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的深海》第24章


“要是一切顺利,我就乘最近的那一班飞机回来。”时墨驰这才肯松手,满意地笑了笑,转头吩咐司机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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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时墨驰和雍戈,他的助理很快就赶了过来,行李不算太多,一一放入车子的后备箱后,他们便先去了趟装饰公司。
选了位经验丰富的设计师,一起去量过新居,约定好出图时间,送走时墨驰的助理后姜侨安才绕回了他的公寓。
却没有想到车子刚驶入地下车库,就遇到了穆因。
一周前穆因约她吃晚餐,正巧是时墨驰接的电话,知道他们已经复合后,穆因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此时此地的偶遇,难免让姜侨安微微有些尴尬。
穆因倒是温和如故:“我落了份文件在家,所以回来取。你要搬到他这儿来?”
姜侨安微笑着点了点头,终于承认,除了怕遇到时墨驰的家人,她不愿意搬过来的缘由里还有穆因,这个人太好,连刺伤他她都于心不忍。
瞥见她后备箱里的行李,穆因只黯然了一秒便神色如常地同她开玩笑:“算你运气好,要不是见到我,这么一大堆东西非得跑四五趟才运得完。”
姜侨安过意不去,还未开口说“不必麻烦”,穆因就已经将手中的文件扔回了车里,拎起了那两个最大的箱子:“你把钥匙给我、告诉我楼层,然后在这里等一等,我把这两样先送上去,再回来帮你拿剩下的。”
姜侨安知道拦不住他,剩下的四件她又没法一趟搬光,便向穆因道了声谢谢,默认了他的提议。
穆因只用了不到十分钟便走了回来,强抢了三个相对重一些的旅行袋,只将一个小包留给了姜侨安。
这一路并不算远,眼看到了午饭时间,穆因却不肯留下来吃饭,只说不太方便。
姜侨安也认为不方便,如果被小心眼的时墨驰知道自己和穆因单独共进午餐,他一定会十分生气,却觉得更加不安,唯有用“已经欠了穆因很多,不差这一点”来安慰自己。
接过穆因手中的旅行袋时,姜侨安才发觉今天的他似乎不太对劲,他一向最不畏寒,手上的皮肤却格外冰冷,脚步也微微发虚:“你病了?”
“不算生病,感冒而已。”
“……感冒可大可小,不舒服还是去医院比较好”姜侨安知道以自己的立场说太过关切的话语并不合适,几番欲言又止后才说“你不会做饭,还是请个小时工比较好,外面的东西不能常吃,这个小区配了专门的家政公司,洗衣、做饭、打扫的都有,你可以去大厦管理员那里办张一卡通。”
穆因笑着告辞:“我又不是小孩子,当然可以照顾自己。这十几年我连药也没吃过,更别说去医院了,过几天自然就能好。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你有那么多东西要整理,不用客气地出来送。”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应该在傍晚
、24
电话一接通;姜侨安便哈哈笑地问他:“还和石秘书腻歪着呢?”
时墨驰的声线冰冷:“嗯,我没功夫理你,我正和石秘书在酒店的室内泳池游泳呢。”
姜侨安接着笑:“三点式?流鼻血没你?”
“三点式多土,人家穿的是一点式。”
“这么奔放呀,那我挂电话了;你们继续鸳鸯戏水;我不打扰你了。”
“你果然不把我当回事儿;我都看别人半裸泳了;你也不吃醋的!”这一次时墨驰真的生了气。
她赶紧哄:“傻不傻呀你;我又不是白痴;不过是你随口编的人,听了有什么可吃醋的!”
时墨驰冷哼了一声:“谁那么无聊,还随口编来骗你;不信你问雍戈。”
他将手机调成公放,对一旁的雍戈说:“你给我证明,真有这么个人吧?”
雍戈坏笑着点头:“妹妹,他没编,真的有,石秘书那小模样妖娆的,那媚眼抛的,那小身板软的,你们家阿驰看得骨头都快酥了,站都站不住,回去你可不能轻饶了他,跪搓衣板是必须的。”
雍戈向来最爱在她的面前拆时墨驰的台,如果没有这个人,他绝不会这样说,姜侨安信了他,立刻寒了脸,收起笑容,语调也连降两个八度:“时墨驰,我为了新房和搬家忙了一个上午,重新调整了家具的位置,还换了窗帘、桌布和床罩!到现在还没有吃午饭,就为了你回来时一打开家门就能有个惊喜!因为这个我才没抽出空联系你!”
