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的深海》第56章


“你还要再回去?”
“不管我与时墨驰怎么样,那里也是我的家。只是现在不敢回去,孩子没有了,爷爷奶奶一定会骂我。”
“你怀着孩子时墨驰还气你,骂他才对,怎么会怪着你。”
姜侨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从医院跑出来并不止是因为生气,还是想让他着急,杨瑞琪毁了证据,我再难扳倒她,可时墨驰或许可以。”
穆因全然听不明白:“扳倒杨瑞琪是什么意思。”
她抬头冲穆因笑了笑,再不迟疑:“这些家庭**我只告诉你。”
“我妈妈不是时家的养女么,我去她住过的地方整理她的遗物,发现了本日记,知道了很多当年的真相。原来杨瑞琪嫁给我爸爸并不是因为什么照顾我而日久生情,早在我妈妈和我爸爸结婚前她就对我爸爸存了份不该有的想法,或者说是一直蓄意破坏,终于在我出生后得逞,我妈妈会出意外就是知道了她与我爸爸有染一时接受不了。除了婚姻,她还间接破坏了我妈妈与父母的关系,就连得国际大奖的作品也是抄袭我妈妈的。可以说我妈妈所有的不幸,我糟糕至极的童年全是她一手造成的。”
“知道了真相后,时叔叔与她离了婚,我觉得相对她做的事儿,离婚这样的结局远远不够,就四处收集证据想告她抄袭,可是隔了二十七年,这几乎就不可能,只好偷偷录了一段她亲口承认抄袭和插足我妈妈婚姻的录音,本想交给媒体,可却被时墨驰骗走,还到了杨瑞琪的手中。”
穆因不知道怎么接话,只问:“时墨驰这样做时难道没料到你会气走?”
“他大概以为孩子都有了,无论怎样我都会妥协,他当杨瑞琪是母亲,宁可伤害我,也绝对不肯我伤害她。他很自私是不是?其实我比他还要自私,你知道么,决定走掉的时候我在想,绝对不能听时墨驰的欺哄,绝不能让他觉得我好摆布好说话,他找不到我一定会很着急,因为他知道我两次都险些失去孩子,根本不能再生气。我以为他一着急害怕说不定就会妥协,答应帮我对付杨瑞琪。”
“我明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却丝毫都没有犹豫,以为稍微注意一些就不会有事儿,可到底还是失去了孩子。这样自私地只考虑自己的委屈和利益,和他的做法有什么区别?哪里还有资格指责他,哪里还配做孩子的母亲呢。”
57、
“你以后准备怎么办;还和他在一起吗?”
姜侨安低眉不语;好一会才低声说:“我也不知道。”
“他这样不为你考虑;做的这样过分你也不准备分手?”
“应该的事情太多;可惜未必真的能做到。”
穆因自嘲地笑了笑:“这句话说的对,我也是一样。”
姜侨安自然听得懂,这一次她不愿意再装傻:“时墨驰如果提前与我商量过再决定也不会让事情变得这样无法收拾;只是他怕我不会同意。我和他都是自私的人;所以才能相爱,所以才能在一起,而你不同,从来都是我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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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外立了近两个钟头;时墨驰才肯定穆因家里的确没有人;接听完欧阳炀的电话,他更加失落,酒店也没有两个人的入住记录。
如果说四年前他还可以怪她狠心,四年后他能怪的唯有自己。
姜侨安曾说过,当年会走得那样干脆是因为那时不懂什么是分手,待懂得了分手就是彻底淡出彼此的生命,已经闹到了没有脸面再回头,若是一早就明白,绝不会果断至此。
如今她懂了,却也一样不肯留下来等他解释,时墨驰明白姜侨安恨错了自己,若她知道真相,断然不会不顾身体愤然出走,可是现在孩子已经没了,再说什么也已经不再有用。她会信了杨瑞琪的话,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之前的种种错误举动,事情闹成这样,他此刻的心情除了悔恨自责、唯有无颜以对可以形容。
第二天一早,在时墨驰的授意下,网络上已经有了杨瑞琪涉嫌抄袭的只言片语,正式的详细报道会在后一天的晨报上登出。
如果不加上蓄意破坏原设计师的婚姻,单单揭露“著名珠宝设计师的得奖作品系抄袭”根本算不上大新闻,很难引起公众的注意。只是虽然引不起民愤,珠宝设计业内却是一片哗然,一整个上午,珠宝公司与时墨驰本人都接到了无数询问电话。
“有关这件事的电话不要再接进来,不,所有电话都不要接进来,拟份发言稿,让珠宝公司的经理通知媒体召开新闻发布会,就说抄袭事件属实,即日起瑞琪珠宝更名为雍时珠宝,与杨瑞琪设计师再无关系。”
秘书关门退了出去,时墨驰关掉公务手机、拔掉座机的线,整间办公室终于安静了下来,私人电话却迟迟没有响起。
希望是个最折磨人的词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渐渐变成了奢望,时墨驰却想不出眼下还有什么是可以做的挽回。他一夜没睡,此刻头痛欲裂,便仰躺在靠椅上闭目养神。才刚要睡着,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他心中大喜,立刻拿出手机来看,屏幕上显示的却是“舅舅”二字。
时墨驰失望至极,口气自然不善。
听出他的不耐烦,杨瑞峰更是怒不可遏:“时墨驰你到底想干什么,赶紧到医院来!”
