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子》第18章


可世事终是难料,当紫乌率军浩浩荡荡而来,与随国区区两万军队对持时,不想这场仗尽是打了足足一年有余还未见分晓。
泽国王庭,泽武王紧捏手中战报,怒道:“怎会如此!那紫乌是想被砍头了吗?!”
“大王息怒,那紫乌将军虽曾与随王交好,但也是个忠君之将,绝不敢有丝毫怠慢。”冯子阳道,“那诃子不知从哪儿得了上好铜矿,所制兵器各个削铁如泥!自古,铜是决定一国命运的重要物资,这诃子本就聪明过人,想来这几年道光隐晦,暗中已密谋许久!且此战随国虽只有两万兵力,却是由刘令领兵,据探子密报,大王早前派去刺杀刘垣的人都是被这刘令所杀!”
泽珠闻言,猛力一拍桌案,惊起四周:“来人!传刘瑜大将军速回都城!”
炎国军士木原子所预想的随国二十年才能与泽国对抗的预言,在随国与泽国的这场持续一年有余的征战中不攻自破。
“真没想到,那随王诃子尽有如此出人意料之举。”自炎王炎仲见过那随王之后,更加想要将此人收为己用,如今战局突变,泽国发生内乱,旗下的随国突然正面与泽国发起对抗,仿佛是上天故意助他炎国一般。
“如今这随国就好似螳螂,那泽国就好似春蝉,我炎国只需坐等,便可坐收渔翁之利。”木原子向炎仲拱手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统一天下将指日可待。”
“当日我故意放走刘令,就是等着能有今日的局面,不想来得尽是如此之快!”炎仲嘴角勾起,难掩其兴奋之色,“那随王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炎国虽有上好铜矿却无精妙的炼铜之术,几百年来所研制之法总是稍显不足,而泽国虽有炼铜之术却无上好的铜矿,不想这一个小小随国就将这两样都给占了。”
“若是得了这随王的炼铜之术,再夺了他费尽周折找到的那能产十多万吨上好铜矿的铜绿山!这天下定是大王的囊中之物!”木原子道。
“此人我定要将其收为己用!”炎仲一手握拳,道。
“但,若是万一不能为大王您所用呢?”木原子看着炎仲此刻神色,出言提醒道。
炎仲一对如天上雄鹰发现猎物的眼,寒光烁烁:“如若是果真不能为我所用,那也不能留给旁人,就只能将其除去了!”
泽国大司马刘瑜受泽武王泽珠之命亲率十万大军赶赴随国边境,与驻守在那里与随国打了一年也未见战果的紫乌汇合。
“大将军!”紫乌迎上前去,向跨入大帐的刘瑜拱手道。
“如今战况如何?”刘瑜走至沙盘前,凝眉问道。
“随国城池固若金汤,我军已损失大半。”紫乌惭愧道。
“我原本以为那随王不过就是会耍弄些小聪明而已,不想尽也是个用兵奇才。”刘瑜望着沙盘上布局出的这几日来的战况,不仅心生佩服,“大王要我们在半年之内攻下随国,夺取铜绿山及随王的炼铜之术,如今这般看来恐是不能了。”
“随国虽是个小国,但里面一半以上的子民都是当年南蛮所遗留下来的人,虎狼之性尚存,如今加上有‘当世三雄’之称的刘令领军,又有精良的兵器我军才迟迟不能攻破。”
“不想大王的惜才之心,尽是养虎为患。”刘瑜摇头道,“我几次三番向大王上奏,要大王除去随王,可大王不仅未有任何行动,还赏了一个城池给他,甚至让他以谋士身份出入都城。”
一旁紫乌见刘瑜原来早有除去诃子之心,眉头一皱,心道:“要是你也如诃子一般家族被灭,却还要向灭族之人献计献策,一再忍辱负重,想你一个武将说不定早就领兵造反了吧。可惜立场不同,终是不能感同身受。”
“听说过去你与这随王同是大王身边的近侍,我却未曾与他正面接触过,大王当年洗清了他家门的冤屈,不想尽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如此一个暗藏不露,心计颇重者,想来过去一切不过是为了今日而假意臣服顺从,今日终是露出其狼子野心了。”刘瑜并未感觉到身旁紫乌的异样,依旧自顾自地说道,“你且细细回想一下,这随王可有何弱点?”
