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中交汇》第18章


“妈妈,今天是我的生日!”安安睁大双眼,眼泪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你是不是再也不能对安安说我爱你了?
安安以后再也不过生日了好不好。
几天后哥哥搬去了学校,爸爸也经常夜不归宿。
黑暗中,她在黑暗中呆了三天,她透过缝隙,爸爸和哥哥三天没有回来了!家里的佣人也三天都没有出现过了。
她好害怕!他们都不要她了吗?
她又饿又冷的缩在柜子里,每隔一会儿会朝外望一下,屋子太大空荡荡的,她不敢踏出这个柜子,无论外面是明亮的还是黑暗的。
她饿的快要虚脱过去,嘴唇干裂的出了血,她紧紧的缩着。双眼无神,喃喃道:“妈妈,你不是说如果你不在我身边,还会有人像你一样疼爱我吗?你骗人!”
她以为她快要死了,姑姑却出现了。
无论出自谁的口,当向子南听到消息,还是‘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沈默和郝延诧异着双眼充血,头发凌乱,青色的胡渣在嘴唇外周盘旋的向子南,这样的向子南印象中是不存在的,知道他在纽约不好过,但不知道他的不好已经到了什么程度才至于邋遢成这副摸样。
“你这个样子居然可以过安检!”沈默打破走廊上的气氛,他挑眉:“你要这副模样去见你妹妹?”
向子南摇头:“她没事儿就好了。”说完,疲惫的蹲在了地上。
“去休息下吧!”沈默说。
向子南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最近事情太多了,他苦笑:“哪里睡得着。”
沉默半晌的郝延也蹲下,颇为自责道:“对不起,子南,我又没有照顾好安安。”
医院长长的走廊格外寂静,现在已是深夜,昏黄的的灯光洒落在三个男人身上,显得格外寂寥。
半响,向子南说:“不要告诉安安我回来了。我暂时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怎么解释我和潇潇之间的事情。”
郝延烦躁的站起来用英文骂了声脏话,他问:“你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向子南声音很沉,他在极力的压抑着情绪:“潇潇小产你们知道的。然后,我爸癌细胞扩散,还能活半年吧!”
他云淡风轻说完,剩下沈默和郝延放大的瞳孔。
沈默突然走到向子南跟前拉起他,他说:“我们好好聊聊!”
作者有话要说:
、怜惜
两人来到医院的花园中,背对着背靠在一起,十月的夜晚有风吹来,不知怎的,觉得有些寒冷。向子南从口袋掏出一盒烟,拿出两根,一根含在嘴里,另一根递给沈默。
沈默接过:“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掏出打火机点燃自己的,再点燃沈默的,向子南深吸一口,吐出缭缭烟雾:“最近,你呢?”
沈默敲打着烟蒂:“四年前。”
“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你消失的那一年在做什么?”
“呵,过了半年狗的日子,然后过了半年普通人的生活。”他轻描淡写道。
“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
沈默沉默,不知在想什么,片刻,他笑:“你肯定猜不到,后半年我居然看完了安安画的漫画,我觉得很像你们,然后我看着看着居然就想回来了,那会儿我还不知道作者就是安安。”他笑:“现在想想,觉得好笑,我一个大男人捧着小女生的东西居然津津有味的看了下去。”
向子南跟着笑了会儿,手中的烟燃尽,又点燃一根,吸了几口,弹弹烟灰,:“我以前总是不待见这东西,现在觉得真好,一个人时至少还有它。”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真的和于潇离婚?还有你爸爸的事情,不打算告诉安安吗?”
“不知道,视情况而定吧!虽然我爸做错很多事情,但安安打心底并没有那么恨他,只是两个人都不敢面对彼此,我若现在告诉安安,安安肯定受不了。”
“你这哥哥当得真好,不累吗?”手中的烟烧了大半,沈默大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掐,烟灭了。
“我对不起她!”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沈默道:“安安曾经是不是自杀过?”
