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一叶扁舟》第62章

第十六章　凌乱的美感　第六节
更新时间2012414　15：48：57 字数：2135
“你是为我把她支开的吧！”殷羽灵在朱叶离开之后再次八爪章鱼一样的趴到姜翾身上，冲姜翾灿烂温柔的微笑。
“我是不想脏了她的手，而且……我说的都是真的，田枳确实纠集了人正在赶来这里，准备让你XX了之后再死无全尸。”姜翾冷漠的掰开殷羽灵放在自己身上的手，作势就要离开。“不想死的话，我劝你现在赶紧逃离华都，不然……这次你姐姐也救不了你。”
“为什么？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要给我忠告？为什么明明我那样伤害了你喜欢的田枳，你也能无动于衷的叫我离开？为什么你竟然不替她报仇？”殷羽灵突然冲着姜翾的背影大声呼喊，声嘶力竭地好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我喜欢田枳？谁告诉你我喜欢田枳的？”姜翾突然震惊的转身看着殷羽灵，一步步走到她身边，眼神狠厉地逼视着她，不允许她的瞳眸有任何的闪烁。“难道你是因为我喜欢田枳才……。”
“对啊！我就是见不得你对她那么好。”殷羽灵不甘示弱地回视着他，眼神固执而倔强，好像豁出去了一般的义无反顾，只是那眼中深藏的天翻地覆里，分明有温柔如春水的光芒在微微荡漾，跃跃欲试地想要跳出来，出卖主人现在所表现出来的虚假倔强。
“啊！对……我喜欢田枳。”姜翾眼神担忧地望了望远处某个已经消失的背影，坚定地对自己点点头，似是要掩盖什么一样，无比肯定的陈述。
“你喜欢的人不是田枳？”殷羽灵看着姜翾反常的表现，突然醒悟般，皱眉看着他。
“没有，我喜欢的是田枳……”说完，姜翾兀自将双手插在口袋里，转身离去。
他怎么可能喜欢田枳，从一开始，他喜欢的人就只有朱叶一个人而已……只是幸好……幸好她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即使她不喜欢他也没有关系，即使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喜欢着她也无所谓，一切都没有关系，只要她能一生无忧，一辈子幸福，那么他就觉得他的人生也是幸福的。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比她更重要，他爱她，就像是在爱自己一样，她受的每一点伤，他都会觉得是伤在他自己身上，他好像从爱上她的时候开始，就把自己的心连同所有喜怒哀乐，包括感受疼痛的神经都给了她。他随她的感受一起感受，他的世界绕着她的世界转动。
田枳倚靠她在社会上的姐姐，纠结了一大帮人来后街找殷羽灵算账，结果却是遍寻不着人影。气愤之下田枳对殷羽灵下了通杀令，只要殷羽灵出现在华都的任何一个地方，杀！
那之后华都里的任何一个和田枳有点关系的混混手里都有一张殷羽灵的照片，殷羽灵的姐姐不得不设法让殷羽灵离开了华都，直到很多年以后，那些原来在后街和田枳交情不浅的人都陆续洗白了自己，开始过平凡人的生活时，殷羽灵依然不敢踏足华都。
因为还是有很多很多的后来人，都有田枳下的关于殷羽灵的通杀令。
在田枳出事的同一天，卡路也出了事。朱叶常常在后来无数次仰望天空的时候觉得，那天的天空是从未有过的灰败和惨淡。像积尘了几千年污垢的房檐，多么耀眼的阳光也穿不透那浓密的灰色。
朱叶赶回医院的路上还在想，或许现在回去还可以陪卡路出去玩，他好像说他想去游乐场玩，若他知道不用等到明天，今天就可以去一定会很开心吧！
本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特地爬了窗户翻进病房，却在跳进病房时，反被黑压压的一圈人吓到。
原本宽敞明亮的特殊病房，原本除了来例行检查的医生护士以外，就只有她和卡路会长时间待在这间病房里，此时病房里却围满了人，离卡路最近的人是他的父亲，神色冷漠严肃，好像在刻意做出无动于衷地样子。
朱叶心里突然涌出不好的预感，一步步穿越人群，走到卡路的病床前，看着他死灰一般的脸色，一时间失了言语的能力。
“别……别哭……”卡路看着走向自己的朱叶，毫无生气的脸上灿然一笑，温柔的呢喃。
“我……我……我怎么可能不哭，今早我出去的时候你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怎么我才出去一小会，你就……”
“咳……咳咳……叶子……你再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好不好？”卡路看着瞬间哭成泪人的朱叶，突然深深的皱眉。
