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州》第14章


之前的一切经营就功亏一篑了。
枪支包围中背上中彩了,他们是急了吗,背部确实是比腿部好瞄准多了,白粤自信身上中个一两枪也能不动声色地继续行动,他甚至还挤出了个笑容,那个男人太失败了,他不会下令杀死他的,手下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吗。
不对,背上中的不是子弹,白粤伸手一把拔下——麻醉剂!
果然,身体开始不听使唤,脚步踉跄,眼前阵阵晕眩,白粤当即狠狠咬了一口左臂,剧烈的疼痛和晕眩感对峙着,一路飞奔硬是没倒下去。此时的方向感已经极差,汗水划过眼角,辣得他狠狠眨眼,左手咬到血管了,右手持枪无空,连换弹也只能单手完成……
就在换弹的空档,膝盖受了一枪,白粤闷哼了一声单腿跪地,刚站起来另一只膝盖也中枪,幸好只是空包弹,不过七米之内被射中也跑不了了。四处涌来的杀手比他想象得还要多,他抬头拭去额角的汗水,眼神里盛满略显疯狂的杀戮之意。
漆黑的小巷里走出两个比夜还黑的身影,一高一矮,步伐快于常人,脚步却轻盈如猫。
“喂,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白粤还没看清来人就被粗暴地拦腰扛起。
“Hello girl!”
眼前是一张熟悉的笑脸,挂着战无不胜的笑容,白粤只觉安心,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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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吃王子饼干,大风王子!”
“你中文很好嘛,洛翊公主!”我也和他开玩笑。
“大风王子,你写字画画都那么好,干脆出书吧!我的五妈妈是出版社的,让她帮忙一定没问题!”
“五妈妈?你到底有几个妈妈呀?”我瀑布汗。
“六个,我是被她们收养的。”洛翊依旧是一脸笑容,他真的是很幸福地生活着,即使是个孤儿。
他突然想到什么,“哦”了一声:“昨晚我梦到你了,梦见我们在月亮下喝酒,好像是桂花酒,我身上都还有这个味道……只是,你好像是长发的。”
我也突然记起,昨晚快入眠时,脑海里有个声音问,“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
婪双目瞪圆、声音高亢,像打了鸡血似的激愤,因为这天是XX领土的回归日。
“……你他妈的XX国派那么大艘军舰巡航是什么意思啊!以为XX(我国某领土)还拿在自己手里啊!当我们不敢拿炮轰你还是怎样……”婪指着新闻大骂,脱里和凯也一脸赞同,他们真是一个鼻孔出气,也不管现在是在班级里。
别看她现在像个大爷似的,昨晚还掉了眼泪呢。
昨晚我在客厅里看完骐在电视里的演唱会上楼。发现婪在听骐的钢琴录音,她也是会想破小孩的吧。
她反复地听一首曲子——《死神》,眼角还有泪痕,她说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这首曲子一样,既陌生又熟悉,但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是仅凭这样的感觉就足以让她鼻子发酸。
“我曾经伤害过你吗,岚?”她表情痛苦。
我走过去抱住她:“怎么会,当然没有。”
“军队是干什么吃的,不会多派几艘军舰去威慑吗?出去个两艘是什么意思,光打雷不下雨的,虚张声势!”
“那阁主怎么认为?”武子瑟突然开口。“婪阁主”是婪的网名,他们都这么叫她。
“送它两炮……”
“万一引起战争呢?”
“我还没说完呢!又没让你打中它,就说我们正巧在军事演习,怎样,它侵犯别人领海还有理由了,还不是得像王八儿子一样乖乖走人!”