“唉!就知道你迟早会知道。”向子南故作轻松,显然没有打算追究道出秘密之人,他说:“是啊,安安十三岁的时候一个人在家煎熬了一年,熬不过去了就吞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药,知道事情以后,我就回家照顾她了。”
“是大一的时候吗?”沈默记得从大一开始,向子南就开始变得反常,经常旷课翘课迟到早退,也不参加任何集体活动,性格逐渐变得沉默寡言,却从来不对任何人解释。
向子南点头,稍带自嘲道:“是啊!也亏得大家说我向子南有一个视若珍宝的妹妹,可却不知道,这块宝是被向家亲手所毁,然后我还推波助澜了一把!即使后来我再努力去拼凑,终究已是伤痕累累。”
“那时我家频临破裂,我爸甚至怀疑安安不是他亲生的。然后他逼死了我妈,我妈死后,我就搬去了学校,其实中间我有回去一次,那时安安才十三岁,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会那么狠心,她拉着我让我不要走,但当时的我对那个家特别厌恶特别烦,然后我就骗了她,说我回学校以后再过来接她,她还很高兴的送我到门口。”
“我听到安安自杀时,你不知道我整个人都快疯了,她救回来后嘴巴还在喊着,哥哥,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那时我才知道我爸很多天没有回家了,你看到她头上的疤没?那个位置以前被我爸用墨水瓶砸过,不过小时候修复能力比较好,谁知长大后不小心又磕成一条疤。”
“安安醒了以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她患了严重的精神抑郁,前期只要没有人在她身边她就会自杀,你去过我家没?她居然敢从二楼直接跳下来不带吭一声的。她会在洗澡时把整个人埋进浴缸。她会拿着刀片往手腕上割……”
“我时常在想,她怎么那么聪明,年纪那样小,就知道怎样才可以置自己于死地,也知道怎样让人为她心疼为她担忧为她崩溃。我带她看了很多心理医生,著名的不著名的。治疗中期时也很严重。然后持续到现在,她现在的状态已经是最好的了。她只有某种负面情绪到达一个点时,才会对自己做点什么。我以前看到她本子上写过一句话,不管哪里难受都比心难受得好……”
“做点什么?”沈默打断向子南的话,心里隐隐猜出些什么。
向子南看他,启唇:“自残!
沈默伸手揉了揉紧蹙的眉心,太阳穴不受控制的跳动着,此刻他无法去平抚心里的震撼。那种被世界抛弃的感受他何尝不知道,只是他还有朋友,她却什么都没有。
自杀,精神抑郁,胃部切除,自残等形容词结合在一起的画面,沈默光是想象就觉得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向子南亲眼面对了那一幕又一幕的残忍呢。沈默突然想起向子南以前说的一句话,他说,你和安安在某些地方有异曲同工之妙。是指这些吗?
只是,他是可控制的,安安是不可控制的!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们呢!或许,或许我们可以做点什么?”或许什么也做不了。
“做点什么?”向子南叹气:“能做什么呢!那时,安安拒绝任何人的接触,包括我!”
沈默哑然,向子南继续说。
“安安是个特别敏感,自卑,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儿,潜意识里又总是认为自己是一个包袱,习惯性的把自己裹在人群之外。你知道现在的安安是怎么变回来的吗?”不待沈默回答,向子南继续讲道:“经过心里治疗,她最好的状态是能乖乖吃饭,乖乖睡觉,乖乖学习,乖乖画画,但就是不喜欢讲话,一天内,能说出的话都不超过五句,除了画画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
“然后呢?”
向子南转头看向沈默:“你肯定不敢相信,她的改变是从你的婚礼,你和陶希容的婚礼开始。”
沈默诧异,对上向子南的目光:“怎么会?”
“那是那么多年来安安参加的第一个,算是户外交际活动吧!”
“所以是你把伴娘支走的?”
向子南没有否认:“你有没有看过安安画的一系列叫作《美好》的水彩画和铅笔画?里面全都是你和陶希容。你绝对不知道你们的婚礼对她的影响有多大。她回家后不停地画不停地画。然后突然有一天她会主动叫我,主动找我说话,从几个字到几句话,然后学会了笑,学会了撒娇!”
沈默坐在床边,一个小时前,向子南安心的飞回了纽约。
安安的睫毛卷卷翘翘的,沈默看着她,怎么也无法把面前的小人儿和向子南口中所描述结合在一起。更无法理解自己接下来所说的话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
几个小时前,向子南还叹气道:“说实话,其实我并不想安安和你有任何交集的!”
他刚想问原因,向子南又说:“但我觉得你和安安或许是有缘分的。你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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