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鸳相抱》第39章


常林嗤笑“师伯的意思其实是,今天如果拿不到解药,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吧?让师伯受苦了”。
君不知听了常林的话也没生气,倒笑的花枝乱颤起来“真是奸猾,不过,你如果赢过了我,摘星楼的楼主还是姓常的”。
常林听了这话收起了从开始就挂着的玩世不恭的笑容,冷然的站直了身体“姓常的二十年前能弃之而去,二十年后也照样不在乎,君楼主觉得可以了吧?不如请吧”。
君不知从他一直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夕日的神采马上就回来了“想不到你居然有这样的胆量和气魄,也罢,该了的也终究要了了,端看你学到了常师弟的几分”。
他与常林一前一后到了院中,他带来的人和清屏山的众人自然也是鱼贯而出,散立在了各个角落,但摘星楼的人还是自然的和清屏山的人保持着相对合理的距离。
但凡有点经验的人都凭经验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使劲擦擦眼睛,生怕少看了半招一式的。
常林把剑缓缓的抽了出来,直直的望着君不知,君不知的小眼睛转了转,从衣袖里掏了一把小小的匕首出来,匕首上并没有套子,他就这么放在衣袖里也太放心了些,他在手里掂了掂自己的匕首,又看了看常林手里的重剑“想不到还有用到它的这一天,说来他们也许久没有遇到过了,当年它们可是很难分出胜负的”。
“师伯果然是老了,话多的很”剑尖往前一送,两人战在一处。
说到这里麦中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就着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对于对面莫文阳的反应极为满意,让莫公子发怔岂是那么容易的,精神抖擞的又开始了叙述。
如果以前有人和他们说比武也可以这样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可是如今在他们面前的两个人,明明可以看的出是在以性命相驳的,但他们的动作却象被什么拉住了一般,缓慢而沉重,哪怕一根手指的动作都能让他们看的清清楚楚,就如同他们所在的空气都是粘稠、有重量的,并且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这两个人的身上一样。
呼吸愈发困难了,吸进的空气刮的喉咙生生的疼,已经有年纪小的弟子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麦中有心要过去看看,脚下却无法移动分毫。
君不知虽然年老,但跳跃躲闪倒比常林来的更灵便了些,瞅准了常林的空隙就会一匕首刺过去,麦中紧握的拳头里都是惊出的冷汗,常林一把重剑大开大阖,每次看似危险却也都化解了,也只有穆原和鲁白、麦中几个人注意到了常林的左脚,他始终没有动过一步,而且他面临的危险也越来越小,君不知能找到的破绽也越来越少。
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麦中只觉得眼前都模糊了,看到的东西渐渐出现了重影,常林和君不知的身影也模糊着,从一个变成两个、三个、很多个……直到一句冷冷的话语炸雷一般响起。
“花老希望能饶你一条性命,但有些仇是一定要报的”。
“师父?他没死?他在哪?”声音穆然凄厉,再看时君不知手里的匕首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却没看到那把匕首是何时不见的。
“他当然没死,但是知道不知道对你来说都一样了,因为你要死了,死于你心心念念的画梁春”。
君不知眼看着常林的左手扫向他的咽喉,明知道是虚招,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就向旁边躲去,而那只右手已经拍在了他的丹田之上。
待众人再抬头凝神看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只有一个青年漠然看着脚下一个干瘪的尸体,尸体的眼睛还睁着,遥遥的不知望向哪里。
当下摘星楼的人见他们楼主已死,并没有任何表示,手脚麻利的收拾了尸体就很快离开了,当天夜里常林在月虹轩里仅留下了两句话就不辞而别,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他们啊?”麦中喝茶叹息。
莫文阳静静的看着外面一点点逝去的阳光,难道就此就错过了吗?一错身的功夫一切已经都从指缝中流走,再回首人已远、花已逝。
在莫文阳听小十二说着常林的故事的同时,泉城苏家的正厅里常林正闭着眼睛听苏昭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周孟带着常容向北方去了,以苏昭的脚力也只到城外就失了他们的踪迹。
“想来周孟当年以治病的名义,收集了天下无数药草,单单治病又如何用得了那么多了,他当时就存心打起了沉醉的主意了吧,亏他作为武林盟主还一直记挂着早就作为禁药被禁止了的沉醉,真真是用心的很呢”。
毋丰愕然抬头望着冷厉的常林,随即低头默然不语,那终究是把他养大的师父,虽然现在常林口中的这个人,和他以往认识到的如此不同,如果一切真如苏严曲所说,在这件事上清屏山要如何自处,又如何面对常家兄弟和苏昭呢?小容现在又如何了?