四下一片喝彩,武子瑟也点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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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日暮的余辉,吴婪走入了无人的教堂,石生青苔,窗绕长藤,空气中充盈着一种类似苔藓的陈年气味。十字架下灵魂平等,她找了个座位坐下,开始恍惚冥想。
因为宗教信仰自由政策的关系,风里州的基督教徒逐渐流失,唯一一所教堂位于风里州中学后山,平日里除了打扫的教徒别无他人。教堂已是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建筑,没有经历战争摧残,却也残旧,透着苍白的青灰。
暮色里武子瑟抬头,看它穿透尘世的锋利的尖顶。
氤氲的雾霭随风变幻,纠葛出墨红的花朵,正如这座小县城的古遗迹彼岸古都的标志——曼珠沙华。
风起云散,历史如烟,无可挽回地逝去,天边的红光更甚,像是滴入水中的血液,是那枚锐利的针刺破了探身俯看的天使的皮肤,天使在流血。
这是昼日的终结曲,夜的到来,肮脏的故事一字排开,同时异地地上演。天使是哀伤的看客,他在每个黄昏里流血。
手腕推拿间扼断咽喉,出掌将内脏震得粉碎,旋身踢断脊柱,抬腿劈爆脑壳,手起刀落头颅滚落……杀人的方式有一千种一万种,每一种吴婪都不陌生,甚至是近乎本能的熟稔。每一次打斗中都有种嗜血般的疯狂,不见血不停,但也只能到见血的程度,然后打住,抑制住嗜血的本性。
她一笑,敌人就害怕。
最近经常梦见凶杀的场景,然后自己处理后事,梦中还会出现一个人,是他,小时候给她们表演过魔术的男人,也是现在口里尊称的先生,他穿黑色的长袍,高大冰冷,小时候也曾梦见过,但他现在越发频繁地出现在梦境中。作为一件事来处理,也不是什么值得倾诉的大事,吴婪觉得没必要将这件事告诉姐妹,怕她多心。
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说不定是前世沾染过太多鲜血了。今生的小打小闹就算了吧,几颗子弹见不了多少血,不过白粤小妞倒是流了不少血,主要是他自己咬破了自己的小血管。
“阁主为什么听《忏魂曲》?”武子瑟走了进来,教堂内烛光摇曳,昏暗中她的影子飘忽不定。
吴婪回头,她的双眸清灼明亮,却有丝看破生死、俯视人间的味道。
她笑笑,转移话题:“我也想知道你对今天那则新闻的看法。”
武子瑟很意外她如此在意这种事,一般中学生是不会关注这些的,而且,那仅仅是件小事而已,国家和国家之间,摆上台面的都不算事,真正恐怖的是暗地里的切磋,世界从来都不乏野心家。
他答道:“虽然也不想看着事情就这么息事宁人了,不过,在还没有足够强大的防御手段前,还是要以国际和平为主,战争能避免则避免。”
“最不喜欢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了,既然有实力就该态度强硬一点。”
“阁主恐怕高估了我国的实力。”
吴婪扯扯嘴角:“即便我们的国家懦弱如初,但有西南藏区势力、北方内蒙势力、南方苗疆势力,东南沿海势力,以及内地洛阳势力,就足以撑起对抗世界的任务。再说,我们国家也不弱好吧。”
“说的没错。”武子瑟很赞赏她对国家大局的认识,而内心更多的是对她的惊讶,“只是目前还没出现能集齐五股势力的‘明君’吧。”
“这个世界需要一个冷血强者,扫荡群雄,澄清宇内。”
“霸权主义吗?”
“又有什么不可以,本来就很强……”
……
武子瑟沉默地笑了笑,看来有一点聪明的她没有听懂,因为,最高的防御就是攻击,你得学会等待。
当天彻底黑透后,每个罪恶的人身上沾染的尘垢就会纷纷落下来,凝结淤积成黑色的痂,那是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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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杯口雾气袅缈,潮湿而干燥,像窗外飞雪的味道。房内只有电视荧幕发出的光,明明暗暗地打在我的脸上。
Hexagram(六芒星)组合在娱乐节目上活跃着,因为白天要上课,所以我只好看凌晨的重播。 
“……那么Mr。Sirius;今年圣诞节你有什么愿望吗?”主持人问。
“希望能在十二月创作出优秀的音乐。”江英骐很形式化地回道,但是他冷静从容的样子又不像是在撒谎。
“很好,大家都知道Mr。Sirius是我国最年轻的音乐家,还未成年便创作了近百首优秀的曲子,不愧为东方的贝多芬……”
他们又在台上玩了游戏,演唱了专辑的主打歌,还唱了圣诞歌曲《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表示对全世界观众的祝福。舞台上的气氛很欢腾,也很温馨,可骐自始至终表情淡淡,菱形的樱花唇瓣惜字如金,没有流露多少情绪,看来他的fans叫他“面瘫先生”是有原因的。
之后是Hexagram的签字会,有很多fans送他礼物。骐一身银白地坐在桌前,闪光灯不停地打在他身上,他从头到脚都像钻石的切面般灼灼生辉,耀眼到令我害怕。他签名回应排成长龙的fans,偶尔不耐烦地翻个小白眼,他明明很厌烦这样。
屏幕上出现了姑妈的身影,她一脸骄傲的神情,是谁给她这种得意的权利的?骐只是接过她的礼物往后面工作人员手里一塞,然后例行签了个名就完事了,他连眼皮都没抬。
婪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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