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初雪,我们仍在一起》第26章


这是她的嗅觉神经很熟悉的一种味道;
是杨木白的味道;
这么多年不变的味道!
她似乎能够清晰的感受得到他的心脏跳动的频率,她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脸颊燃烧的温度……
这个男人是柏杨,永乐当家人,理智告诉松西林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和杨木白扯上关系,但是那种熟悉的味道也实在是太过难以让她不将他们联想到一起。
柏杨注意到了西林脸颊伤的那抹绯红,解开安全带就收回了手,下车打开车门,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松西林愣了一秒钟,立即下车,瞅一眼路上,还好,这会儿行人还不时太多。
柏杨看着那个兔子一样逃回零度的身影,嘴角上扬的更明显了。
看着那个较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也立即返回车内,猛踩刹车,还是不能平复心里的激动。
她的心脏砰砰砰急速跳动的律动仿佛是他这么多日夜来听到的最动听的旋律,他靠近的那一刻她呼出的气息明显变得急促,只是不变的是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像春天的田野一样的沐浴露的清香。
松西林逃似的回到了店里,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就开了,她步履沉重,走进酒吧,还没到开业时间,店里的灯却全打开着,一股无名的火直冲脑袋!
“小精!”声音尖锐,分贝很高,微微颤抖着,连她自己都感觉得到。
没人回应,应该是还没来,偌大的中央舞池,缓缓地音乐在流走。
后来又想,其实有很多围观的路人又有什么关系,一个男人送一个女人回来本身就没什么,她这种反应反而让人误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也许只是太久没有过这种被王子宠的感觉,一时不太习惯,她如是安慰自己。
刚刚是想问他一句关于杨木白的事情,可是一个刹那,就让一切在瞬间忘却,真搞不懂女人,虽然自己也是女人,也不是没有优秀的男人对自己或委婉或直接的表达过爱慕之情,对自己做过他刚才做过的事情,却只有他让她感觉到了王子与公主的般感觉。
看着他想说点什么,最终出口的还是那句‘谢谢’。
下车,他看着她进去,也没有说什么,看着门上的玻璃中:他转身,上车,开启油门。。。。。。
只剩下一阵烟尘。。。。。。
十八岁的杨木白那么干净,阳光,虽然总是不太爱说话,他们在□□大草原上奔跑;
二十八岁的柏杨,成熟睿智,他们在馄饨摊吃馄饨,幸福的就像一对小情侣;
两个场景交替放映着,可是速度却越来越快,快到她控制不了,冲击着每一个脑细胞;
直到搅得她脑汁开始咕咕的响,渐渐沸腾,沸腾。。。。。。
她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大吼一声,回声在耳边来回荡着。
沸腾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狠狠地拍打着还是无济于事,纵身向吧台撞去。。。。。。
一个温暖的身躯抱住了她,她瘫在那个温暖的怀里,眼泪向窗外的梧桐树一样,一片比一片更大的落着,越来越密,越来越密,似乎要连成瀑布。
她抽噎着,几乎要昏厥过去。
颤动的肩膀被轻轻的拍打着。
终于还是流尽了体内的所有水分,只有肩膀干干的抽动着。
抬头,是路医生,却再也没有力气去惊异。
他只是轻轻地拍着她肩膀,像是在安慰一个摔倒了的孩子;西林转头,抱住他,她太需要一个拥抱了,太需要一个温暖的港湾。
路医生感受到她明显的颤抖,停止拍打,紧紧的回抱着她。
她安静下来,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两年了,一次次被梦惊醒,那个梦里只有一个少年,还有一个少女。
少年一袭白衬衣温暖而美好,少女明朗而活跃。
“喂我吃!”
“我不管!”
“你不喂我吃,我就饿死,宁死不屈!”
声音清晰而灵动,虽然语气娇蛮,却满满的都是撒娇,传到少年的耳朵里感觉动听又满足,有着不忍心抗拒的魔力。
一次次的在记忆中寻找那个被一个刁蛮的少女逼着喂混沌的少年,终于画上了脸谱——是杨木白,照片里的杨木白,画面渐渐的与那个挺拔的男人,那个为她轻轻解开安全带的男人重叠在一起!
几年来,她看似安静的生活,却是痛苦不堪。
那个挺着大肚子对着两个男人大喊‘骗子’的女人的脸也开始明了:
是她,是松西林,是她松西林!