时墨驰还没来得及关上公放,雍戈在一旁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大笑着正要说什么,时墨驰却立刻挂上了电话。
过了一刻,他才打了回来:“你要是和周婉悦再请两天假,乘最近的飞机或者火车过来,我就再也不理别人。”
“不用了,我马上就出去买装饰品,把你的家装扮好,等着你带你的石秘书来玩,她不是想过来旅行么。”只说了这一句,姜侨安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时墨驰接连打了数个电话过来,她一个也没接,过了一会儿,他又发来了一条短信——【那个石秘书是个男人,和江总的关系奇奇怪怪的,一看见我就蹭了过来,我的骨头的确快酥了,的确站也站不住,不过是被他用涂了紫色眼线粉色眼影的眼睛瞟酥的……】
姜侨安忍着笑只回了一个“活该”给他,便扔下手机再也不理。
她拣了包尚未过期的泡面加了水放进微波炉,找佐菜时无意中翻到一个套粉色的保温餐盒,怔了半天才想起这是那日给时墨驰送设计图时杨景涵舀来的,随即嘲笑了自己竟然也变成了疑神疑鬼的那一类。
捧着热气腾腾的泡面,姜侨安左右巡视还有什么东西要添,准备记下来呆会儿一起买,听到手机铃声不停地在响,她只当是时墨驰打来求饶,并没当一回事儿。
吃完泡面,她才去舀手机,看到未接来电上的名字,不由地一愣。
打来的是穆因的同事,她还在原来的珠宝公司时曾与他和穆因吃过一顿饭,她想不出他找自己所为何事,正要拨回去,穆因的同事便又打了过来。
“晕倒了被送进医院……医生说他已经烧了好几天了……你说的是穆因?”姜侨安诧异不已。
“我们原先也没怎么看出来,就觉得他的脸色不怎么好,中午应酬时对方照例劝酒,他一杯不落地全喝了。他平时酒量那么好,我们就没帮着挡,谁知道饭局还没结束,他竟吐了,我们过去扶,才觉出他在发烧,劝他请假去医院,他只说没事儿,下午班上了一半就晕过去了。他的家也不在这儿,我想着你和他住在一起,就先打了个电话给你,省得到了下班的点你找不到人着急。他打了一针就醒了,同事们想请假留下照顾他,他说什么也不肯,不但赶我们出去,还非要出院,要不你过来看看,他或许听你的。”
姜侨安到底没有说出那句“我已经搬了出来,不再和他住一起”,放下电话,原本的好心情立刻差到了谷底。
同是只身一人在远离家乡的异地,没有人比她更明白穆因此时多么需要人照顾,姜侨安还记得刚回来时的那段黯然的日子,时墨驰的冷嘲热讽、妈妈的避而不见、同事恶意排挤,如果不是有穆因在一旁安慰照顾,她的情绪大概会沮丧到崩溃。
正是因为太清楚没有人天生应该无偿地待自己好,她才最怕亏欠于人,旁人优待她一分,她总得想法子还三分才能觉得安心。
穆因大概是她这辈子唯一亏欠的人。
只是对方是他,大概还是亏欠下去的好,她越是在这种时候巴巴的跑去照顾,对他来说就越是种莫大的残忍,更何况还有时墨驰,她不愿意让时墨驰误会,更不愿意让他不开心。
周颖柔常说她可怕,小小年纪就冷静得吓人,似乎从不冲动,任何时候都能镇定地分析出利弊,姜侨安想,也许周颖柔是对的,换作了感性的穆嫣或周婉悦,大概会第一时间愧疚到流眼泪,想也不想地就奔去照顾,怎么会像她这样沉得住气地计算去与不去哪一种对穆因来说更好更合适。
她这辈子唯一一次不计后果的冲动便是头脑一热地同时墨驰和好,而穆因,她实在是没有能力再顾及。
姜侨安狠下心地当作并不知情,正要出门采购家装饰品,穆因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接了。
“打电话给你了?我以为只有女人爱大惊小怪、夸大其辞,原来男人也一样,哪有那么离谱,你千万千万别来医院,我正要回家呢,我这么多年没打过针,特别有效,已经全好了。”
她顿了一下才说:“我没要去,正准备出去选花瓶和油画。”
穆因那边突然没了声儿,隔了三秒才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就是怕你扑个空,那就好,你忙吧,我这就去办出院手续,以后再聊。”
她晚挂了一秒,所以听到了护士在一旁说:“出什么院呀,你今天还有两针没打呢!”
放下电话,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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