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第89章

“嗯，好。”姚堪按了两下腰，对希安道：“你不用陪我了，看着孩子们吧。”
希安微笑颔首。
苏则然看见姚堪进去了，在不远处大声问希安：“姚堪去哪儿？”
“睡觉去了。”希安边说边走到他们身边。
“我去看看她。”苏则然说着便把手里的打火机塞到希安的手里，站起来进去了。
思哲和思澈见舅舅进去了，显出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希安随手把打火机放进口袋，问：“你们要不要也进去睡会儿？”
“不要！”思澈把手里的炮仗递给希安，道：“我有点饿了，想吃东西。”
“那过来洗手，妈妈找点饼干出来给你。”希安看了眼东张西望的思哲，问：“小哲饿么？”
“嗯。”思哲点点头。
两个孩子拿到了饼干，却没有马上吃，而是把饼干和各色零食装进了兜里，“妈妈，我们要出去玩一会儿。”
希安把思澈拉回来，从他的衣袋里拿出几包饼干道：“吃完了再拿，你看你，衣兜都快被你撑破了。”
思澈趁希安不注意，又重新拿了一块回来，放到了裤袋里，“妈妈，我和小哲出去玩了。”
“嗯。”希安应了一声，“别出院子啊，路上说不定会有车的。”
“知道！”双胞胎边向外走去边道。
不多时，苏则然就从房间里出来了，他从窗户往外看了眼，问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希安，“孩子们呢？”
“在院子里。”希安一面咬甘蔗一面道。
“院子里没啊，是不是睡觉去了？”苏则然走到门口，四处环顾了一圈道。
希安放下手中的甘蔗站起来，走到苏则然旁边，孩子们果然不见了。
苏则然瞅着希安的表情有些焦急，便安慰道：“也许是孩子调皮走到外面了，我们出去看看。”
“嗯。”希安还没听苏则然说完就率先踏出了门。
他们两个人刚走到院门边，就看到思澈和思哲站在一辆私家车旁，那车的车门打开了，里面坐着的竟然是林是，孩子们正把衣服兜里的饼干零食拿给他。
苏则然刚开始还没看清，走近了几步之后听到孩子们在叫爸爸，再定睛一看，果然是照片上的人，他匆匆地走过去，把孩子们抱回来，再转过去，二话不说就拎着林是的衣领把他从车里拽了出来。
希安被苏则然脸上的表情吓到了，她没见过苏则然这么怒气冲冲的样子，她一边让双胞胎回家去，一边跑过去拦住苏则然。
还没等希安走到他们身旁，苏则然就冲着林是的脸狠狠一拳，“老子的妹妹是你玩得起的么？！你还有胆子上这儿来！”
希安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过去从后面抱住苏则然，“哥，哥，别打了。”
苏则然一把推开她，拳头对着林是的肚子又是一下，林是没有还手，只是定定地看着希安。
希安哭喊道：“别打了，哥，别打了，这样会出人命的。”
街坊邻居都往这个方向围了过来，苏父和苏母也出来了，刚出院门就看到自家儿子举起拳头凶神恶煞地在打一个陌生人。
苏父在老远处就大喝一声：“则然，别打人。”
希安抱住苏则然的腰，死命不肯放手，“哥，别打了，别打了。”
苏父苏母急匆匆地赶过来，苏则然终于停了手，林是扶着车子站起来，用袖子擦了一把脸，声音低沉，“伯父，伯母。”
苏则然盛怒地道：“你给我闭嘴，我爸我妈轮不到你来叫。”
“丢人！”苏父瞪了苏则然一眼，道：“都回去，回去再说。”
希安扶着林是往家里走去，邻居们在一旁窃窃私语。
几个人进了屋，姚堪也被两个孩子叫醒了，正准备出来看他们。
“怎么回事？”苏父苏母看着苏则然道。
苏则然指着林是，冷笑道：“他就是小澈和小哲的爸爸。你问问他，当初是怎么对希安的？”
“你打人还有理了？！”苏父眉头紧锁地盯着林是，又把头转向了希安，问：“希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只是想给我出口气，你别怪他。”希安搂着两个孩子道：“我和林是以前是男女朋友，他就是孩子的爸爸，我是和他分手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了小哲和小澈的。其实他也没做错什么。”希安为林是辩解。
苏则然刚想揭穿林是的真面目，就被姚堪拦住了。
苏父咳嗽了一声，问林是：“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只是想来看看希安。”林是看了眼希安道。