脑袋里愈发混乱,想要梳理清楚却发现越理越乱!沸腾的脑汁在路医生怀里安静下来,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不想再去想,每一次半夜惊醒,而后失眠的夜里她都是这么安慰自己,没有一次凑效。
此刻,这个方法却是那么的有效。
路医生将松西林埋在他怀里,胡茬在她头发里摩挲着——他在这等了一夜?
可是她不想问,也没有力气。
“你娶我吧。”
怀里的女人就像问‘你吃饭了没’一样,说了这么一句话,可是身后的男人动作明显僵住了。
松西林看着眼前那个男人,平日里都是温文尔雅的模样,这么任性的一句话居然仍然让他如此淡定,松西林不禁苦笑,自己何时也能修炼到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高手在民间:
去买驴肉卷饼,我对老板说:“给我卷个,不要葱, 给我多放点肉,放,放,再放,再放……” 老板抬头看着我,幽幽地说:“年轻人我给你卷头驴吧?”
祝开心
、另一个自己
悬在半空中的那个与松西林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的女人,又出现了,冷冷的对着她笑,她也微笑着回应她,多少个夜晚,都是她在陪着她,告诉她,红尘本就肮脏,受不了,何必遁陷?
记住的痛苦,不如忘记,男人有什么可以依靠,他们都只爱他们自己,不会爱你。
可是这一刻,她的冷笑让她更寒冷,禁不住再次紧紧地拥抱身后的男人
“起来!”她怒气冲冲的冲鸵鸟似的窝在路医生怀里的松西林喊。
“不。”松西林皱着眉头底气不足的答应着
“起来!”
“冷。”
“你会后悔的!”
“就这一次”
“他的肩膀也是属于其他女人的,随便一个女人,像你这样求他,都可以给!”
“最后一次?”她乞求着对面的盘旋在上空俯视着她的那个由于大声呼喊而面目狰狞的另一个松西林。
可是这次她不再说话,转过身去,淡淡的说:“你会后悔的。”
不带任何语气,冷淡的像是在介绍自己的名字,像是从唇齿间挤出来的。
“别走!别走!别走啊!”
看着她渐渐消逝的背影,松西林顷刻间清醒过来似的拼命地喊,可还是没有留住她。
“松小姐?”
“松小姐?”
路医生拼命地摇着怀里发疯似尖叫着的的女人。
“她肯定是生我的气了,是不是?”
松西林看着路医生,想要他告诉她‘她没有生气,只是有事急着要做’。
路医生看她现在的症状是有好转的迹象,而且很肯定的是想起来了什么,而那个一直跟着她的幻像正在离开,这时很好的现象,脱离幻像,才有可能彻底痊愈!
路医生还是不停地摇着她,试图让她清醒过来,松西林的肩膀被摇疼了,可是还是想知道,已经渐渐消逝的那个她没有生气的消息。
“你告诉我啊,你不是医生吗?她没有生气是不是?”
路医生停止手中的动作,只是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女人。
“没有是不是!”西林狠狠的拍打路医生的背,虽然知道那不是真的,可是说一句哄哄她有那么难?
也许她说得对,每一个男人都是属于不同女人的,他的肩膀不可能只让你一个靠;也许她是错的,他的肩膀等待的不是她罢了。
路医生深深的凝望着太过激动的松西林,并轻轻的耳语着,对她进行催眠,松西林渐渐的安静下来,蜷缩在他的怀里,安静的像个婴儿。
再次醒来时,松西林是在她自己卧室的床上,盯着墙上的老挂钟,终于明白那天晚上,为什么会觉得站在院子里的背影熟悉了。
一个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背影,即便时空变迁,他也早已不是当初青涩的模样,可他还是她的木白,是日日在她梦里出现的杨木白——
木白,木白杨,柏杨!
可是也不至于为了一个谎言,而用了十几年的杨木白吧?
脑汁转不动,也懒得再去动。
那个两年来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的松西林,就像是她的影子般,只要她精神稍有低落,她就会出现,与她对话,安慰她;每当她情绪稍微高涨,也会立即出现,与她对话,打击她。
直到现在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那个影子到底是她的天使还是恶魔。
只是同样作为一个学心理的,松西林明白,这个是人格分裂症状,只是她太依赖她,她就像是罂粟海洛因,明明知道是错误的,可是却放不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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