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第32章


可是,十六岁的女孩心里还有另外一个不能释怀的重要的东西。
她左右张望着,焦急的情绪不言而喻,少年在楼上看着,忽然丢下了手中的日记本冲了下去,可是当他赶到的时候车子已经发动,只能看到唐越趴在车子的后窗上向自己拼命的招手。
回到N市,不过是一年的时间,唐越却那么的不适应,面对爸爸,她几次想要说出那句话,却总是说不出口来。
我想回L县。
多难?多简单?可她就是放不下,也说不出。直到有天翻山倒海的思念涌上来,她终于在某个下午独自抱着自己的零花钱上了火车站,几个小时之后,回到了那个一直在梦里回荡的小镇,那座小桥。
男孩站在桥边出神的看着水面,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心里一直不安的躁动是什么,当男孩转过身来伸出双手,她第一次尝到了一种味道,叫□情。
两双稚嫩的手交握在一起,在之后的很多年,她都以为,这双手会一直牵着她,直到头发花白,牙齿掉光。
可不管结果是怎样,那一刻的自己是那么的快乐,从未有过的快乐,所以她再次留了下来,爸爸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便默许了她在这里继续生活,或者在唐中祥眼里早就看出了女儿的心早就不在了。
楚凡为了唐越留了一级,唐越加把劲儿跳了一级,一年之后两人如愿以偿的进了同一所大学,成为校内人人羡慕的一对情侣。
唐越的真实身份很少有人知道,因为这几年在L县的生活,她几乎丢掉了自己原来所有的大小姐脾气和习惯,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生一样平易近人,她对外只是说自己的爸爸是个普通的职员,也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只是楚凡却一直记得那一天那几位笔挺的军人的身影。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远离了N市,大学四年毕业后,楚凡和唐越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决定回到L县,他们觉得那里的生活更能给他们平静快乐的生活,唐中祥此时也知道了楚凡的存在,经过一些调查之后也默许了唐越的决定,对于子女们他总是给予最大的自由。
有些事情到了时间便是只有水到渠成的功夫,唐越犹犹豫豫的试探楚凡,下定了决心跟他坦白。
依旧是那座桥边,两人席地而坐。
“我……其实一直有件事情瞒着你,其实我爸是……”唐越说的很小声,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却没想到对方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早就知道了。”
唐越猛地抬头:“什么?”
年轻的男人无奈的摊摊手:“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我总是看得出来你的爸爸身份不一般的。不然前段时间一直跟踪调查我的是谁啊。”
唐越大囧,低下头来恨不得钻到桌子下面。
“那你会介意吗?”
楚凡深深地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忽然从一边的草地上揪出一根草来,手指□几下,一
个绿色的指环便在修长的指尖成型了。
“越越,嫁给我吧。”
唐越怔怔的看着这枚“戒指”红透了脸。
第三十二章
多年的回忆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那么短暂,唐越看着东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伸了个懒腰回到床上,心情出奇的平静。
这是第一次,完完整整的回忆起过去,没有撕心裂肺和痛苦,只是淡淡的惆怅和感伤。这就是所谓的放手了吗?时间终究会磨平这一切吗?
时间真可怕。
唐越枕着手臂看着天花板,自己现在又是在哪儿?
她闭上眼睛,不愿多想,一股困意席卷而来,翻个身,睡得安稳。
约摸过了一个多小时,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唐越眯着眼睛接了下,却被对方的话吓得瞬间困意全无。
“姐……我,爸他……”唐研几乎已经泣不成声。
唐越心里一凉。
“怎么了?爸怎么了?你冷静点。”
“对不起,我不说不清楚,你快点来吧。”
唐越没有发呆的空儿,迅速穿好衣物便匆匆出了门,正巧碰到已经起床后的尹昭逸。
尹昭逸正准备说话看到唐越脸色铁青,也是猛地一紧张。
“怎么了?是老爷子?”