“对不起,我在上班,没有时间。”
“你这是什么态度,真被那个女人迷昏了?她是养了你二十年的妈妈,你怎么能这样欺骗她!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我爸爸和她已经离婚了,她不再是我妈妈,您也不再是我舅舅,请别拿这种口气与我说话。”讲完这一句,时墨驰干脆挂上了电话。
杨瑞峰再次打了回来,时墨驰烦躁不堪地挂断,接连几次后,他皱着眉头把“舅舅”改成“杨瑞峰”,直接拖进了黑名单。
不出半分钟,又换了杨景涵打过来,时墨驰再次拖黑,安静了片刻后,手机进了个陌生号码的来电,他心中一动,再次燃起希望,按下接听后,在电话那头说话的却仍是杨瑞峰。
“你到底有完没完!”时墨驰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连言语上的尊重也不肯再维持。
杨瑞峰的口气却稍稍软了一些:“看到网上的短新闻后你妈妈的情绪很差,一直有人打电话问她。我打来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赶紧制止它的继续传播,或者再发条‘抄袭之说并不属实’的消息出来。”
“别说那样对不起我死去的姑妈,就算与我姑妈和我妻子无关,捏造事实的事儿我也做不出。”
杨瑞峰的声线再次高了起来:“那你就对得起你妈了?你们时家的人都一样,真没良心。”
“既然抄袭并非虚构,就不存在什么对得起对不起,而且即使我对不起她,也并没有对不起你,这几年如果不是雍时刻意扶植,你那间小小的科技公司也不会有那样惊人的业绩,所以别这么和我说话,后果你承担不起。”时墨驰不想再多说,再次挂断了电话。
听到最后一句,杨瑞峰大吃一惊,自然要打回来。
时墨驰知道无用,没有再拉黑这个号码,又唯恐关掉手机或者线路被占会错过姜侨安的电话,便拧着眉头按了接听:“最后说一次,别再打来了,我在等电话,惹怒我对你绝对没有好处,这点你应该明白的。”
杨瑞峰果真没有再打来,却也仍然没有姜侨安的消息,穆因向单位请了事假,同样联系不到。时墨驰知道,如果她诚心要躲,不管用什么方法大概也难以找到,想起空白的四年,他只觉得恐惧。
又等了两个小时,时墨驰终于耐不住,给报业集团的王总去了个电话。
“可不可以提早到在今天的晚报上刊登?我很着急。”
“真对不住,稿子还没有编好,这件事事关重大,言语上稍有疏漏,让人联想到与你父亲有关,这个责任我们都无法承担。”
时墨驰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再也等不急,眼下只有将新闻发出来,姜侨安才能明白他并不是真的如杨瑞琪所说骗了录音交给她毁掉,这是可以取得她原谅的唯一转机。
至于杨瑞琪,他已经因为她失去了一个孩子,再也没有犹豫心软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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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侨安的午饭依然是在床上吃,见穆因进来收拾碗筷,她趁机问:“你能把笔记本借给我用么,你同事书房里好像还有个台式,我太无聊了。”
“你要上网?”
“打发时间。”
穆因明明知道瞒不了多久,却仍是脱口而出:“电视和电脑都伤眼睛,医生特别嘱咐过你现在不可以看,这个时期用眼过度会影响视力。你得多休息。”
“那个陈医生说的不是不可以,是尽量少看。这样一整天一整天的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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