中的幸运、幸福,其实是对照着自己的母后,以及贺兰谨际遇後的深深感慨,自入宫後从不曾与南宫莒聊及私事的南宫燕,终於在兄妹相见四年後,再忍不住问出了由她初次见他,便存在她心底的疑惑,「哥……不,皇上,您……从没怀疑或担心过我吗?」
是的,南宫燕一直疑惑,疑惑为何这个与她从不曾有过共同回忆,根本几近于陌生人的哥哥,为何会轻易相信、接受她的皇妹身分,更毫不犹豫地将隐宫交给她掌管。
虽然人们都说她与母后长得极像,她手边也确实保留有当初被送出宫时,身上穿着的小小衣裳与母后留给她的玉坠,甚至连照顾她的奶娘也尚在人世,但她身上却没有南宫皇族人人皆有的皇家印记,正因如此,她的公主身分才会至今仍引人议论,并引得有心人以此大做文章。
听到南宫燕的话,南宫莒没并有回答,只是定定望着她,望得她心底都有些发毛时,才突然别过脸去,用手撑住下颏,「若你知晓朕曾随『我的爷』习过八年兵法,并由回宫至今,还每三个月都收到『我的爷』询问你近况的密信,就不会问朕这样的傻问题。」
「啊?!」
当南宫燕听到「我的爷」三字时,不仅立即掩口惊呼,眼眶更是整个红了。
因为皇上口中的「我的爷」,便是她那有尚于国「最傻女驸马」称号阿姨的夫君「疯三爷」,若他曾跟随在疯三爷身边习过兵法,那他自然知晓她的所有底细,更搞不好在她还完全不清楚自己有个哥哥时,她这兄长早悄悄、偷偷去瞧过她了。
「当贺兰还六亲不认时,朕真是一点也不曾担心过你,可此刻,朕是真担心了,担心万一没了『一时情狂』的贺兰,朕的傻皇妹会连路都不知怎麽走了……东边才是出口,东月。」
第九章
经过多天夜以继日的探查与捜寻,南宫燕终於确定了失踪半个多月的贺兰歌阙如今的所在位置。
但当她扮成全身赤裸以防夹带,仅以一件披风裹身的女妓,与一群同样装扮的女子被带入那个秘密岩洞中时,虽知晓自己看到的贺兰歌阙绝不会还是他原来的模样,只她怎麽也没想到,出现在她眼前的会是这样一副让她痛彻心扉的光景……
虎目混沌、俊首低垂地高举着被两条铁链扣住的双手,全身赤裸、伤痕累累、披头散发、满脸胡碴地双膝跪地,双腿间的男性象徵却坚挺勃发,滴落在地的龙阳之液,已几近血色!
为何要这样待他?为何?!……他不是她最敬爱的兄长吗?
忍住心底百针齐刺般的伤痛,南宫燕在石洞的门缓缓关起,那群女妓开始疯狂艳舞,并与留在洞内的男子们疯狂交合时,迅速悄悄念了个咒,布了个结界,然後在结界内外变成同一世界的两个空间,虽同时存在却看不着、也听不着那方时,缓步走至结界这方的贺兰歌阙身前。
由於她无法带着受伤,且因服食多项药物而意识早已剥离的他从那样多的守卫眼前离开,更知晓他是自愿留下,所以深知他一定不愿让任何人看到他如今模样,左思右想之後,她只能为他带来解药,让他至少在这无间地狱中少受点折磨,直至他愿意离开、可以离开的那天。
但他究竟为何要让自己变成这副模样?他与贺兰谨之间,究竟做了什麽样的协议?
南宫燕知道,在他受皇令前去天云县办差前,曾与贺兰谨秘密见过面,但由於他安排得极其缜密、滴水不漏,所以根本无人能得知那次会面中,他们究竟谈论了些什麽。
虽不知他们的交谈内容,南宫燕却明白,他若非如当初自动饮下那杯春酒般,自愿吃下这让他神智蒙昧的催情药剂,这世间根本无人能动他半根寒毛,所以这回,会让他又一回如此奋不顾身的人,依然是贺兰谨。
她明白为了贺兰谨,他连自己都可以不要,但为何他就不能多疼惜自己一点?或许他自己不在意,但他可知,她的心会痛,会很痛很痛啊……
而贺兰谨既让他吃下药剂,却又不让他碰触任何女子,并故意在他眼前不断上演活春宫,引爆他全身慾火,究竟为了什麽?
她知晓贺兰谨曾受过的伤很深、很痛,但伤得再深、再痛,她也应该明白贺兰歌阙不仅从不曾伤害过她,更不曾辜负过任何人啊!
他一个人默默咬着牙,走过几千个孤孤单单,不被人理解也不被人期待的日子,忍受着全天下,甚至自己家族如海潮般的唾駡,却保住了贺兰家族最後尊严,也让贺兰谨得以脱离苦海,来到了她心动的男子身旁,获得了一份或许无法独占,但却真实存在着的小小幸福,但为何这样的他,最後竟遭她的反噬?
可就算如此,就算一只脚都踩入了地狱,成了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却依旧没有怨、没有恨,只一人默默承受着。这样的男子,她如何能不怜、不爱……
「滚……」当听到身前的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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