唐越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我车上的油不多了,你带我过去吧。”
“好。”尹昭逸废话不多说,拿上外套两人便匆匆的出了门。
唐研竟然被吓得语无伦次了,唐越心知怕是这次情况很不容乐观,可她在电话里也没有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了,两个人在车里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沉着脸一直驱车到了医院。
走廊里唐研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见到唐越过来站起身来,张张嘴又不知说什么,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嘴唇被咬得渗出血来。
“怎么了?”
唐研眼中闪闪躲躲不敢对上唐越的眼睛,吞吞吐吐道:“我……我……”
此时急救室的灯忽然灭了,医生一脸铁青的从里面出来,低声道:“进去见见病人的最后一面吧。”
唐越只觉得晴天霹雳,双腿一软,若不是身后有尹昭逸扶着就直接倒地了。而唐研却是结结实实的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神经质般的疯狂的摇头。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唐越哆哆嗦嗦的勉强站起来,抹了抹眼泪,颤声道:“唐研,你给我站起来。爸爸一生金戈铁马,我们这些做子女的难道就要在这最后的一刻这么不争气的倒下吗?!”
唐研依旧捂着脸,却也听话的站起身来,跟在唐越身后。
唐越深吸了几口气,敛了哭腔,推门,老人静静的躺在床上,仪表微弱的动着。
看着这一幕,唐越不禁又是鼻子一酸,却强忍着不愿让爸爸看到。
“爸,怎么样?”
不过是一天的时间,昨天已经恢复得面色红润的唐老此时真的可以说是面如死灰一般,睁开眼睛看到唐越,嘴巴动了动竟从眼中流下一行泪水。
这是唐越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父亲的眼泪,也是最后一次。
老人看着女儿的脸,强忍着体力看了看房间内的人,唐研,尹昭逸,可偏偏没有那个孩子的身影。
老人像是猛松了一把劲儿一般回趟在床上。
“我……悔……”
气息微弱得几乎已经听不见,唐越将耳朵凑近父亲的嘴巴,神智已经不清的老人在弥留之际只说了几个字,唐越有些听见了,有些没有听清,但最后两个字她听到了,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满脸。
老人皱着眉头,带着痛苦,眼睛还未阖上,仪表上的波动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
唐越伸手将父亲的眼睛阖上,咬着牙看着护士们将那张白布静静的没过了那张熟悉的脸,直到连头顶的白发都消失不见。
“唐冰……”老人最后吐出这两个字,带着过多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悔恨,还有……遗憾。这一对从小就诸多矛盾的父子,终究在最后一刻都没能解开心结,而唐中祥在临死的那一刻都没有把那个隐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说出来,只是这样撒手人寰。
而此时此刻,唐冰在另一处地方还毫不知情。
两个男人一个坐在沙发的这头,一个坐在沙发的那头,互相仇视着,也都不说话。
唐冰看着面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想到今天唐耀宗忽然转变的反常态度,不禁觉得心乱如麻。
“你跟耀宗是什么关系?”
“你不是跑路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开始唐冰问了很多问题,对方只是一味的看着他,不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最后唐冰问了一句,他终于回答了,而唐冰就再也没有说话。
“你跟我这几年的兄弟情义,是真的吗?”
那人一震,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半晌低低的回了一声:“不是。”
唐冰讥讽的笑了笑,也不再说话,既然是这样,自己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原本一起打,一起砸场子,一起对着姑娘吹口哨的兄弟就这样好像两个陌生人一样,面对面坐着,却各自都一句话也不想说。
而与此同时,好像是积蓄了很久的暴风雨忽然爆发了一般,唐中祥收授贿赂一事在一夜之间案情有了新的发展,执法人员在唐家在邻县的一处老房产的保险箱中找到了三百万的现金,并在唐家老宅内找到了唐中祥亲笔写的收据和账单。
一夜之间,国家英雄就这样变成了遗臭万年的贪污犯罪嫌疑人,而这一系列的案情爆发的同时,这位当事人却碰巧在医院暴毙身亡,连给自己伸冤的机会都没有。
一瞬间,唐家声名扫地。
葬礼安排的十分简单,并没有按照其他相同级别的干部,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仪式,来的宾客更是零零落落,除了几个与唐老生前关系要好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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