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衣遗》第67章


云生何尝不明白,芹泥这是在躲他和婕妤。他岔开话题,“秦骁,他们被抓,接下来我们做什么?该想想办法啊。”
秦骁瞬间恢复了以往的干练自信胸中有竹,“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我回去想办法,普通人应该没有大事,就是程世南很棘手,他为了我应该是把这次事件发起人的身份揽到自己身上了。先看看朝廷是什么态度,我再想对策。”
“你也知道程世南为了你,”云生打断秦骁,“他都做了什么你比我更清楚,男人从来不会耐心的等谁,缘由天定份需人挽,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骁刚毅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自有分寸,先回去吧。”
各人分道扬镳。
游行人群渐渐散去,杨少修理完郑光祖,开着车出来,两百万的宾利从云生的歪脖子自行车旁边呼啸而过,“不甘心啊。”杨少那淡淡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听的商青眼睛一亮。
婕妤坐在歪脖子的自行车上,揽着云生的腰,靠在他的背上,淡然的微笑。
这一次,云生还是没见到杨少的金面。他骑着那辆歪脖子自行车,带着后座上的婕妤,费劲的蹬着,颠簸了婕妤的一生。
哥,草你大爷的
第六十九章
一间清净素雅的咖啡店里。
秦骁优雅的调搅着杯里的咖啡,四方桌的对面坐着一个衬衫领带的男士,他放下杯子,“小姐,你打电话约我出来,要提供给我爆炸性的新闻,不知道现在您是否可以讲了呢?”
秦骁憋着平日的悍匪气息,妩媚的笑出声来,“帅哥,急什么?”跟撩拨客人的妇女似地,用上了美人计,“这么好的新闻一出去,估计明天你们报纸的发行量会一举突破十万份,从而将你们东城日报的排名提高至少五位,进入榕城的前三甲甚至是第一,您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那男子很绅士的一笑,“我这里先谢过你了,酬劳方面您不用担心,正常是两百,如果您的消息真的够劲爆的话,我们会视情况再加钱。”
秦骁大手一挥,立马上去拉着他的手,一副跟人家认识了好几年的摸样,“咱哥两谁跟谁啊,谈什么钱不钱的,不用钱,我就是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不过有一段话你得用我的稿子,也不多,就四十来个字,我都会背了:“这么一群动机爱国的游行人员,却被收进了监牢,天理不公,我们要放人,这是广大人民的心声。”就这么一小段,其他可以由您任意执笔。”
“你说的是昨天游行的事吧,”男士脸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昨晚还有人打电话到我们报社,本来已经都编排好稿件了,准备今天发行,但是立马就接到当局的电话,严禁报导此事,所以抱歉了,谢谢你的咖啡,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再见。”
“哎,大哥,所谓富贵险中求,……大哥,你听我说,……草你大爷的。”秦骁无力的跌坐回椅子,已经是第六家了。她奔走在各大报社媒体,一次次的无奈,一次的撑起笑脸。
秦骁本想通过舆论压力给当局施加压力,让他们尽早放人,昨晚忙了一宿给各大报社打电话提供此次游行的规模、目的、甚至连发起人都说明是秦骁本人,后来又忙着准备今天接受采访的措辞语句,真真是彻夜未眠。
今早一看,各家报社新闻节目,大抵讲了一些房价这辆马车拉动着全国的经济持续快速增长,民生乐业,警员高效组织捞起了浮尸。哪里的领导买了新铲子领导大家绑上大红布种小树去了,等等不一而足,就是没有见到昨天游行那么大阵仗的蛛丝马迹。
这就好比在一个大教室里,大家认真的做着考卷,鸦雀无声针落可闻,你突然放了个震天响的屁,大家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做着试卷,就是这种腻歪感觉。但秦骁不死心,一家一家的走媒体,主动献身让他们采,结果没一家鸟她。
从咖啡厅里出来的秦骁晃了晃重似千斤的脑袋,抹了把脸,把这些乱糟糟的失败感一并抹杀,努力的挤出一个笑脸,然后越笑越得瑟,慢慢的恢复一向的自信与彪悍。秦骁不是一个会轻易言败的人,男人会干的事我都会干,男人不会干的事我也会干,还没有什么事是老娘干不成的。
她抬头看了看天,五月的江南春暮潮湿闷热,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衫,小的。阳光很耀眼,秦骁怎么瞪大眼睛看都觉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煞是明亮,头重脚轻的跟踩在棉花上一样不得劲,就像醉酒一样轻飘飘的舒坦,可以抟扶摇而上九万里,羽化登仙去了。
“我应该是发烧了。”秦骁自言自语的走着,“这点小事难得倒我吗?下一站,枫林晚报,说不定越小的报社越敢干,一定要拿下他。”在街上没形象的大吼一声,“灭了丫的。”一副女强盗的行径。
街上的行人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的悍妇,一张脸红的跟国旗似地,脚步大开大阖颠三倒四,行人纷纷避让。
秦骁的手机响了,意识不清的掏出来喂了好几声都没人应,对方跟神经病一样一直在唱歌,拿下来一看,娘的,还没按接听键呢。
“喂,洪墨雅他们出来了。”云生在电话里头毫无感情的对着秦骁讲到。
秦骁大喜,脸上涌现一阵病态的潮红,回光返照似的活跃,“那程世南呢?”
