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你一辈子》第47章

“宝宝，对不起……妈妈很没用是不是？对不起……”泪再也止不住地落下。“妈妈给不了你一个完整的家，宝宝……妈妈该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为什么说好了放下的，说好了忘记的，但无论看到什么事，听到什么事，明明不相关的，我却硬要拐过好几个弯想到你。为什么，为什么我每次闭上眼，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你。为什么我可以忘记你的脸，忘记你的事，却怎么也忘不了想你的感觉。
……
温岚不知道自己在窗口坐了多久，哭了多久，直到门铃声再三地响起。温岚才仿若找回了灵魂一般，起身向门口走去，脚步却轻浮的连自己都没有发觉。
看了看表，竟已经下午两点。
不知道谁还会在这个时候给来找自己，温岚抱着敲错门的心思去开门，然而，却没想到门口站着的竟是阮明宇。
“新年好！拜早年啦！”阮明宇看到门开，头也不抬地先拜了个年。然而抬头才发现，温岚被他的一惊一乍愣在了那里。再看时，嘴边的笑容已僵在脸上，她哭了？！
看着温岚红肿的眼睛，莫名的心痛从心底滋生，他似乎更确定了什么，很庆幸，他没有选择留下她一个人。嘴角再次勾了勾，佯装是释然道：“怎么？都给您拜早年了也不请我进去坐坐？”
“啊？”温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阮明宇塞了一个大红礼盒到自己手里才惊醒过来，“呵呵，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会来，所以……”
“所以惊呆了？呵呵。”阮明宇见温岚让出了路，换了鞋直接往屋里走去，边打量着房间边说，“温岚啊，你就这么空荡荡地过年啊，是在等周总回来让他看到你家徒四壁地再给你涨些工资吧，哈哈……好在我给你带了些年货，不然我恐怕要饿死在除夕夜咯。对了，温岚，这些东西放哪，厨房吗？”
阮明宇自顾自地往厨房走去，全然没有发觉，靠在门后的温岚极力支撑着把手，脸早已苍白如雪。
“温岚？温岚？我说——”阮明宇见温岚迟迟没有应答，刚出厨房，只见温岚倚着门渐渐下滑摊落。
“温岚——”慌了神的阮明宇立刻扔掉了手中的大包小包，急急冲向门口，把差点全身昏落在地的温岚拦腰抱起。“温岚！温岚！你怎么了？快醒醒！温岚！”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心里想什么，只知道脑中一片空白，温岚！温岚！你不能有事！阮明宇只觉自己从未有过的慌乱，抱着温岚满地乱转，就在急得准备冲出门去的时候，温岚却虚弱地睁开了眼。
感觉到温岚在扯自己的衣袖，阮明宇才停下脚。“温岚！温岚！你怎么样了？”
“明宇——我没事，放我到沙发上吧。”她的话很轻，轻的那么有气无力，却想把有力的爪子，紧紧揪住了他的心口。
“好，好，我抱你过去。”看着怀中的小女人脆弱地仿佛只要他一喘气就会消失一般，阮明宇害怕地连气都不敢再喘。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到沙发上，再三确认现在的位子已经是最舒适后才略略安心地坐到一边。
“温岚，你怎么了？告诉我，要什么？我帮你去拿。”慌乱的他，手不自觉地在裤缝两边不停地擦着。
温岚看着阮明宇吓得连脸色都发青了，感觉到心里此刻有一股不知名的东西在往里注，而她，并不排斥。
“怎么了？温岚，你别不说话啊！别吓我啊！怎么办，我去打120！”阮明宇看着不说话的温岚更是慌了。正要找手机打电话的阮明宇的手突然被温岚轻轻拉住。
“明宇，我没事。”温岚噗哧地笑了出来，看得阮明宇有些发愣。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阮明宇看着温岚的笑总算松了口气，但看到她依旧苍白的*时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真的没事，你会煮粥吗？帮我去煮点粥吧。”温岚捏了捏他的大手，示意他安心。阮明宇的手很宽很厚，拉着他有着安心的感觉。触及掌心时，竟发现他的手心里在这下雪的除夕满是汗。
“啊？”阮明宇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饿了，今天忘了吃饭……”温岚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道，“厨房里有米，你不会煮的话帮我用微波炉热下八宝粥也行。”
