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一样流淌的平而河》第35章

韵月定定地看着他，咬牙道：“那你为什么娶我？”
思宇一时言塞，良久道：“对不起，韵月。”
韵月冷笑起来：“是为了接近凤音是吧？好，好，凤音不爱你，活该！”
思宇长叹一声：“咱们好歹夫妻一场啊，知妻莫若夫啊，你就象一把锥子，临了临了也要把人锥一锥子，这就是你和凤音最大的差别。”
韵月啍了一声走出房间去。
思宇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不禁摇头叹息：同是一母所生，竟有天壤之别。
星期五的傍晚，女生宿舍里的女生一个接着一个被约出去，只有晓梅还在若无旁人地在那儿看书，林佳圆到她身边坐下说：“晓梅，怎么？你和博言吵架了？好久都不见你们一起出去了。”
晓梅只说没吵架，就低头继续看书，不再说话了。林佳圆推她：“嗨，别跟我这样的态度，你们是想制造时间差增加神密感吧。”
晓梅却一点也不笑，静静地看了她一会说：“佳圆哥哥和妹妹怎么约会？”
林佳圆：“啊？！”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轻轻地敲门声，她们扭头往门口看去，见陈博言拿着一本书向她们笑了一下，走过来把书递给晓梅，说：“妹妹，这本〈中草药秋色图谱〉对你会有用的，你拿着参照着看看，对你会有很多助益。”
晓梅接过翻了翻说：“谢谢你，表哥！”
佳圆讶异地一会儿看晓梅一会儿看博言。
博言说：“之羽明天会来吧？”
晓梅道：“嗯，说不准喏。”
博言道：“之羽稳重会考虑事情，不一定每次都是他来看你呀，妹妹，你也应该常上桂林去看他才是。”
晓梅点点头道：“表哥，坐会吧。”
博言道：“不了，我也要去看书了，再见。”便走出了宿舍。
佳圆跑到门口探头看博言远去的背影，又跑回来问晓梅：“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客气？怎么突然成了表哥表妹了？”
晓梅站起来向她喊道：“我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奶奶说我在南宁有个姨妈的，他怎么就成了我姨妈的儿子？你说你说呀，这是为什么呀？我们这算什么？笑话！丑闻！”说着左右开弓“噼啪”给了自己两个响耳光。佳圆连忙捉住她的手：“晓梅，别这样，你想哭就哭吧，啊。”
晓梅强撑了两个月让自己不哭，总以为会过去的，过去了就好，哪知道内心火烧火燎，被佳圆这一说再也撑不住，伏在她的肩膀上痛哭起来。
博言在楼道里听到晓梅的哭声，心中凄然，都是他去招惹她引出来的事端，要不然晓梅就不会再来承受一重这样的痛苦。
之羽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希望这次见到晓梅，她好好的吧。哪次见着她不是好好的，可谁知道她内心怎样的煎熬，她是个内向的女孩，心里面的事从不外露也少对人说。车渐渐驶进柳州车站，之羽随着人流走出站口，却见晓梅就在站前等他，见他出来向他扬手叫：“之羽哥，这边走。”
之羽快步走向她：“晓梅。”
晓梅道：“之羽哥，坐车累吧，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会。”
之羽笑道：“就两三个钟头的火车不累的。”
晓梅道：“那我们先去吃螺丝粉，然后再去雀山公园，好吗？”
之羽当然说好，却疑惑她今天怎么马上就说去雀山公园。
他们吃完了粉，晓梅买了好多水果和小吃，之羽不好问她为什么买那么多东西，和她坐上公车往雀山公园。进了公园直往里走了好一会，在烧烤场前的草坪上，陈博言、赵书远正和一些人在打排球，见他们来，书远对他们道：“之羽，你可来迟了。”
博言道：“之羽，来和我们一起打球哇。今天我们龙州老乡聚会，书远昨天就到了。晓梅说给你个意外惊喜，所以事先没通知你，她说如果你不来她去桂林师院找你。”
之羽心中一暖，道：“哪能呢，我肯定会来的。”
书远道：“嗳，先打一下球，一会再烧烤。”
下午回校的路上，博言劝之羽明天再回桂林，之羽答应了。晚饭过后，之羽、博言和书远约晓梅一起出去逛夜市，晓梅说想看点书，就独自回教室了。见晓梅不去，他们都没了兴致，但他们三人在一块哪里看得进书去，便坐在校园里的一个石桌前纵论天下。
次日书远一早就回了西大，博言送走书远就去了语音室，晓梅送之羽上车。在熙来听嚷往的候车厅里，之羽对晓梅说：“晓梅，你瘦多了，你心里有事要找知心的同学说，别老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的。”
