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起天末》第21章


上的那个子恪少爷已经是墨煌派的掌门人了,才知道原来杜家与墨煌派还有这层联系,所以这三年我就留在了墨煌派。”
半空中,又是一阵轰鸣,杜若那扶着陆伯的手一抖,而后猛地撒开,“你撒谎,你撒谎!”她盯着陆伯,缓缓摇首,眼睛里却是愤怒和不信,“我看到的,我亲眼看到那个杀了爹爹的人,那是个戴着半边面具的男人,那是半边脸被烧毁了的男人,那是墨煌派的掌门人!”
说道最后一句时,杜若却是一侧首,看着坐在一旁的方子恪,而此时厅堂内,众人也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方子恪抬首看着眼前那一身紫衣鲜亮,而面色却已是惨白的女子,终于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小若,当年墨煌派掌门人剑啸公子和星煞门门主冯耀对决之时,两人最后是以单掌相接,以内力相抵,剑啸公子出的是左掌,冯耀出的是右掌,可二人拼到最后皆是内力不稳心火大旺而无法控制,以致二人各毁了半张脸,只是剑啸公子是左脸,冯耀是右脸。”
杜若蓦然一愕,抬首对上那双平静无波的星眸,耳边那个如清风散开的声音轻轻问道:“小若,那晚你看到的那半张被毁的脸,是左脸还是右脸?”
话音落,厅堂外又是一片雷声隆隆而起,哗哗的雨声如倾盆之水。杜若移眸看向外面那一片浓黑,那瓢泼的雨水里似是有一场大火在肆无忌惮地焚烧,大火里那个半边脸尽毁的男人提着剑朝她一步一步走来,笑得阴鸷狠毒……
那人的眉目她早已记不清楚,可她记得清楚的是,那人被毁的半张脸是右脸……
忽然一道惊电闪出,一瞬间暗夜亮如白昼,杜若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那一次两人的决斗可谓空前,然而剑啸公子非但没有除掉冯耀,还因为两人比拼内力时心火大旺却不能控制而毁掉了半张脸,那半张脸就如同烧焦了一般,不过冯耀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只手的筋脉被剑啸公子的内力生生震断,废掉了一只手臂。”
那个大雪之夜,那萧条的酒馆里,那个黑衣蒙面的男子曾这般说过。
缓缓地,杜若抬眸再次看向方子恪,“我凭什么信你,谁可以作证?”
“老夫可以作证!”忽然,一个声音在堂外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人间久别不成悲(下)1
那个陡然响起的声音穿过层层雨帘直抵厅堂内,苍老却有力,厅内众人皆是一愣。而就在此时,又是一道闪电划亮夜空,众人看到大雨中一位老者朝着厅堂翩然走来,走得那般随和,似这倾盆大雨这轰轰雷鸣皆与他无关。
那老者从大雨中一直走到厅堂内,当众人看清他时又是一愣,外面那么大的雨,而这老者身上的一袭淡蓝色长袍却无半点水迹,数尺长的须发飘在胸前脑后,更不像是被雨淋过的样子,老者消瘦的脸颊已是只见皮骨不见肉,但却瘦得清矍。
“老夫可以作证。”老者一直走到杜若身前,淡笑看着她,又说了一遍,他那脸上的皱纹如丘壑,然而一双眸子却清亮得不似老人。
“你是谁?”犹自怔愣的杜若只剩下这一声呢喃。
“老夫蜀山一草民,号逸悠。”老者缓缓而答,然而话音未落,厅堂内已是一片哗然。
“天哪,是逸悠老人?!”
“居然是逸悠老人!果然能担当‘逸悠’二字啊!”
“奶奶的,上次大爷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去蜀山疗伤,却只见得他一弟子,今儿倒看到真身了!”
“哎,逸悠老人,三十年前您不是说归隐蜀山不问俗世了嘛,今天怎么到了我们英雄会上了啊?”
“呵呵,老夫是被逼无奈,惭愧惭愧。”闻得这一问,逸悠老人一笑摇首,“恰巧路过泽渊庄,听到这位姑娘的疑问,便顺便来解释一番。”
逸悠老人说完再次看向杜若,白发须眉,笑意慈和,却隐隐地透着可不以尘世岁月为意的仙人之风。
“姑娘。”逸悠老人开口,一时间,厅堂内众人都静了下来,大家都想听听这数十年难得一见的老者要说些什么。
“十五年前有两个人到我逸悠山庄,硬要老夫为其疗伤,老夫见其既不是伤及性命之伤,更不是疑难杂症,便想把他们撵出去,”说道这里,逸悠老人顿了一下,众人也皆知道,若非伤及性命的病痛,逸悠山庄根本不接待,而伤及性命的病痛中若非是疑难杂症,逸悠老人也只是派其徒儿一看而已,众人心中皆叹,只听得逸悠老人继续说道,“但岂料那两人武功极高,大闹我逸悠山庄,当年老夫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两人轰了出去啊!”
