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谋》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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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风瑾心中冷笑,嘴上却笑了,道:“嬷嬷看着好就可以了,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交给碧秋吧。”看似把决定权放在柳风瑾的手里,其实不过是和柳风瑾绕了个圈子,若是退回,明天人手不够,她自然要把事情退到柳风瑾身上;若是不退,那只能收着。
可她这里不是收容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交给碧秋,相信以她现在的能力和智慧,肯定能从容应对的。
吕嬷嬷笑道:“好,那老奴就领着他们去见碧秋姑娘了。另外,主子大喜,老奴整个人都是主子的,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昨儿连夜绣了一双鞋子给主子,还请主子笑纳。”
柳风瑾瞥眼看了那绣花鞋,的确是好手艺,很是精致,故作欢喜道:“嬷嬷好手艺,辛苦嬷嬷了。来人,给嬷嬷打赏。”
第273章 当新娘不可方物
PS:兜兜声明一下,并非为了拖情节,一来没那么无良,二来没那本事,关于婚事婚礼这一情节,兜兜只是觉得婚姻是大事,能细致之处务必细致,另外,就是兜兜乃未婚的菇凉,不明白婚前有神马感受,所以,多番周折向不少书友打听——总之,放心地看吧,该有的总会是有滴。另外,最近貌似书评区比较活跃,每一周加精次数都被早早地用掉了……扶额,表示头疼,不能加精,让兜兜怎么办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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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柳风瑾的吩咐,一个宫女自然地从随身携带的褡裢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子笑吟吟地塞到柳吕嬷嬷的手里,另一个宫女则接过那绣花鞋。
柳风瑾悠然地转身,眼角的余光瞥见吕嬷嬷那张不知所措且难看尴尬的老脸,她心中冷笑,她就是要让她知道,奴才就是奴才,不管年龄多大、资历多老,始终是个奴才,那点脸面也不过是做主人的给捧起来的,若是自以为高过主子,那就活该不给她脸面!
那小宫女伶俐地跟上来,笑道:“主子,奴婢挑了一块最小的给她,您没看见她的脸色真是好难看哦。”
另一个小宫女则道:“主子,这鞋子绣的倒是蛮精致,真真是好女红,只是,这样的工艺除非她可以飞针走线,否则一晚上无论如何也绣不出来。”
这两个小宫女也都是柳风瑾亲自选拔的,而且是直接从呼延逸那里要的人,相对来说很放心,一个叫布儿,一个叫茶儿,挺伶俐的一对小丫头。说话做事很有眼力劲,所以很讨柳风瑾的欢心。
“她的脸色真的很难看吗?”柳风瑾笑着问道,微笑的神情带着一股高贵的气质,领那两个丫头十分服帖。
“嗯,嗯,真的很难看,这吕嬷嬷很有些倚老卖老的架势。”
柳风瑾笑而不语,倚老卖老么?等一下碧秋那里恐怕她的脸色会更难看。
一晚上辗转难眠,柳风瑾本想着找个人聊天,这才想起孟晓尘已经被请到隔壁的房间去了。碧秋就在外间,兴许是这几日太累的缘故,倒睡得安实。柳风瑾倒是很想安心地睡过去,这样能保证明日的大婚有良好的精气神,可是越想着入睡,就越是睡不着。
三更天的时候,这才睡下了。
第二日一清早。碧秋等人便进来了,一个个都是身着大红的衣袍,配上那一张张笑意盈盈的小脸,更显得喜庆,她们第一件事就是跪下来给柳风瑾道喜:“主子,大喜了!”
柳风瑾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心中欢跳出一个声音:我今儿要成亲!