晓梅道：“之羽哥，我很好，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倒是你总是去操心别人，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一颗心总是敞会着凉的。”
之羽感慨感动，道：“谢谢你，晓梅！终于听到你这样对我说话，其实我心里只有两件事：一是我的理想和追求；二就是你。我没法对你放心，从小到现在到永远，你一直在我的心尖儿上。”
晓梅瞪大了眼吃惊地看着他。
之羽恳切地道：“是真的，晓梅。能为你分担一些我心里就舒服一些。”
这时喇叭里传出乘坐158特快从柳州往桂林及北京西的旅客开始检票进站的声音，晓梅忙催之羽去排队，之羽随着人流慢慢移近检票口，他扭头对还坐在椅子上的晓梅说：“晓梅，回去吧。”
晓梅对他笑说：“不忙，之羽哥，我看你进站了再回。”
眼看着之羽检完票走进站口，晓梅又坐了好久才起身走出车站。
这天傍晚，外面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四月就是多雨，这样的天气让人有点百无聊赖，晓梅看看窗外，佳圆回宿舍了吧，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到图书馆去找本书看吧。便拿起雨伞走出教室。
雨不太大，噼噼啪啪在打在伞上，听着是别样的乐章。这时候是檇李成熟的季节，玉亭姐去摘了吗？玉亭姐说要找个诚实善良的人做上门女婿，大伯大娘也都赞成，说辰杲一心一意要考大学，将来怕是要在外面成家立业了，玉亭要是再去这个家就真的空了，难得她愿意在家。玉亭姐，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差不多全部，而我却一直在索取。坐享亲人们给与的温暖和关爱，却从不知感恩，我——惭愧呀。晓梅含泪望向伞外，密密实实的雨在下，一条一条的小水柱从伞沿流下。伞内，会偶而飘进一阵细细密密的雨丝，但温暖、安全、踏实，就象亲情，就象之羽给她的感觉，有一种爱情象亲情一样一直在身边守候，那是怎样的幸福啊！可她却一直没有发觉，爱情并不一定都是浪漫的，她给了深爱她的之羽怎样的伤害，晓梅思之泪如雨下。
吴澣来到之羽的书桌旁趴在桌边上说：“嗳，‘五。一’去苏州吧。”
之羽道：“那么准，一说就是苏州，你计划很久了吧？”
吴澣拉了张椅子坐下说：“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不去看看岂能甘心。再说别说是游名山圣水了，就是品那里的风味小吃也是一生的口福的，别犹豫了之羽，去吧。”
之羽吱唔着：“可是拿着父母的血汗钱去游玩，我于心不忍啊。”
吴澣嗐道：“我七尺男儿坐也堂堂站也堂堂，怎会乱花父母的钱？我和你做了三个月的家教，那些钱你都花光了？”
之羽道：“没，都还收着呢？”
“哦——”吴澣看着他坏笑，“你想和你那神仙似的妹妹做二人游吧，好吧，准你，去吧，去吧。”
之羽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
吴澣有点沉重地摇头叹息：“之羽，谁都想青梅竹马并终能眷属，这整个过程漫长得象童话，但之羽，你要确定晓梅的心在你这儿。”
“嗯”之羽点了点头认真地道：“我了解晓梅，她不会一颗心分两半和我在一起的。”
吴澣笑道：“你很自信嘛。”
之羽道：“不是自信，是感觉，从小的感觉。”
“第六感觉？”
“对，第六感觉。”
“哈——。”吴澣笑，“你知道吗，第六感觉是女人的。”
之羽笑捶他：“哪有感觉分男女的，我就是第六感觉嘛。”
两人一齐笑。
5月1日一早，吴澣就和同学起来收拾东西去坐车，走出了门口又折回来把头伸进之羽的纹账里说：“之羽，别睡了，起来吧，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冷冷清清的我心里过不去，起来跟我们去吧。”
之羽向他摆摆手含糊地说了句“一路顺风”就又睡着了。吴澣摇摇头，一边走出宿舍一边顺手把门带上。之羽睡到太阳老高才起来，一看表九点多了，他懒懒地挤了牙膏拿了毛巾去濑口洗脸，回来糊乱吃了些糖果饼干，就坐着无所事事，原来一天中不打算做什么事是这么难熬。现在就去柳州又觉得太急了，给晓梅休息一天再去吧。他拿起一本《三国志》看了看，见已十一点十分，就换衣服打算出去吃碗粉然后再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