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州》第35章


是个商人。
部里的人说我今天气场很不一样,看来今后得让他们习惯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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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描眉、脂粉扑颊、慕斯红唇,这是我第一次化妆,肃起神情倒是有点威严。
武子瑟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颀长的黄金身段,面容淡沉,无形间散发出高冷的贵族气质。转眸间看见我,他扬眉一笑,目似夜色,韶华如笋。
“紧张吗?”
“上去就不紧张了,有它在呢!”我抬手晃了晃系在手腕处的四叶草挂饰,借来的礼服可不能插别针。
他多看了两眼我微绾的长发,我忙解疑:“假发、假发……”
武子瑟有点出神,真如梦中人一般,容色神情丝毫不差,小伊雒,待你长发及腰,铺十里红妆可愿?
他看得我浑身美丽,眼前这货绝对不是凡人,我该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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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完一场回后台,看见一帮人。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在这里?”
姜尚文随手抓过一张椅子坐下:“我们班的节目,趁机混进来玩玩。”
果然,高二(1)班的几个大闲人全在,花诰师傅赞赏地打量了几眼武子瑟,然后两人很有共同语言地谈天论地去了;孤雅和白瑾两位学姐显然对我突然多出的头发很感兴趣。
“笑一个,来,再拍一张……”
“不,我拒绝任何采访。”
于是一帮人竟玩起了采访游戏,专挑各种隐私问,不回答还会被人身攻击,等到快上场时急忙补个妆就上去了,他们无情地剥夺了我背台词的时间!
特别要指出的,婪,你和你的四人帮凑什么热闹,你知不知道你们几个很像宣传邪教的?
孤雅学姐抓住我:“来,三师弟,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笑着躲闪,试图逃避话题,立马被婪揽在的怀里:“她是我的。”
“哦,不错,挺配的挺配的……”孤雅学姐和白瑾一脸恭喜。
这样是不对的,站在一旁的男孩子们摇头叹气。
孤雅学姐又把目光投向武子瑟:“那么你呢,小社长,敢喜欢别不敢承认。”
武子瑟只是笑,有戏。
“是谁啊?叫什么名字?”
“初恋吗?喜欢多久了?”
“哪里人,风里州的吗?”
“男的还是女的?”
武子瑟挑了几个问题作了回答,原来他是有喜欢的女孩子的,而且还喜欢了几年之久,他只透露了个姓氏——上官。不过很奇怪,他又说他不敢确定这个女孩存不存在,难道他玩人鬼情未了?
婪,你为什么会笑,这种笑容我从未在你脸上见过,这像飞蛾扑火般牺牲一切都在所不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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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下笔,描了个削瘦的脸颊,这是最近网上疯传的一张照片,照片中的男孩仰头望着天花板,睫羽纤长,小男孩难得有这样天真无邪的表情。
这是一期综艺里面他的截图,Hexagram的六个小伙儿和一个女团互动,于是便玩起了水,很幼稚、很无聊。
身为姐姐,看到自己弟弟被人泼湿了衣服自然会勃然大怒,一个杯子被我砸到墙角摔了个粉碎。竟敢欺负他,找死吗找死吗找死吗!
他们队的队长更过分,竟然拉过他的手看手表,不、要、碰、他!就在这个时候,小男孩突然发现了什么,仰头望向天花板——川之光。
他瞬间失神了,大片的波光闪烁着,仿佛置身于海底,身边的一切都摇曳了。称此景为“川之光“的人不在身边,该笑指给谁看呢?
“银发的Mr。Sirius。”花诰师傅走到我身后,看到我手机上的照片,“你弟弟好像不太爱笑。”
我回过神来,故作正经道:“其实,我也不爱笑。”
“你还不爱笑,木雕莲花完成了吗?”
“完成了,在这儿,他们的画都装裱完了吗?”
“没事不慌……”
我很快地完成了那幅画,因为我不在乎。我是为谁而握起画笔、为谁而调抹色调,又是为谁而遣词造句、为谁而作画赋诗?
