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云伏》第22章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
“那你抱歉什么。”
“我抱歉欠下你妈妈的所有,抱歉没有告诉你外公的存在,抱歉没有在一见面……”
我们良久没有说话,坐了很久,罗姨想起了什么,从包包里拿出了相册,递给了我。
是我的妈妈付雅,妈妈的每一张照片里都有着罗姨,从年幼到长大。最后的一张是长大的她们,勾搭着肩,在灿烂的阳光下,笑得阳光明媚。
我抚了妈妈的脸,一时出不了声。
我将手放在罗姨的额头,对她说道,“我代表妈妈原谅你啦”。
那一天,我接受了很多很多的信息,沈家的,母亲的。我不停的在客厅的行走,心烦意乱。
我仔细的回忆父母还在时与我说过的话,妈妈从来没有提及过过去,最多说过与爸爸初时的情节。也许不介意,也就没有提及的必要了。是这样子吗?
还有林梓涵,实在可恶至极。
蹬蹬蹬,我跑出家门,走去24小时书店。
我四处张望,却没有看见沈昊。
我打开手机,发短信问:安好否。
很快他短信回我:在北京,一个人不要在书店通宵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难道情况便的很糟糕,他回去处理了。
我没有思索多久,回到家,第二天的新闻头条便是,沈家将倒。我忍不住,慌慌张张的跟外公说了一声便跑去北京。
外公的人在机场等着我,接我到林梓涵的四合院,果然找到他。庭院里,林梓涵躺在藤椅上,右手搭住眼睛,一副悠闲的模样。
“林梓涵,你是个小人。”
听到我声音,林梓涵差点从藤椅上滑了下来,他摇摇晃晃的半眯着眼站了起来。
“你怎么一见到我就给我安了一个罪名,我又做了什么啊。”林梓涵受不了外面的阳光刺眼,走进屋里。
我跟了上去。
“你难道不清楚吗?”我理直气壮的顶他。
“你倒给我讲清楚啊!”林梓涵径直走到屋内,坐在硬木凳,翘着腿,喝着茶漫不经心的问我。
“你是不是对沈家搞破坏。”
“切!”林梓涵不屑的切了一声,没有给我解释。
他默认了吗?
“林梓涵,我真的很讨厌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是罗姨的儿子,我会希望你从来没有存在过。”
话音刚落,林梓涵将他的杯子摔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红着眼,走到我的面前,我不由自主的后退。
“让你和沈昊见鬼去吧。”他指着门,对我大吼。
我瞪着他,转身而走。门口停着外公配给我的司机与车,我坐上车,正想甩上车门,绝尘而去。
林梓涵上前一把按住车门,颓气的说道,“你来北京,就是为了他。”
就是为了他,毫无理由的指责我吗?
我半天不作响,林梓涵撒手,我合上车门,对着司机说道开车。渐行渐远,他落在我的身后。
林梓涵,品德低劣,这是我下的定义。
、第二十四章
司机载我到外公的住宅,管家告诉我,外公在书房。我奔到外公的书房,走了进去。
“外公,你可不可以......”
外公抬起头,看了看我。
答:“可以。”
我站在他的身边,反而不知如何开口好,沈家与外公毫无关系,不过是因为我,如果我有能力,我自可以尽自己的能力帮助他,可是我怎么能拖累外公。
“林梓涵是个坏人。”没想到余怒未消的我,脱口而出的是这句话。
“是那天跟你一起进监狱的那个小子。”外公慈爱的看着我。
“就是他。他是个地痞流氓,还是不入流的。”
“他欺负你了。”
“他…沈家今天弄成这样是他搞的破坏。”
“他为什么要搞沈家的破坏。”
……
“树大,虫多,挥霍而亡。”外公这样告诉我。
“不会是他,你所说的林梓涵。沈家长子沈昊没有接管沈家的百年商号,而当家人沈母不善经营,又挥霍成性。它有今天是可以预见的。”外公没有说出来的是,沈家之所以提前发生这一切,也确实是林梓涵的小动作。但他喜爱这个小伙子,也就为其掩饰一二了。
“可以补救吗?”我忧虑的问。
“找到一个优秀的总经理,注入大量资金,重新整改,节省开源,可以起死回生。”
外公讲完又埋在书中。
“那......”
