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恋日记》第37章

期盼中的日子，等待多于相聚，离别多于相守。只有离别的人才懂得相聚的难得，才知道相思的苦楚。
夜里，一个人，听风吟，数落雨，那情形，孤单又诗意，无奈且悲切。
还好，子轩的电话短信始终不断，这多多少少慰藉了彼此的空虚。
他说：小影，我想你！
我说：不要刚分离就说想念，我怕自己承受不起，又要跑去看你。
他竟然笑，带着满足的笑。
子轩的来信，我都可以背下来了。
他说：小影儿，想你！从放开你手的刹那，开始想你！我想，我已经爱你爱到无力自拔了！曾经一切的不愉快，在分别的瞬间我全忘记了，我只记得，我爱你，我要娶你！你知道吗？从你点头答应结婚的那刻起，我就感觉自己幸福得上了天！我告诉自己，从今天起一定要努力了！我要让你生活得更好！我要让你更快乐！更幸福！你相信我吗？我想你是相信我的，因为我们有默契。小影儿，你好好保重，等我回来娶你！写到最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我想你会答应的。我的问题就是可以允许我爱你一万年吗？……
看到这儿，我的微笑连同泪水一齐涌上了脸庞。
许多人说，恋爱中的人是傻子，我深切地体会到了。子轩是傻子，傻傻地写着爱的话语，但他感动自己也感动了我；我是个傻子，傻傻等待傻傻地落泪，但流下的泪水却是幸福的。
是的，幸福。
爱一个人爱到字里行间了，爱一个人爱到深入骨髓了。这种男人，我能不爱吗？
当然不能！
非旦不能，我还得好好爱他。
这样想着，我泪水就再也控制住，我也不去管它，任它肆意横流。
小丽看我看信看到落泪，一把抢过去，我没有制止。不是向她炫耀我的幸福，只是不想制止，如果朋友能分享自己的幸福，那就更幸福了。
没想到，小丽先前的笑容却凝固在了脸上。瞬间，她的脸上也流下了泪水。
我惊讶，并制止。
小丽说：太感动了！这种情书我从来就没收到过。
我笑她：是写给我的，你感动什么？呵呵……
小丽叹口气，把信还给我，走出了办公室。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爱情，每个人的爱情都有不同的范本，我们不能强求。但只要自己在心里感觉是幸福的，那就够了，不是吗？
（九十五）赵雷的选择
2006年7月14日
天气：晴
心情：好
事件：赵雷的选择
越来越发现自己所在的单位不错，今天早主任再次宣布：晚上聚餐，且可以带上家属。
原因是，上半年盈利可观。
到底有多可观，身处审计部门的我们当然清楚。所以这次聚餐一定要多多花银子。
大家对这次聚餐的期盼很多，但不仅仅在吃上，更多的是对各自所带的家属比较感兴趣。说起来也好笑，同事这么多年了，只认得主任太太，周姐的老公我们没见过，小丽的老公算是认识了，却也不了解。余下的就是我跟赵雷两个人了。子轩是不可能出现了，那么，赵雷呢？他会带着谁出席呢？
这样想着，各自心里就有了很大的冲动，想早点下班。
临近下班时，主任太太迈着轻盈的脚步敲开我们办公室的门。这是一个保养得很好的女人，五十多岁了吧，但看起来像四十岁，而且说话跟她的脚步一样，轻声细语，惟恐吓着别人似的。我们都挺喜欢她。因她姓于，所以我们称她于大姐。
小丽的老公张奇打电话来，说要晚点到，让我们先吃。小丽颇有微词，我们安慰她：人家这是为了赚钱养活家，晚点就晚点呗。
周姐的老公倒是准时，一身笔挺的西装，但掩饰不了他的苍老，四十岁的男人看起来象五十岁，听说是工作不太顺利，看来不是道听途说。
赵雷没说带谁，也没见人来找他，看来他跟我一样，要一个人单刀赴会了。
很可惜，这种揣测很快被推翻。
下了办公楼，晓雯正花枝招展得站在大厅里，冲着赵雷远远地挥手，那夸张的表情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似的，我笑了，上前问她好。
她作出惊讶的表情，对我说：呀，看我高兴的，忘记你跟赵雷一个部门了，嘻嘻……
我笑，不再回应。
赵雷走过来，问晓雯：你还真来了？
我有些不解，晓雯却大大方方地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嘛。怎么？不希望我陪你吗？
