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故事》第3章

那种隐隐约约，压抑的，隐忍的，顺从的喘息声，让他在无人的时候，勃*起了。
他开始无止尽地翻找对方的录音，什么都行。
他开始注意这个即使上见面会的时候，也是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的家伙，只觉得那种禁欲的气息让自己的欲*火更加旺盛。
他不可抑制自己对对方的痴迷，那种疯狂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明明只是声音而已，怎么就会疯狂到如此地步？
疯狂到不顾家人的反对，不顾生活的规划，一股脑地就钻进了那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疯狂地努力后，他终于和他见面了。
尽管对方的性格比自己猜想的要糟糕差劲许多，佐藤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思念。
佐藤清司想，自己大概……已经疯了吧。
、他的弟弟
***
白川接到伊藤电话的时候，愣了半晌。
“你晚上有事吗？”那边的声音还是这么温和有礼。就算结婚了，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无差别温柔。
“不……没有。”白川呆呆地回答。
“呵呵，那就好，那我们晚上八点在居酒屋见个面吧？”那边的人笑了，笑声舒缓。
“不，我……好吧，晚上见。”挂掉电话的时候，白川才忍不住自我唾弃。
明明应该死心了，却总是忍不住诱*惑。
“……该死。”
白川走进浴室，看见镜子里那个总是没什么表情的男人的时候，突然怒火上涌。几秒钟后的景象在他的脑海里飞速地过了一遍，他已经预料到后果，可是那种令人作呕的期待感像是毒品，令他欲罢不能。
结果回过神来的时候，镜子已经被自己的拳头打碎了一角。
白川智史呆呆地看着自己被碎片刮破的手背，缓缓蹲了下来。
“可恶。”
他把脸埋在臂膀间。
几个小时后伊藤俊之一定会担心地问他手破的缘由。一想到对方那温柔的表情，白川智史就觉得慌乱——甜蜜的，期待的，恐惧的。
他明明是知道后果的，却还是忍不住用这种卑劣的方式去引起对方的注意。
伊藤一定会因为这个，对自己叹气，宠爱般地说：“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
一想到这个，白川就觉得心底一阵温暖。
可是很快，温暖被冰冷取代。
白川走到浴缸里，里面放的水开始有点凉了，可是他却不管不顾，一个用力坐了下去，冷得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手背上的伤口浸水，不知道是因为破皮，还是寒冷激出的刺痛。
红色的血丝飘荡在透明的水面上，白川把头埋进水里。
明明只是想要发泄怒气的。
明明不是故意想要做些什么去引起那个早就被别人抢走的家伙的注意的……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又是无解的题。
白川智史简直要恨透了这样心口不一的自己。
***
晚上八点整点的时候，白川智史踏进了他和伊藤以前常去的居酒屋。
“呦，智史，这边！”
一听见那熟悉到不行的声音，白川的心跳就快了好几拍。他故意冷着一张脸回头，便看见伊藤那温暖的笑。
“你还是这样，总是踩点，搞得别人心惊肉跳的。”伊藤微笑着说，替白川斟好了酒。
“哼，反正我从来没有迟到过，是你们想得太多了。”白川盯着对方修长的手指，轻声说。有点辩解的味道。
他的手刚要伸出去端那杯酒，就听见伊藤轻笑着的声音：“别喝太多哦，伤喉咙。”
“知道了啦，啰嗦。”白川一下子就将那一小杯酒喝下，酒灌进喉咙，在胸口激起一阵暖流。
“你的手怎么了？”果然，伊藤注意到了。
“没怎么。”白川低声说，将手收了回来。
做着这个动作的时候，白川无故慌张。
“好了好了，别藏了，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伊藤不容分说地抓过对方的手，皱起眉细细地看了一会，才叹息，“你的脾气还是这么臭啊……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
“你不是结婚了吗？就别管我了。”白川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他不知道伊藤是否有察觉到这点。
伊藤刚才的话，和他设想的一模一样，白川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他故意用力抽回手，自顾自斟满一杯酒，灌了下去，结果呛到，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连眼泪都快流出来。
