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者》第198章

”这个啊……其实就力量而言，其实也不是没有一点可惜的啦……“被会长这么一说，辛穹觉得这不是应该混过去的问题。像利用工具一般利用天使的力量，和像朋友一样借用天使的力量，正是ＴＡＲＯＴ和ＲＡＳ的价值观和理念的分化之处。没有这个差别，ＴＡＲＯＴ和ＲＡＳ大可携起手来，放眼世界，又有谁能匹敌？
”其实……我很想要天使力量，毕竟，当超人的感觉会比普通人要好，生活也会方便得多。“辛穹静静地说着。周围的空间中渐渐开始出现了黑色的空间碎片并开始剥离，但辛穹没有在意，会长也只是静静地听着辛穹的答案。
”但作为一个经常从本源思考的人来说，我一直在想，我们要力量干什么？打得鲜血四溅，活得纸醉金迷，为了超人的力量忘乎所以，却忘了最初为什么想要力量。“
”我，或者说我们ＴＡＲＯＴ成员需要力量，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让大家都能活得好一些。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为了力量，任由我们身后，那个一直无偿为我们提供力量的朋友只能当一个背后灵，没有自由，等我们死了之后再让他跟着第二个御天者，再重复一段没有自由的生活？“
”我们ＴＡＲＯＴ的成员都是怪人，或者说，是一群不太合乎主流思潮的浪漫主义者，准确地说，傻瓜一群。“想到ＴＡＲＯＴ成员的各种职业和行为，辛穹不禁露出微笑，”所以我们给出了否定的答案。能飞又怎样？生老病死又如何？人生在世，值得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并不是没有了力量天就会塌下来的。“
”正因为我从出世开始就是御天者，从懂事开始我就感受他们的心，我才更明白天使的痛苦。“
”浪漫主义者吗……哼。“会长哼了一声，却并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出现，”理念之争，用嘴巴讲只是毫无意义的事情而已。反倒是现在……我们继续吧。“
”耶？“辛穹看了看周围许多巴掌大的剥离空间，错愕不已。
”由于太多的事情，我们都没有正面交锋过，难得的一次机会不进行到底，你不觉得遗憾吗？“
”我是一点都不觉得遗憾的……“辛穹郑重地说。
”那也由不得你了……“会长郑重地向辛穹鞠了个躬，”比起我们ＲＡＳ内部的很多人，反倒是身为敌人的你更加值得敬重——虽然你的想法我一个字都不认同。“
”后面那半句就算了吧……你真的还要打？这地方快完了啊。“辛穹不可思议地指着周围，黑色已经开始向两人蔓延。
”如果说你的所作所为是在贯彻你的理念，那么当场把你杀掉就是我身为ＲＡＳ会长的责任。我已经做好死在这里的准备了，你呢？“
”……我是从来不会做这种狗屁准备的。“辛穹徐徐呼出一口气，微笑道：”看我活给你看！“
”万份期待。“
最后一次攻防战开始，其实两人都知道，这场战斗不可能持续到分出胜负，只是两人怎么也没想到，空间结束的形式竟然来得如此狂暴。
静止还好，一旦动起来，两人的力量造成的干扰令天使异能做成的空间之壁崩溃速度更进一步。如果有第三者看来，两人的身后都是带着空间断层的碎片冲向对方，仿若两颗挂着黑色尾焰的流星。
正在两人相撞前的一刹那，整个空间崩溃了。两人在不同空间，不同时间的薄薄一层天堑之中，交错而过。
这个结果对于本来就没有打算硬拼的辛穹而言，虽然不在意料之中，却在应变范围之内。计算能力全开，计算每一片空间碎片的位置和扩张范围，全力进行规避。即使如此，身上还是被锋利的空间之刃刮出许多伤口，有的甚至深可见骨。
这种情况下，会长的生存机率并不难算，一定是零。在辛穹苦苦支撑了半分钟后，黑色的范围几乎已经包括了除了他以外的所有部分。在那黑暗之中，辛穹仿佛看到天使卵重新凝聚的光芒。
”先走一步了？呸，你是先走了好大——的一步！虽然没有成功过……领域模拟！“
辛穹爆发出怒吼，不再顾忌负面效应，天使异能全开，同步率直线上升。但同样的，他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本来就已经骨折的左上臂更是砰的一声脱离了他的身体。
”同步率９８％　……９９％　……１００！快到一百啊！！“