赵雷看了看我，然后冲晓雯点点头。不再言语。
周姐跟小丽是聪明人，她们不作回应。只有于姐，热心地上前跟晓雯握手，说：好漂亮的姑娘，小赵的女朋友吧？呵呵……很高兴认识你。
晓雯是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她也伸出手跟于姐握了握，说：您好，我也很高兴认识像您这么高贵的夫人。
于姐哈哈大笑，听得出她很喜欢这样的赞美。
一行人一路高谈阔论着，到了本市最豪华五星级酒店。
点了最贵的套餐，一人188元。看来今天晚上是真的要破费了，不知道主任是为了自己的夫人还是为了在自己属下的家属面前显摆，这次是破了例的大出血。
大家边吃边聊，周姐的老公是个细腻的男人，不时地把自己套餐里的海参鲍鱼夹给周姐，小丽羡慕地说：瞧瞧，人家这才叫恩爱夫妻。
我笑。
周姐也笑，那种幸福的笑容真得很让人羡慕。
主任一直喝酒，今天开了瓶昂贵的人头马，他是想喝回本儿吧，可惜夫人极力规劝，这让他有些不尽兴。但我们都帮着于姐说话：大姐是为您好，少喝酒，多吃菜。
说完了大家再次大笑。
晓雯不时地与赵雷窃窃私语着，感觉他们已经走得很近了。晓雯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丫头，她已经站起来两次，举杯敬酒，并很客套地说：感谢主任大人的宴请，感谢主任夫人的陪同，感谢诸位朋友跟我一同饮酒。说完她便自顾自地干了。
大家纷纷赞她豪爽。赵雷也笑。看得出，对晓雯的表现他很满意。
于姐问他：什么时间跟晓雯结婚呐？这么好的姑娘可别让人抢跑喽。
他笑笑，说：不会的，我相信自己。
大家笑。
我也笑，心里也就明白了，他已经选择了晓雯，且很满足。或者，这种满足也就是另一种幸福吧。
在心里替晓雯高兴。
（九十六）探望老人
2006年7月16日
天气：晴
心情：好
事件：探望老人
昨天在家收拾了大半天，跟子轩又聊了大半天，时间一下子变得不够用了。
还好，今天还是周末。
但我不能赖床了，因为子轩说他爸爸直在电话里念叨着我。
我想，我应该去看看老人了吧。
这样想着，就起了个大早，跑去市场买了些新鲜菜，再转车去了子轩家。
开门，是子轩姐姐的女儿，见了我她高兴地扑了上来，叫着：小舅妈，你来啦。
我抱抱她，说：想我吗？
她猛劲儿地点头，说：娟娟最想的就是小舅妈了！
那一刻，真是感动极了。
老人在子轩姐姐的陪同下出去散步了，家里只有我跟小公主了。
于是，拉着她的手，问她一些家常话。
娟娟，你今年多大了呀？
七岁半。
哦？长这么高呀，我一直以为你十多岁了呢。
嗯，妈妈说我像爸爸，从小长得就高。
那，你爸爸他，好吗？说完了，我才记起她的父母已经离婚了。
舅妈，我爸爸离开我跟妈妈了，他跟一个漂亮阿姨又结婚了。孩子说到这儿脸上现出了一丝难过，且带着委屈。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娟娟，大人的事小孩子不会懂得，等你大一点，你就会明白，不论爸爸妈妈怎么样，他们是一样爱你的，明白吗？我安慰道。
嗯，我妈妈也这样说。
来，帮舅妈做饭好不好？我买了好多好吃的。我赶紧换话题。
好呀，好呀。孩子马上高兴了，欢呼着跟着我进了厨房。
临近中午时，子轩爸爸在子轩姐姐的陪同下回来了。
我把饭菜也做好了。
他们有些吃惊，又很高兴。
一家人做下来吃饭，看着他们吃的那么欢畅，我感觉自己很幸福，有种家的幸福。
这样想着，就特别想子轩。
很想，很想。
傍晚了，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子轩，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
他沉默一会儿，说：小影，我想你。
我笑，说：我也是。
他电话那头长叹一口气，说：真恨这距离啊！
我再笑，告诉他：变成一只小鸟飞回来吧。
他竟然回答：别说是小鸟，若能飞回你身边，哪怕变成一只苍蝇，我也愿意。
我沉默了，一会儿告诉他：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