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花开》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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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过莫言和沈航同时出现的次数是四次，第一次是在那次舞会，我看着沈航扶起摔倒的莫言离开，沈航身上那种强大的气场，连我都被影响到了，第一次我不敢上前。
第二次是在‘南方’，莫言依旧紧张，当姜琪宣布了我们的婚讯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莫言投来的炽热眼神，但当时所有人都在场，我不能完全不顾姜琪的感受，第二次我仍旧退缩了。
第三次是在莫言家的楼下，聚会结束之后我送她回家，当那一声“小娇，别闹。”传出来的时候，我的心跳似乎都漏掉了一拍，这次我决定不再顾忌，我想挽回莫言的心情像磐石般坚定不移，可是这一次，莫言拒绝了，我们总是在错过。后来莫言上楼，我仿佛都能看到她转身那一刹那的泪水，但是除了自责我什么都做不了，莫言不是没有给我机会，但是每次都是由于我的怯懦而被我放弃掉。之后我在一个角落里看到沈航的车，我不知道他发没发现我已经看到他了，所以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我在莫言的楼下抽着烟，似乎在和沈航较力。不一会儿我收到莫言的短信，为了莫言我一直没有换手机号，莫言问我当初为什么离开，其实我本想告诉莫言事实，但是又想到末阳和我说的那些话，我的心像是被放到了海里，不停的下沉。我佩服沈航的淡定，就像是现在这种情况，他都没有任何举动，那是需要多强大的自信去支撑。最后我想赌一把，所以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反问莫言沈航待她如何，如果莫言的语气中有一丝的迟疑，那么这次我都决定要抛下一切不管不顾，可是莫言很快就回了一句，他对我很好，我很幸福，这条短信莫言回得太快，似乎都没有多加思量。我心底有些酸楚，但又很安慰，毕竟她是幸福的，也许这样也是好的吧，所以我开车离开了。
最后一次见到他们俩是在周老的生日宴上，那个时候我与晨飞刻意的躲开了，看来谁都有不敢面对的人。远远地我看到沈航与莫言一左一右地立在周老旁边，男才女貌，一对璧人。最重要是莫言脸上不能自抑的幸福笑容，那个时候我彻底的绝望了。第四次，我连出现都不敢了，即使姜琪已经自动悔婚。
记得姜琪将我所有的绝密资料交给我的对手的时候，离我们的婚期还有两天，我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我自觉这么长时间我欠姜琪的已经太多，如果这样的做法能让她好受一些，我不会去阻止。我能明白姜琪的极端，她认为只要我一无所有的话，就不会离开了，其实仅我对她的愧疚之心就足以让我迟疑，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只不过让我想象不到是沈航会伸手帮忙，我们再度约见在‘南方’，那是我们第一次的单独碰面，此时，离我的婚期还有一天。坐定之后我笑问这是为什么，沈航也很从容的笑了，只说了一句，当做是替莫言的补偿。我又输了，这个男人竟是如此的精明，狡黠，轻而易举的就能抓住我的痛处。最后我没有接受沈航的帮助，姜琪质问我为什么？我却本能的说了一句，莫言的事与他何干。那一刻，我看到了姜琪的绝望，她再不同我讲下去。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姜琪会在结婚当天选择离开。两方的家长被气得不行，再加上这次婚礼来的人都是我父亲官场上的同僚以及姜琪家生意上的朋友，所以双方家长的脸上都很挂不住。
我去找姜琪，但是姜琪像是失踪了一样，公司里没有，家里没有，电话也打不通。后来我停止了寻找，不过我也没有回家，而是住到了我在大学期间凭我自己的能力买的房子里，本来是想着毕业之后我和莫言能在这里安家的，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妄想了。
几个月后姜琪突然出现在我家楼下，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我问她要不要上去坐坐，她笑着摇摇头说，那是你和莫言的家。我的眼睛被这句话说得一酸。
两个人坐在楼下的长凳上，姜琪不停地在讲话，她问我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一起玩过的滑梯，一起爬过的柿子树，还笑说曾经小时候过家家她演新娘我演新郎。姜琪说从那个时候起，做我的新娘就是她的梦想，而且她也一直坚信，我们迟早都会结婚的，只不过没有想到，到最后的最后，选择放弃的竟是她自己。我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姜琪还说莫言曾经找过她，说莫言觉得很愧疚，想要弥补什么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做。我告诉姜琪说莫言已经找过我了，我看着姜琪有些黯然的低下头去，接着说我们没有在一起，莫言没有错，她不用弥补些什么，我和莫言已经过去了。姜琪有些不可思议的问我为什么。我告诉她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即使感情都在，那些境况也都改变了。姜琪忽的哭了出来，我像是小时候一样的轻搂着她的肩膀，嘲笑她说，变得再厉害也还是小时候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妹妹。姜琪哭得更凶了一些，我没有制止，因为有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哭都是件幸福的事情。姜琪说，她以前一直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莫言，但是现在明白了，因为莫言善良，勇敢，是真的善良勇敢，她有勇气放弃一切去做对所有人都好的事。我笑了一下回答说，可惜她总做错。姜琪也被我这句话逗得笑了出来。
其实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即使将自己掰碎也完整不了别人的残缺。
姜琪走得时候没有告诉我她会去哪里，只是调皮的笑着说要去寻找爱情。我没搭话，将她送到车站。临上车的时候，姜琪突然抱住我，直到出租车司机按喇叭提醒，她才转身离开。回去的时候我的胸口一片冰凉。
在莫言婚礼之前我也选择了离开，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已放心。
他们结婚当天我让晨飞帮我送去一份礼物，那份礼物是我和莫言在大学时出去做DIY时做的，一对身着喜服的娃娃。这对娃娃，一直放在我这里，现在想来应该要还给莫言了。
几个月之后我与晨飞视频，听他说说莫言怀孕了，莫言就是莫言，怀个孕都惊天动地的，整天吐个不停，把沈家上下弄得鸡飞狗跳，沈航也被折腾的够呛，但是每天还都是美滋滋的，我当然能明白那种喜悦，甚至那种喜悦都能够感染到我，我让晨飞告诉莫言，等孩子满月了，我一定回去看看。晨飞笑着说好。
我在波士顿的生活还像留学时一样，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不去夜店不去彻夜狂欢，只是穿梭于不同的街道，拿着我的相机定格住每个人的幸福。
在一个很温暖的午后，我发现一件十分有特色的小书店，里面稀稀疏疏的有几个人一边看着书，一边喝着卡布奇诺。我抓拍到一张自认十分美的照片，角度光线都很完美。走近照片里的人，那个人也抬头看到了我，愣了一下之后摘下眼镜嬉笑着说：“好久不见啊，克楠哥。
我也随即一笑说：“好久不见了，姜琪。”
2010年12月11日星期六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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