“你说。”朱叶泪眼朦胧望着卡路，俯身握紧他的手。
“当我躺进冰冷的棺材里，请你继续站在阳光下呼吸。因为我对你的爱我带不走。它会蔓延至你踏过的每一寸土地，覆盖你头顶无尽的天空。请你……不要让它孤单！”
朱叶震惊地望着卡路慢慢闭上的眼睛，很久也无法消化他临死前说的最后一段话。
“我这么糟糕的人，何德何能，被你爱？”
卡路的葬礼，朱叶死活都不去参加，躲在自己家里，搬了个小藤椅，坐在阳台，眯起眼看天上飘动的云朵不断变化样子。
有时候，那云朵是田枳的样子，张扬的明媚大笑，仿佛她那愉快的笑声犹在耳边响起。有时候它又变成了秦寿的样子，软绵绵的微笑，像个古代教养良好的矜持女子那样，含羞带怯。然后是殷羽灵的样子，笑容张扬狂妄的让朱叶每每看到时，都感觉太阳穴阵阵眩晕的疼。姜翾笑起来的样子，很痞，像个时刻准备着调戏良家少女的二百五小流氓一样，朱叶总是觉得那笑欠扁的过分。卡路笑起来的时候像从个漫画里走出来的小王子，文质彬彬、温柔而有礼。
云朵变成卡路的样子时停顿了很久很久，在朱叶以为它不会再变的时候，它又变成了伊俊的样子，温柔如溪水湍湍流进心里的笑容，带着专属于她的无限宠溺。
朱叶突然悲伤的发现，原来……他们曾经都有那么明媚的笑容，只是因为她把一切都弄糟糕了，所以大家的笑容都没了。
“呵呵！卡路，我突然发现现在所有的事情就像纠缠在一起了的乱麻，散发着一种奇怪的凌乱美感。”仰望着天空很久之后，朱叶突然低头浅笑，喃喃自语。
第十七章　最后的最后
更新时间2012414　16：54：42 字数：6057
一
卡路死之后，朱叶就让妈妈办理出院手续了。回学校的时候，朱叶看着熟悉的校门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即将见面的田枳，幸好田枳在看到朱叶的一瞬间，就给朱叶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所以所有的尴尬都来不及反应就消失了。
朱叶感觉她和田枳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的平静无波，没有秦寿总是唯唯诺诺的跟在田枳身后，也没有了罗欧伊俊朱叶叶的打扰。原来每天都会纠缠不清的人，突然都消失在了视线里。朱叶叶和罗欧据田枳说一个月以前的某一天，突然退学，不知所踪。伊俊也转去了理科班，而殷羽灵是至那天事情以后，朱叶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她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姜翾的功劳。但殷羽灵的不出现，反倒让朱叶从心里觉得轻松。至少现在的她和田枳看起来都很平静，她不知道如果殷羽灵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会不会打破她和田枳的平静，让她们瞬间无法控制的疯狂起来。毕竟殷羽灵做的那件事，实在是不可饶恕。
虽然高三的学习看起来枯燥，但偶尔也会发生一些小插曲。比如前两天刚发生的表白事件，田枳直到现在都还会一说起‘猩猩’就指着朱叶狂笑。
事情是发生在两天前的中午，朱叶和田枳刚准备去食堂打饭，路过操场的时候横空飞来一颗篮球，直接往朱叶脑袋上撞，偏巧被朱叶条件反射的躲开了。篮球最后落在了朱叶的脚下，正当朱叶在想要不要把这篮球一脚踢回球场的时候，头上传来一句特别搞笑的话“对不起，我……我的篮球撞到你了，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朱叶疑惑地抬头，猛然被一张放大的猩猩脸吓到，狠狠倒退了两步，才看清原来是一个五官凸出长得有点像猩猩的男生，无比怪异的看着她，那眼神与其说他是在看喜欢的一个女生，倒不如说他是在看好吃的食物，垂涎三尺大概也就他那样了。朱叶浑身不自在的颤栗了一下，又再次倒退了一步，才冷冷地敛了眉眼，低低地说“不用了，你的篮球没撞到我。”
“那……那我也要对你负责。”猩猩男吞吞吐吐地拽住朱叶的右手。
“为什么啊？”朱叶挑眉好笑地看着他。
“因为我……喜欢你！”猩猩男突然裂开嘴斩钉截铁地说。
“你喜欢我？你有多喜欢我？”朱叶抽出被猩猩男拽住的右手，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他，目光透过他稍显伟岸的身材，看向他身后，多日未见的伊俊“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