“我只是与他有过一段同住于一个屋檐下的机缘,不过时日不长,所以并未深交。”紫乌回道,此话也不算欺瞒,自从诃子当年为泽珠侍寝之后,诃子没过多久就搬去了泽珠寝殿旁的一间偏殿居住。
“也罢。你吩咐下去,命各部将领明日一早前来大帐议事,商议军情!”刘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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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1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春寒已过,本是万物勃勃生机之时,可如今一场大战将要在随国的边境上演。
诃子一身素白衣袍罩着一件黑色的斗篷站立于城池之上,望着前方敌军突然升起的比之之前多出一倍的袅袅炊烟。
“随王,那泽珠已命刘瑜亲率十万大军前来。”刘令走至诃子身后,望着诃子此刻无表情的侧脸。
“你去见过刘垣了?”诃子并未回头,却说了一句与此时此刻不相干的话。
“多谢随王费心照料。”如诃子所说,刘令刚刚自卫尉荆南的府上回来。可惜他也只能躲在一角,远远地望上一眼刘垣。
“刘瑜虽是个大将,但有你在这十万大军也形同虚设。”诃子直言赞道。
“随王过奖,要不是随王用兵之神妙,恐是我刘令也不能有十全的把握。此战若胜,那泽珠必定会大怒之下,御驾亲征。”刘令随着诃子的视线,也望向前方敌军的阵营。
“他来,恐怕你就要陷入一场苦战了。”诃子转头道,“不过,你只需撑到炎仲发兵为止。炎仲想我为他所用,定不会让随国落入泽珠手里,只是炎仲必定会等两军损失殆尽之时才会来当这个渔翁。所以你只需抓准时机,无需与泽珠硬碰,露出随时可能背叛转投泽珠的意态,让炎仲等不及就出兵便可。”
“若我真得转投泽武王呢?”刘令眉目一挑,盯着面前诃子。
“你不会。”诃子转回头去。
“为何?”刘令一愣,随即笑问。
“泽珠派人多次前来随国暗杀刘垣未遂,你又怎会转投泽国?倒不如说你刘令要灭泽国才更为可信。”诃子回道。
“恐怕这天下间最想灭泽国的人,是随王您才是。”刘令哼笑一声,道。
几日之后,刘瑜率军攻打随国,这一次刘令亲率的两万人马几乎将刘瑜的十万大军全数歼灭。
这是刘瑜三十年来唯一一次的败仗,是泽国败得最惨痛的一次,他被刘令斩去头颅,高高挂在随国的城墙上。
随王诃子后命其拿下,并派出使臣送往泽国都城泽武王泽珠的手中。
黑暗阴湿的牢房,漂浮着一股尸肉的腐味,四周摇曳的火光犹如十八层地狱的鬼火。
一名浑身布满鞭痕的赤身男子,被粗粗的锁链拷挂在刑架上,一头乱发脏乱不堪。
随王诃子跨入这牢房之内,望着眼前已不复昔日面貌的男子,眉头微皱,终是出声唤道:“紫乌。”
赤身男子因这一声呼唤,身子一颤,终于是抬起头,隔着眼前的乱发看向诃子:“你能说话了?”
“不错。”诃子道。
“原来传闻不假,你早就能说话了。”紫乌点头道。
诃子不语,伸手撩开紫乌额前的碎发。
紫乌看了一眼诃子伸向自己的手,再次看着诃子的眼道:“为何不让我死在战场上?”
“我也是刚刚才知,刘令将你抓了来。”诃子回道。
“我不愿做敌国俘虏,你若还顾念旧情,现在便杀了我。”
“你曾对我有恩,我一直敬你为兄长,我……不忍杀你。”诃子目中一暗,回道。
“你将刘瑜的首级送去泽国,是要逼武王御驾亲征?”紫乌质问道。
诃子却依旧不语。
紫乌摇头叹息一声:“我知你始终身怀家族仇恨,但武王他终是信守承若还你家族清白,当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可知那炎仲是个嗜血的暴君,若是这天下归到此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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