苏母从厨房打了盆热水过来，又把毛巾递给希安，让她替林是擦擦脸上的血渍。
“看看？”苏父的眉头皱地更紧了，“你大过年的不回家来我这儿有什么好看的，你已经耽误过我们家希安一次了，以后别来了。”
林是握住希安伸过来给他擦脸的手，郑重地对着苏父道：“我这次来是想向希安求婚的。”
别说是苏父苏母，就是希安自己也吓了一大跳，“你疯了？”
“请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
苏则然脸色难看地盯着林是，一直一言不发的苏母却开口了，“你今年几岁了？”
“三十四。”
“结过婚么？”
“没有。”
“有孩子么？”
“思澈和思哲。”
“家里父母都在么？”
“父母安好，还有一个九十多岁的外婆。”
“在哪儿工作？”
“以前是在B市，最近我们公司要开分公司，我以后会留在H市。”林是对答如流。
苏母暗自对比了一下林是和那个苏则然介绍给希安认识的孙灿临，推了推苏父，让他进卧室，“你觉得这个林是怎么样？我看孩子们跟他挺亲的。”
苏父停顿了半天，道：“不好。”
“怎么不好？”
“则然这孩子不会瞎胡说。”苏父对着门外道：“你看他把林是打得那么重，肯定是他先做了什么对不起希安的事。”
“可是我看那个孙灿临也没什么好的，还带着孩子呢？要是以后小哲小澈和他女儿打闹起来，他肯定是帮着自己女儿的。希安指定得受委屈。”
苏父叹了口气，问：“那你怎么想？”
“待会儿晚点我问问希安自己怎么想的，她现在也二十六了，还带着孩子，再不嫁人以后就更难办了，我们先看看这个林是怎么样。反正大过年的，则然又把人家打伤了，就留他在这里吃顿饭吧。”
“好。”
老俩口从卧室出来，林是已经把血污洗掉了，露出一张端正深邃的脸，思哲像他得很，只不过林是脸上现在多了几块淤痕，苏母拍了一下苏则然的肩膀，道：“下手也没个轻重，万一把人打伤了怎么办？”
苏则然心想，老子没把他打死就算是他运气好了。
思澈和思哲看看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对林是虎视眈眈的舅舅，又看了眼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爸爸，都跑过去看着林是道：“爸爸，你痛不痛？”
林是刚想说话，就牵扯到了嘴角被苏则然打破的地方，他吸了口气道：“不痛。”
“爸爸饿不饿？”思澈从裤袋里拿出一包饼干道：“我这里还有一包。”
林是摇头，“爸爸不饿。”
“可是你都没有吃午饭，妈妈说不吃饭就长不高了。”
林是笑着掐了把思澈的脸，道：“爸爸已经够高了。”
“你都打不过舅舅。”
苏则然在一旁直感叹，两条白眼狼。
拥抱总是能温暖人心
下午两三点，天气又阴了下来，雨丝撩人。
苏家的后面就是个池塘，思澈和思哲搬了两张小凳子趴在窗前看雨落进水里，泛起的层层叠叠连绵不已的涟漪。
林是刚想和希安解释今天的事，那边孙灿临就打电话过来了，希安对他说了声，“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林是点头示意没关系。
“喂？”
“今天忙么？”孙灿临问。
“不忙。”希安笑着道：“你呢？”
孙灿临听到希安干净清澈的声音，不由叹了一口气，“我前妻回来了，她在国内找到了工作，以后不会再去美国了。她现在和我一起在我爸妈这里，我女儿看到她很高兴。我能拒绝我前妻，但是我拒绝不了我女儿，就像思澈和思哲对你而言的意义一样，孙芝是我的一切。”
希安这边停顿了一会儿后才道：“我明白，你有权利选择。什么时候有空你过来一趟吧，我把项链还给你。”
“不用了。”孙灿临从认识希安到现在不过短短的星期，却觉得可以一直相伴下去。她是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人，美好却不骄傲，“我觉得链子很适合你。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把它送给谁。”链子上有一颗由碎钻拼成的晶莹剔透的心，孙灿临看见项链的第一眼就想到了希安。
“那么你也留着我送给你的东西？”
“我原本就没想过要还你。”孙灿临轻笑了一声后异常肃穆地道：“我想记住你。”
“我也是。”希望自己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体贴温柔的男人，和他陪伴自己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