一时间,众人心中皆是一凛,所有人都清楚,逸悠老人所说的两个人必然是当年墨煌派掌门人剑啸公子和星煞门门主冯耀,当年二人的武功之高整个武林都不能望其项背,而眼前这白须白发的老者竟能把这两个人轰出山庄!
逸悠老人没有在意众人表情,只是淡然一笑,继续说道:“这两人中其中一人伤势较重,右脸被烧毁,右臂的筋脉也被震断,他便是星煞门门主冯耀,几年后冯耀离世,其徒苏策继承门主之位;而另一个只是烧毁了左脸,此人就是剑啸公子,至于他嘛……”
“糟老头,你害得我好找啊!”忽然,半空中一阵吼声如雷,震得众人耳膜发麻,待众人还未来得及吃惊时,一道黑影已如旋风般刮进了厅堂内,当黑影落定时,人们才看到一个身着褐色短衣,头发花白蓬乱的老头儿。
“咦,人呢?”老头儿在厅堂内落定后却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人,于是一个拳头猛一捶地,大喝一声,“出来!”
一捶之下,地面竟裂开了一道缝!
“我不就在你上面嘛!”一个苍老却悠然的声音在上方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瞬间消失了的逸悠老人正立在屋梁上,发梢须角微微摆动,似在逍遥御风。逸悠老人则再次朗声笑道:“你这眼睛还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不过老夫有言在先,老夫绝不治老花眼。”
“混蛋!”褐衣老头儿咬牙切齿,怒目圆睁,“你个糟老头,快给本公子下来!”
老头儿话音一落,连杜若都禁不住哑然:屋梁上的那个老者飘逸逍遥,一派仙风道骨,眼前的老头儿却疯疯癫癫,恼怒不休,而后者竟叫前者为“糟老头”,称自己为“本公子”!所有人都摇了摇头,然而摇头的那一刻所有人心中又是一惊,那褐衣癫狂的老头儿的左脸竟如烧焦了一般……
蓦地,一丝惊愕从杜若的眼中一划而过,她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我这里又不高,你怎么不上来?”屋梁上,那个苍老悠然的声音依然微带笑意。
然而,未待褐衣老头儿做出反应,方子恪却已是疾步走到他身前,翻身跪下,“师父!”
杜若猛地看向方子恪,心中有什么蓦然沉下……
“拜见掌门人!”所有墨煌派人皆纷纷跪下。
而同时,整个厅堂炸开了锅——
“啊,天哪,竟没认出是剑啸公子,他居然还活着啊!”认识剑啸公子的人这般说道。
“啊,不是吧,他就是剑啸公子?!”不认识剑啸公子的人这般说道。
“去去去,谁是你师父!”然而剑啸公子却想一把推开方子恪,欲飞至逸悠老人那里。
“师父,我是子恪啊!”方子恪只得拉住剑啸公子的衣角,不让他飞走。
“子恪?”剑啸公子一愣,终是看了一眼跪在身前的白衣男子,“哎呀,是子恪啊,你怎么在这儿?”
“师父,这里是泽渊庄,是墨煌派啊!”方子恪倍感无奈。
“泽渊庄?”剑啸公子又是一愣,而后猛一抬首瞪着屋梁上的逸悠老人,大声怒骂,“糟老头,你居然到我泽渊庄来了,哈,你以为我就不会到泽渊庄来找你了是吗,我告诉你糟老头,你就是到阎王那儿,我也能找到你!”刚一说完,剑啸公子一拍方子恪的肩,“乖儿子,快去帮我把那老东西拽下来!”
方子恪依然跪着,他看了看逸悠老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师父,终是问道:“师父,四年前您忽然离开墨煌派,只命徒儿继承掌门人之位,却不言为何,徒儿等了您一年却不见您回来,只得继承掌门人之位,师父,这四年,您……您去了哪里,又为何会与逸悠老人有怨结?”
“哈,我为何与他有怨结?”剑啸公子还是盯着逸悠老人,片刻不松,“四年前这老东西说只要我放下掌门人之位去蜀山,他就能帮我治好脸上的伤疤,可我去了之后他竟敷衍了我一年,一年之后他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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