我说那是川之光,他便相信那是川之光了,其实我只是随口乱取了个名称,就像情节鱼。
这世上还有谁能与我会心一笑,只因一道川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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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岚部长,麻烦来一趟‘之味’,我会一直在这儿等你。”
我想也不想就删掉了这条短信,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能不能阐述得像样点,找我干什么也不说,还有那个“一直”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出了威胁的意味。
算了,反正我的素描已经完成了,任务也都没了,不忙。
之味,露天咖啡馆,夜幕降临时像极了梵高那幅《夜晚的咖啡馆——外景》,蓝色的夜空、黄色的灯光,只是色彩没那么单纯。
“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替我拉开椅子:“先坐下喝杯咖啡,我想和你聊聊天。”
我也不客气地坐下:“你最好有重要的事跟我聊,我很忙。”
于是他开始直抒心声,我有点害怕,便开始消极地逃避,态度也变得极其冷漠。我认为我的生活中不需要多余的角色,所以我打断他的话:“你是哪个部的?”
“外联部、部长陈xx,你忘了,之前英文歌比赛时我们还一起合作过的,还有你的那个神魔社审核时……”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我起身,其实才过去几分钟不到。
“再等等,你咖啡都还没喝呢!再等等……”他焦急地看向马路,突然大喜道,“来了来了!”
远远的,路的那头骑来了一辆单车,车上的人一脸生人勿近的冰霜脸,他赶兼职,甚至还来不及换下那身运动服。
“快快快,快把花给我,你怎么这么慢……”外联部部长拿过花便将钱一扔,“不用找了!”
只是,钱掉到了地上。
“捡起来。”冰霜脸面无表情道。
那部长不耐烦地转头道:“一百,你爱要不要!”
我迅速接过他递来的花束,在他的措手不及间毫不犹豫地砸在了地上,然后又在他惊诧的目光中捡起了那张一百纸钞塞到冰霜脸手中。
“这是他应得的,还有——”我目带冰霜、一口寒气,“他是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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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步跑不快,手上动作倒挺快。”
“这是本能,说起来那人倒该庆幸,如果你再快个几秒,说不定你就会本能地揍他一顿。”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连笑都笑得不情不愿,但是这种弧度相当迷人,原来他笑起来那么好看,深藏不露啊。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笑。”
于是他立马恢复了千年冰霜脸,不轻不重地瞪了我一眼。
“瞪我干嘛!”我以眼还眼,变脸变得这么快,这孩子还得了!
叮铃铃——
“别乱按车铃,手别放我车上。”
“小气!对了,你是不是该请客呀?”
“腐败。”
“我一直很腐败的你不知道啊……”
夜色微淡,月亮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快到姜阿姨花店时他终于说出了句我可以欣然接受的话。
“那就、请你看日出?”
“好啊!”
在风里州的大街小巷,有这样一个男孩,他不爱笑,但是,在他单车经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阵沁脾的花香。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二
七月的第一天,所有的风都在传达着他即将回来的消息,电视荧幕上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就要回到我身边。
风里州机场,他穿着一身白衣踏下飞机,肩上银色的背包格外炫目,但是他本身的光芒更甚,以致于反噬了一切色彩和闪光灯。
他站上缓缓上升的电动扶梯,不知为何回头望了一眼,坐在电视机前的观众永远都不会知道刚刚有一阵风吹离他耳畔,伴着殷殷的呼唤。
再也没有谁能拥有这样出色的相貌,再也没有谁能拥有这样清冷出尘的气质,再也没有谁能拥有这银河风暴般的眸光,再也没有谁了。
他纤美如荷,一身清白地淌过娱乐圈,没惹上任何绯闻,出淤泥而不染,我怎么能毁了他?
我躲在摄影机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他,没有兴奋地上前迎接,就像以前在家里,他每次从外面比赛回来,我都没有表露什么情绪,因为妈妈就在一旁看着,我只能冷漠地和他擦肩而过。
一身光芒的他回到家里总是蒙尘,这个家一直阴雨连绵——暴躁的母亲、冷漠的大姐、凶狠的二姐,他只是一个期盼看到微笑的小男孩。
只有在没有摄像机、没有外人的角落里,我才敢给他一个真实的笑容,一如1月20日独自躲在书吧的那个大寒。
他需要有人给他一个微笑,告诉他说,他的回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这儿有人在等他。
站在我面前呼唤我为姐姐的小男孩,你是多么珍贵的存在。
“破小孩。”
多少个日夜了,我终于再次唤出这样亲昵的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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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教室,我一本正经地站在武子瑟面前,甚至还有点严肃。
“武子瑟,我要‘弹劾’一个人。”
他听到立马笑了:“你知道什么是弹劾吗?”
“不知道,总之听起来很严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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