“林梓涵他最近惹了点官道的麻烦,林在宗也从高位上退了下来,他没有时间去做你认为的事。”外公补充道。
不是他,不是林梓涵做的,我喃喃的回到房间。
事后的发展始料未及,心愿餐厅关门闭业,林梓涵消失无踪。而沈家因为外公的帮助,勉强渡过难关。
林梓涵的消失连林家都不知道,而心愿餐厅究竟为何闭业,也没有人知道。
我问罗姨,“我以为沈家是因为林梓涵才成这样的,我跑去与他争论,误会了他。他会不会这样关闭了心愿餐厅,又走了。”
“梓涵不会因为你误会他而走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不过你不用担心他。”罗姨劝解我。
然而我没有放下担心,我讲了我后悔的话,却没有办法告诉他。
外公跟我说,“如果他不是故意躲避,要找还是找得到的,要不要外公帮你找找看。”
“他要走就走呗,找他回来干嘛,自讨苦吃。”
也许我才是自讨苦吃的那个人。
心愿,心愿,他是为一个心愿才开那件餐厅。现在关闭了他,是因为他的心愿达成了吗?
我坐在以前与林梓涵常常来的咖啡吧,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
一晃便到七月,迎来了闷热的夏日。一天沈昊邀请我去欧洲旅行,外公点了点头。我收拾行李,便离开了北京。
沈昊说:“是你外公叫我带上你的,他说他年纪大了,不可能带你四处去玩,你又闷得慌。见我要出去,便让我跟你一起。”
他一说倒是解了我的困惑。
他先是带我去了纽约,在一个派对上,沈昊介绍一位出版商编辑给我认识。
编辑大约四十多岁,名叫爱德华。
他原以为我不擅英语,因为在派对里,我的表现只是拿着高脚杯微笑,很少发一言。然而当沈昊暂时离开我的身边,去拿食物给我时。他与我攀谈上,显然惊讶我带有英伦腔纯正的英语。
我告诉他,在我被捷文照顾的时间里,他为了让我有个好的口音,一直用英语与我交谈。
他恍然大悟。语言的便利,他问起了我的小说,他说沈昊一直想让我帮忙参考一下的你的小说。我感动,大致的跟他讲述,他对我丝绸之路古言的那一本显露出很浓的兴趣。让我将小说发给他看,我答应了。
纽约之行,沈昊的安排大抵是为让我与那名编辑见上面。我们坐在广场的椅凳上,吃着热狗包,喝着咖啡,看着停落在四周的白鸽。
“你不觉得很危险吗?”尽管美好,危险犹在。
“现在的人们不会是很喜欢纯天然的东西吗,这就是。”沈昊微笑的看着起身要走的我。
当我把话说完,沈昊正要咬一口手上拿着的热狗包,却发现从天而降被添加了纯天然的食品。
我扑哧一笑,跑离那里,沈昊很无奈的把食物扔到垃圾桶,也跟随着跑开。
周围白鸽受惊,四散飞离,夕阳正好,岁月待静。
随后我们离开了纽约,到达德国。
站在建筑外面,看着眼前雄伟的教堂。
“你信基督吗?”沈昊站在我后面问道。
“这一刻,我信了。”我闭上眼睛,似乎能够听见里面传来的传道声音,虔诚而笃信。
“看到大教堂,你会感觉很神圣,让你不得不笃信神的存在,不得不虔诚起来。但一开这里,我就会觉得我还是我,信仰仍属于我自己。”
是建筑的原因吧。
期间游历各个富有艺术之处,目光所及,皆是沉淀的精华。
街头文化中,也有不少的文艺青年,他们挣扎在成名的道路上,拿着自己所著的小说,在咖啡馆或酒馆与人交流。
在一个街道尽头偏僻的角落里有着一间街头酒吧,里面常常聚集一群还未出名,但坚信自己会成功的作家。他们喝着酒,畅谈。我加入其中,沈昊作为我的翻译。
“梦想是什么?”一个人男人站在椅子上对着整个酒吧的人问道。
全场的人众说纷坛。
“很久很久之前我还有梦想,后来只剩下理想。合理的想象。”这是我的回答,用英语说出。
这一段日子,世界观、人生观和理念受了很大的影响,旅行是一种深度反思,这是我的收获。
有一晚沈昊带我攀上高耸入云的山,坐在悬崖边,晃荡着脚,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抬头是圆月,照耀着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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