阮明宇听了温岚的话，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感情他担心害怕了大半天怕她出什么事，竟然是这女人饿昏了！恨恨地瞪了温岚一眼，甩下那只手转身离开。
在温岚失望地以为他会负气而走时，却听到厨房里传来他低沉安稳的声音：“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温岚笑了，朝着厨房喊道，“只要不放羊肉和鱼肉就行。”
温岚是真的饿了，没想到阮明宇的手艺也不逊，皮蛋瘦肉粥更是开了胃。
阮明宇看了看见底的锅，不禁笑了，“没想到你人小胃口倒挺大啊！”
“呵呵，我也没想到天天来蹭饭的人手艺也不比我差啊。”温岚用勺子刮干净最后一口粥。
“一些生存的必要技巧罢了，不然你真以为我在国外吃香的喝辣的挥霍啊。”阮明宇起身帮温岚收拾了碗筷。
“锅子和碗放那吧，等会吃了晚饭后我一块洗了。”温岚朝阮明宇喊了声。再
阮明宇没有出声，再出来的时候竟围着她的围裙，温岚忍俊不禁。“其实，你不做厨师挺可惜的，蛮像模像样的。”
“其实我也打算过考营养师的，只是回国后一直没空去弄那个，现在想想考了也没什么用，养活自己就行了。”阮明宇边说边端了一盆水和一碗新鲜的猪肉馅出来。“包饺子会不？你可是蹭了我一顿中饭了，晚饭得由我来蹭了吧？”
“我可说好了我这没有饺子皮啊！”温岚摊了摊手，他的效率倒是挺高，这么短的时间内连馅都剁好了。
“放心，我哪次蹭饭不是有备而来的啊？”阮明宇从袋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饺子皮，熟练地包了起来。
温岚也不再莫急，一同忙起来。
两人手忙起来，却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怎么样？不准备跟我说点什么？”阮明宇开了口，他承认，他还是没有办法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感觉。
“说什么？”温岚手中去夹馅的筷子微微一顿，继续放了回去。
“你觉得呢？”阮明宇也不多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了解他的心思，应该知道自己在问什么。
温岚放下手中捏好的一个饺子，摆到一边道，“饺子皮破了，露馅了。”
阮明宇顿了顿，看了眼被她分隔在一边的饺子，确实露馅了。随手拿起往桌底下的垃圾桶一扔道，“皮破了就不要了，补不好了。”
温岚一僵，看着被他轻易扔掉的饺子，早已被垃圾桶里的垃圾湮没，不禁叹了口气道，“是啊，补不好了。可是，就喜欢吃那只啊，那只里面放着的调料比例是最喜欢的了。”
阮明宇不禁抬头看了眼温岚，她眼中的痛，他似乎看明白了。
“就算不扔掉再放进锅里去煮也会煮烂的，到时候不仅里面调料流失了，连这一锅子的饺子都有可能变味。”
……
温岚一时没有了反驳的话，是啊，她多想再试着把它放回去煮，可是那样的结果却会失去所有啊。
“那如果在加一层皮呢？”温岚突然弯下腰，从垃圾桶翻找着刚才被扔进去的那只破皮的饺子。
“温岚！你疯了啊！再加皮也没用了！没用了！听不懂吗？”阮明宇看着温岚伸手去翻全是剩菜剩饭的垃圾桶，不知道哪来的怒气一下子冲上来，拦腰抱住了温岚，连同着她的手臂。
“放开我，放开我！你知道吗？扔掉它我这里有多痛！有多痛你知道吗？”温岚瞬间哭了出来，泪腺像是卸了闸，失声地埋在阮明宇身上痛哭起来，手一下下地捶打着他。“呜，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个性，放下了固执就是放不下他！为什么我明明知道那是一只长满刺的手，明明知道我的伤疤都是被它刺伤，我还要再握上去！为什么我不要看见他，不要记得他，他却要一次次地闯进我的梦里！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有多痛，有多痛，痛的我连眼睛都睁不开，痛的我看不清前面究竟还有没有路。”
“我知道，我都知道……”阮明宇看着在自己怀里失声痛哭的人，心里多么的不忍只有他知道，那样的痛他也经历过，或许没有她那么痛，但已经让他精疲力竭，而她却要承受比他更残忍的现实。抬手轻轻*上靠在自己肩头的她，轻叹道：“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哭吧……”
“我知道，我知道该何时止步，何时放手，何时前进，但是我知道并不代表我能够啊。为什么，他们所有人都把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