“怎么了？”伊藤似乎吓了一跳，立刻跑到弯着腰的白川面前，拍着对方的背，“怎么喝酒都这么不让人安心——这样可讨不到老婆哦。”
“你管我！”白川一个用力将伊藤推开，不肯抬头。他才不要伊藤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不过，这么多年，多少狼狈也被看尽了吧。
白川苦笑，又喝了一口酒。
伊藤看着白川那痛苦的表情，心里虽然不解，却也不再强迫对方，只是说：“我们这么多年交情，我当然要尽量帮你了。”
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暖，让人忍不住就想要靠近。
“……你根本帮不上忙。”白川低低地说。
“什么？”伊藤疑惑地问。对方的声音太小了，他听不清楚。
“我说，你是个老妈子！”白川趁着酒意，终于有了勇气抬头，顶着一双微红的眼，故意恶狠狠地说。
果然又看到伊藤那宠溺又无奈的笑。
讨厌，讨厌，讨厌。
讨厌死了。
伊藤这个家伙。
干吗这么温柔？
就是因为他这么温柔，他才一直放不了手——放不了手，又无法得到。
他恨透了这种求之不得的感觉。
伊藤无奈地看着白川不要命地灌酒，想要劝阻，又实在不忍心让白川继续那么痛苦。尽管他不明白对方的痛苦从何而来。
“你果然遇到什么了吧？”当白川第三次叫服务员的时候，伊藤忍不住开口，“野岛一直向我诉苦，说你最近跟吃了火药桶一样……”
“果然是那个老家伙。”白川趴在桌面上，模模糊糊地说。
“别这么说他，他可是个好人哦。”伊藤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叹气，“你能有现在的成就，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他呢。”
的确，野岛谷对于白川智史来说，说严重点，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如果少了这么一个宽容又能干的经纪人，就凭着白川这又臭又破的脾气，能够像今天这样有名气才怪了。
“我……不管……他……就是个……混蛋。”白川没有拍开伊藤的手，反而有点享受似的蹭了一下。
伊藤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真是有点同情他啊。”
“跟我相处……很累吧。”白川忽然低低道，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醉意，反而带着点痛苦。
“怎么会。”伊藤莫名其妙地说，他试图看清白川的表情，可惜对方不配合，使劲地把脸埋在臂膀间，“我一直觉得，遇到你太好了。你就像是我的弟弟啊，跟我撒娇，跟我诉苦，能被这样依赖着，我很快乐的。”
“这样……啊。”白川的脸还是不肯抬起来，“弟……弟……吗。”
他的肩膀忽然开始抖动起来，有闷笑传来。
伊藤怔住，终于皱起眉：“智史，你真的很不对劲啊。”
“……没事。”白川摆了摆手，他的眼睛还是微微红着的，伊藤竟然有种对方已经哭过的错觉，“俊之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坐会。”
伊藤摇头：“我怎么可能把这样的你一个人丢下，何况还是我约你出来的。”
“我说我要一个人呆会！”白川不满地瞪了一眼伊藤，可是红着的双眼没有丝毫杀伤力。
“别固执了，我等会送你回去。”伊藤还是温言温语的。
白川突然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他怕，他怕下一秒就会原形毕露……他不敢想象，万一那样，他和伊藤好不容易维持到现在的关系会变得怎样。
“你，别管我了。”白川说。
“我说了……”
“阿枝还在家里等你吧，都已经十点多了。”
“没事的，我会和她发短信的。”
“……我等下还要找个人。”
“找人？这么晚？”
“……恩。”
伊藤笑了：“智史，你到现在都不会说谎啊。”
白川转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吐出。他觉得他第一次录音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紧张：“真，真的，俊之。我约了人……他等会就来。”
伊藤看着对方低垂的眼，实在不想继续逼迫对方说谎。可是他无法将这样的白川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个家伙根本不懂得照顾自己。
看着对方沉默，白川低低地说：“他，他叫……”
一时间，白川竟然想不起什么适合的名字。
叫野岛吗？
那简直是自找苦吃。
叫雉木？
他们根本不熟。
除了伊藤，他还跟什么人有什么特别的联系吗？
……
白川忽然觉得悲哀，他竟然找不到这样一个人。
伊藤还是那么平和的目光，白川却觉得那分量重的快要压死他。他一点都不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