愣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笑道:“都起来吧。”
碧秋这时不得不提醒。道:“主子,您可是要给奴婢们打赏的。”
柳风瑾听了这话,心中犯嘀咕,最近光是打赏用出去的钱何止千两,简直是挥金如土。想想就心疼,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富可敌国,切不可做那为富不仁的守财奴,于是乐呵地让布儿、茶儿给众人打赏,这两个丫头,早就包了红包,端了整整两个托盘,大小不等的碎银子上都系了小红绳儿。
果真喜庆,柳风瑾看着觉得好玩,忍不住问布儿要了一个,自己放兜里。
不一会儿,喜娘进来了,同样是先道喜,然后众人帮着柳风瑾换上精心为她赶制的凤冠霞帔,先是穿上大红的衬衣和衬裙,然后被簇拥到梳妆台前,梳洗打扮。
被这么多人簇拥着,服侍着,柳风瑾大大地送了一口气,只想着等一下见到呼延逸时是什么情形,只是她一时忘记了,这古代的新娘是直到洞房时才能揭开盖头看见自己夫君的。
“太子妃,请让奴婢为您开面吧。”一个喜娘道。
这“开面”就是用五色棉纱线为新娘绞去脸上汗毛,俗称“开面”,起初有些微微吃痛,想着这是必经程序,柳风瑾也只得忍了,心里却忍不住划过一丝失落,这开面之后就表示自己再也不是“毛孩子”了,以后是要做媳妇持家的,而且这“家”是个大家。
开完面,底下的宫女太监们象征性地吃了一些“开面汤果”,表示与柳风瑾一同庆祝。
吕嬷嬷指挥着人来四处忙活,收拾东西,准备柳风瑾的嫁衣,首饰、盖头等,碧秋是寸步不离地守在柳风瑾的身边,看着盛装之后的柳风瑾,她心中满满的幸福,甚至比自己当新娘都幸福。
孟晓尘本想着过来凑热闹,但是也帮不上忙,干脆吃了瓜果在一旁观看,有哪里不妥当的地方就帮忙指出来,同时不忘和柳风瑾凑趣儿,私下里柳风瑾是什么玩笑话都舍得与孟晓尘说,如今当着这一干人的面,却也不好说得太过豪放。
看着镜子那浑身大红喜服的自己,柳风瑾忍不住感叹,她曾经奢望的婚礼是身着白色的婚纱,拖着长长的裙摆,走过轻轻的草坪,在神父的询问声中,轻而含羞地说一声“我愿意!”
然而,愿望终归是愿望,最终还是要回归现实,现实就是要入乡随俗,这大红的嫁衣就是最好而唯一的选择,何况这身嫁衣乃是征了南梁国内最好的能工巧匠赶制,最好的裁剪,最好的绣工,就连布料也是最好的。
原本,柳风瑾还想着亲自设计一套嫁衣,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来之则安之,没必要处处显山露水。
她慢慢地审视自己,只见镜中的女子,最是年龄芳华,最是容颜俊秀,上身内穿红娟衫,外套绣花红袍,颈套项圈天官锁,胸挂照妖镜,肩披霞帔,肩上挎个子孙袋,手臂缠“定手银”;下身着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虽说是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一身红,却也千娇百媚,喜气洋洋。
“主子,柳将军来了。”茶儿欢喜地说道,“就在外头坐着,奴婢已经奉了茶。”
按理说,新娘出嫁是要从娘家出来,但是柳风瑾和呼延逸的情况特殊:
一来,柳风瑾在平凉城并没有什么娘家,柳洛泽虽然在,且封了大将军,又被呼延通赐了一座将军府,但那将军府也不过是临时居所,并不敞亮阔达;
二来,现在南梁的局势还不稳定,若是从将军府出来,然后将花轿抬进宫里恐怕中间出现意外,万一喜事变成了惨事,那倒是得不偿失。
关于从哪里出嫁,呼延逸倒是认真征求过柳风瑾的意见,若是拘泥俗礼,自然是应该从将军府出嫁,哪怕那是临时的娘家居所;但柳风瑾并不看重这些,凡事以大局为重,何况在皇宫里出嫁省事简便,也不辱没了她。
柳风瑾笑道:“快将我哥哥请进来。”
自己能走到这一天,并不是一个偶然,是运气更是努力,更少不了这些亲人朋友的牺牲与帮助,对于柳洛泽,她内心深处的感激和温暖是无法向外人说道的。
此刻,柳风瑾已经装扮一新,就等着新郎抬着花轿来迎娶,作为娘家人,柳洛泽自然要在场。
因为柳风瑾出嫁的对象是皇太子,又是皇帝封赐的太子妃,所以柳风瑾头戴的首饰花钗九树,喜服用的褕翟衣。
“哥哥,你来了。”柳风瑾轻声唤道,虽然嘴角含笑,但是心中却忍不住想哭,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怎样的情绪,心里酸酸的,泛滥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清愁。
柳洛泽含笑应答,看见柳风瑾一身红衣,那般出尘,又那般喜庆,那般美好,又那般不可方物,大方中微微露出新嫁少女特有的羞涩,羞涩中又渐渐呈现若隐若现的风情。
他的心目中忍不住想起一段话——
勾那轻罗帐,扶那睡海棠,披那紫绫裳,移那青菱镜,掬那甘泉水,濯那倾国容,拾那碧玉梳,挽那雾风鬟,插那金步瑶,簪那珊瑚钿,淡淡扫蛾眉,浅浅抹胭红,那艳可压晓霞,那丽更胜百花,这人见即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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