云生语气不善的嘲讽道:“没什么大事,就判了十五天,被学校开除了而已。”
“什么?”秦骁大叫一声,“我去换他出来。”说罢就往前冲去,一脚踩到空处,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手机滚到一边。
云生在电话的那头先是听到“砰”的一声闷响,然后又是“啪”的一声脆响,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听见电话里头,远远的有一个女高音在嚎,“死人啦,哎呀妈呀,死人啦。”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叫你受一点委屈
第七十章。
“终于让丫的死了一次。”颜全戏笑骂着躺在床上的秦骁,“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熬夜不睡,这几天先是策划这个游行,再是为了局子里的人奔波思计,我估计她这一星期下来的睡眠全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个小时。”
秦骁的脚上绑着绷带,高烧刚退下去,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还在昏迷中。否则以她的性格就是翻了天也是不可能让别人训上一句的。
云生闻如是几个都在,唯独少了芹泥,云生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存在。
自负聪明如云生也无计可解这盘死局。
颜全戏自顾自的吃着秦骁的慰问品,唱着独角戏,接着侃大山,“云生你很不行啊,不就背了秦骁一小段嘛,累的跟狗喘气似地。我看你是和嫂子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坏事做多了吧,年轻人,爱惜自己的身体啊,肾不行了吧?不用害臊,和你一样有相同苦恼的人群是大的,大学生精力足干活不累,就是没有韧性,又没有虎鞭鹿鞭海狗这种东西吃;买瓶三鞭酒吧,又是他大爷兑的水,喝死了也没见起色。我介绍个偏方给你,这几天我在药酒组学的颇有心得啊,药酒治肾亏,见效快不反弹,咱哥俩这么好我就先给你一瓶吧,这东西老好了。上个月我去金山大学展览药酒的时候,抢购一空啊,我就偷留了这么一瓶,没舍得喝,打算结婚用的,现在就先治治你吧。”
云生听到颜全戏这一段高论,瞪着眼睛呆呆的看着他一句话不说,看的颜全戏心里闹得慌,舌头一卷,牙上没菜叶啊。
旁边的婕妤知道云生一想事情就这德行,以为他在琢磨着怎么捉弄她,拧了云生一把,还是没见反应,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颜全戏。
这一看让颜全戏更慌了,没说几句就把人家的老公说休克了,什么个事啊?莫非他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精尽人亡两不知的地步?
闻如是这次一反常态的安静,坐在人群之外,听到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又想起九九了吧,哪个女人能忘了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呢?哪怕闻如是极尽完美的骗人骗己,终究逃不出见缝插针的回忆。
秦骁悠然醒来,江婧离扑上去又亲又抱的,“骁,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跟活见鬼似地惊喜。秦骁挣扎着坐起来,脚上疼的呲牙咧嘴。
尴尬中的颜全戏立马转移话题,指着秦骁的鼻子,“我说秦骁你丫的太厚重了吧,背着你跟扛着匹母马似地,骨骼精壮肉膘臀肥啊。”
秦骁出人意表的没有广征博引拳脚相加的驳倒对方的挑衅,积蓄着力气,“扶我起来,我去和程世南换。”
颜全戏更郁闷了,云生不搭理他,秦骁就当他的话是放屁,这就好比一群人坐在一起热烈的聊着天,你先放了一个屁,大家都不说话了,安静的看着你。于是你再放了一个屁,终于有人说话了,“今天的云真白啊。”颜全戏就差不多处在这种抓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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