用所余无几的力量模拟出一个领域，不断锁死空间稳定度和各种物理参数，拚命对抗着空间之刃的锋锐。但努力并不足以照顾到整个身体，犹如凌迟一般的剧痛令他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样难捱。不知过了多久，辛穹身上一轻，让他明白，自己离开了那个破碎的空间。
但还没有等他睁开眼睛，更大的力量绞压而来，让他几乎惨号出声，也在同一时间，他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
间层！
没有回到正常空间，而是被空间破口抛到了间层之中。这个认识几乎令他绝望。先不说他最多只能再坚持两分钟，就算他能一直坚持下去，也会顺着时空的乱流被扔到宇宙的尽头，再也回不到地球，回不到家人的身边。
”始终还是不行吗……这冒牌的领域……真是丢脸啊……“辛穹露出苦笑，他身上模拟出来的领域防御层不断解裂，到了解裂的那一瞬间，他就会在百万分之一秒内被空间乱流冲击得灰飞烟灭。
不到两分钟，领域开始产生震荡，再也撑不下去了。
”都说人死之前都会想起曾经的过往，那过往到临死之前应该可以再过往一次人生了，所以应该不停地过人生怎么都死不掉才对啊，很明显这理论是错误的嘛……紫冥，对不起了。还有姐姐、大家……清灵……“
在那最后一瞬间，辛穹似乎看到几条细细的银丝掠过眼前，一直柔软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喂，就算有什么救兵现在来，也来不及把我带回去了啊……可以的话，不要这样看着我死吧？“
同一时间，他的领域如一颗小小的太阳一般，轰然爆散。
意识从沉睡的海底慢慢浮上，辛穹慢慢地苏醒过来。
”我还活着？我怎么可能还活着……我的力量在间层用完，就连独立型天使也应该救不了我的。“
辛穹慢慢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双金色的双眸。
从没看过的美丽双眼，但其中的光彩却令辛穹觉得好熟悉，好熟悉。
”醒来了，感觉如何？“
没听过的悦耳声音，但语调也令辛穹觉得好熟悉，好熟悉。
仔细看着那美绝人寰的娇颜，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让辛穹有点昏沉。他张张嘴，终于吐出一句话。
”……你是谁？“
”……我叫莎柯蕾丝，我正在向真神祈祷，请他赐予我一个好男人。仁慈的真神还很大方，一个好大的雷打过之后，你就穿过我的房顶，落到了我的床上。你来自哪里？“
”地球，听说过吗？“辛穹问道。
”没有。“
”看来我是被打到异世界来了，稍微写写又是一百多万字啊。这么来上一次，应该会挺好艳遇的吧？“辛穹充满期待地说，”有这样的美人，也是安身立命的好地方啊。“
”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清楚。“对面的美丽女子嘴角一抽一抽。
”我是说……哎呀，我说，你要是打算掩饰自己身份的话，就不要像以前一样戳我肋下啊，连角度都不带变的……“
冰清灵终于再也忍不住，扑到了辛穹怀里。
”别这样嘛，随便一个丈夫，回家却发现老婆整了容……还接上了翅膀，难免会需要时间来接受前卫思想的啊。“
话是这么说，但辛穹也张开手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埋头在她颈间呼吸着她的发香。失去的左手已经被修复完善，但辛穹自己都没有发觉，死里逃生的喜悦，让一切都不再重要。
冰清灵在战斗中产生的力量流失和剧痛，确实是出于任何人意料之外的仪器影响。婴儿时期被莱霏儿的力量包裹了千年，已经让她的身体中积累了大量的天使能量。危急时刻的斩翼，令这些能量被激发出来，成功地完成了身体的改造，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天使斩翼而不死的御天者。
这种情况下，与其说冰清灵是人，不如说天使的成分更多，只是在没有先例之下，没有人察觉这一点。
最后一战，受到仪器的刺激，冰清灵开始彻底从人类向天使转化。现在的她，是煌韶、莱霏儿和本身美丽的结合。五官中的淡雅揉合以几分深邃美感，银白和紫红混合而成的绚丽长发，金色如黄玉一般的华丽双瞳，以及身后六片雪白中泛着点点金芒的羽翼……
”美得还真是让人头昏脑胀啊……“辛穹喃喃地说，”说起来，你是美了，那我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大家去救你啊。“冰清灵微笑着抬起头。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