秋风吹拂着缠绕在树干上的藤蔓,发出沙沙的声响,藤蔓不断的被扯动,但依然牢固的紧紧的抱住了大树,伟岸是一种力量,柔韧有时也是一种力量,能懂得利用身边的资源也是一种智慧。
安城最大的西龙茶馆里,每天最不缺的谈资,大到婚丧嫁娶,小到杀人越祸,无一不可充做谈资,类似于门派争斗、寻仇报复等等更是下饭的最好咸菜。
最近江湖上又纷纷扰扰起来,喝茶的人几乎比平时多了一倍,而且声音一个比一个高,要是说私房话那谁到茶馆里来啊。
一楼靠里的一张小桌子旁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矮矮胖胖的正低头抿着小二刚送过来的茶,他对面一个穿着深绿色衣服的年轻人则在吃茶点。
胖子放下茶盏“兄弟,听说了没,无极门已经和东山的人结盟了”说话中气十足、声音洪亮。
穿绿色衣服的赶紧把嘴里的糕饼咽下去,两眼都在放光了“听说了,这个方啸尘被苏家大公子揭穿了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勾结了东山,还真是想不到”。
胖子鄙夷的撇撇嘴,声音更高了“这有什么想不到的,他不赶紧找人帮忙,难道还干等着清屏山和苏家去找他们的麻烦不成,说也奇怪,早就有人说,方啸尘做出此等不义之事,清屏山作为正道领袖怎么也得有点反应,这都两个多月了,清屏山和苏家居然放任不理,是何道理?”
旁边桌子忽然伸了个脑袋过来,那脑袋比胖子的脑袋只大不小,但眼睛却只绿豆一般大,还眨的格外迈力“二位还不知道吧?”看见两个人好奇的眼神,他的小眼睛一下从绿豆变成了黄豆,居然还出现了精光“我表弟就在清屏山上,听他说,现在就只鲁白鲁大侠在清屏山上,穆掌门和毋大侠、麦大侠他们都不在,听说是一起走的,有一个多月了”。
“哦?难道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气氛更加热烈。
今年果然是个好年景,不寂寞啊。
泉城苏家如今的管家苏代是老管家苏世之子,从小和苏昭一起长大,如今拖家带口的从乡下的田庄里赶过来,还没完全熟悉,苏昭就把整个苏家丢在他的手里不知所踪了,害的他紧张了整整一个月,生怕苏昭不在会出什么问题,索性苏昭处理的还算干净,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天他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一定又发生了什么另人忧心的事情,毋丰当天告辞离开,据说是要回清屏山商议一下,另外一个他从没有见过的,公子说他叫做常林,他也很快离开了,当天夜里修罗一样的苏昭手握冷眉刀亲手杀了苏严曲手下的十三人,然后就把苏家丢了给他也走了。
他隐约地也听一些当时在场的家人提到过当时的一些事情,才知道苏严曲是常林杀的,原因似乎是因为他的兄弟,就是和公子一起坠崖的那个人,这中间的过往又岂是一句两句可以说的清楚的,何况那位小公子如今不见了踪迹,他寻机会对那些嘴巴快的责骂了几句,也再没有人说这些有的没的。
如果再有什么让他慨叹的事,恐怕也就是重新回到苏家的醉人了,他们一起长大,心思总是知道的,醉月如今死了,醉人回来后在苏棋的坟旁的最近的一坐小屋里住了下来,还把给她派过去的侍女都送了回来,一个人养着只兔子,无事时就种些蔬菜和简单的药草,除了每日送饭的丫鬟再不见任何人,他亦无言可以规劝。
回到自己家中抱着儿子,接过妻子递过来的碗筷,昏黄烛光摇曳中一天的疲乏烟消云散,谁的幸福在哪里也只有自己才能体味。
苏昭的突然归来并没有给已经基本恢复秩序的苏宅造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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