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途》第23章


如果不睁开眼睛还真的可以以为自己一直只是做梦……可是……
她霍的睁开眼睛,转过身直眇着白色病床上的那人,微微皱起的眉头渐渐散开了。
阳光透过刚打开的窗漫进室内,漫过他的脸上。
直到现在,她才有机会看清他的脸,他五官长的还算精致啦,她赌气的想着,却仍然不舍得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使她忽然觉得那人身上有一种灵动的美丽,详细的她也说不上来,只是他躺在那里似乎根本不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只是象孩子一般安静的睡着了,这世上所谓的时间和空间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就只是那样睡着就好了……
她在这个时候,看见了他脖子上的那个项链,纯粹只是因为那个黑色的小石头坠子很漂亮,三角形状,黑色却也透着亮光。
她又开始迷惑起来,自己是不是傻了,居然会有那么奇怪的念头,无论是那个强吻自己的可恨的家伙,还是眼前这个象孩子一样睡着的大男孩都丝毫没有生命流逝的迹象。她开始内疚自己那样想他,那样应该不算是诅咒吧……
第二十五章
黎明时分,夏瑜转醒,她的眼睛慢慢适应黑暗,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除了身边算不上完全陌生却也根本不熟悉的男人,这样的场景何其相似,这样的感觉何其熟悉……
她随手摸到一件睡袍披上,走到客厅,或者说她只是离开了床,因为这里完全开放式的装修并没有严格区分厅和卧室。
她光着脚踩着带着凉意的地板走到窗边,这里有一个不高的飘窗台,上面铺着羊毛毯,放着靠垫,看着很温暖和舒服,可是她却并不想坐上去。 室内暖气充足,但她还是双手搂着自己胳膊,倚在窗边,额角轻轻贴靠在冰凉的落地玻璃窗上,出神地看着窗外,整个世界出奇的安静,借着路灯,可以看见楼下有一片空地,附近有些灌木和树丛,此外,什么都没有。
在她的身后不远,司徒臻穿着同样的睡袍靠在书柜边静静的看着她,天边渐渐透出微光,室内的光线依旧幽暗,面前的人影像是定格在沉睡时光里的画面,她安然不动,他却心里荒凉一片。
他走到她身后抱住她,“再睁开眼睛时看不到你,让我以为我又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她颈项,拔开她的头发,她按住他的手,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这原本就是荒唐一场,我们都忘了吧。”
他任她按住自己的一只手,另一只手依旧圈在她腰间,温热的嘴唇在她的后颈和脖子间游离,“好,我们都忘掉”他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耳后围绕,“……天亮以后”他兀自添了这样一个限定。
她漫不经心的回头,撞进他深黑的眸中,他眼底涌动着充满诱惑的热情和最原始的欲望,却偏偏流露出与之矛盾的空寂和落寞……原来他们一直如此相似,或许这就是她抗拒不了他的原因,从都柏林到这里,从第一次到这一次。
他唇边喃喃道,“司徒臻,我的名字,你要记住……”他把她抱起来,放倒在飘窗台上,他顺着她颈项吻下去,用力吮吸,轻轻啃噬,其实并不那么疼痛,她却瑟缩了一下,但他的胳膊牢牢搂着她让她又是退无可退。她伸手抚上他的脸,目光交接,他们明明不熟悉,却这般默契。他把她抱起来一点,让她坐在他上面,她的头发从两侧披拂下来,柔滑馨香的发丝垂到他的脸上身上,拂过他心底的柔软,她朝他笑笑,而他只看见她眼睛里星星点点的模糊。
她的泪无意识地滚下来,却是落在他的唇间……
哪怕醒来之后只会更加寂寞,只要现在这样火热的拥抱和心醉神迷的欢乐能暂时抚平身体的喧嚣和内心的挣扎,那么,这就值得。
没有阳光的早晨阴暗冰冷,夏瑜第二天醒来,怔怔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无论身体还是内心,仿如巨石碾过一般,床上只剩她一人了,她挣扎着坐起身,看见一套新的女式衣服整齐搭在一边的贵妃椅上,她只能觉得这确是符合他风流公子的作派。
她下床,拿起衣服走进浴室。昨夜,他们在这里身体极致纠缠,却到现在才有时间看清这里的布置,全套白色的卫浴设施,洗漱台上放着没开封的牙刷,毛巾架上叠放着大叠白色的毛巾。
她快速洗了个澡,对着镜子穿衣时,她侧了一下身,看见左侧后颈有一个触目的红痕,伸手抚了一下,微微有点痛意,小小的红色点形胎记赧然淹没在那一片红潮里,她心里有种说不上的不舒服。这几乎算得上是她和夏瑾出生时身体上的唯一差别,她们把这个当作一个私密看待,可以说,除了她们母亲和她俩本人外,怕是连她们父亲都不知道她们这点身体上的差别。他现在这般刻意又明显的在这留下这样的痕迹让夏瑜有种隐私被人窥视的感觉。
她穿好衣服出来,又一次见到司徒臻。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的,也同样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现在看到的人已经穿得整整齐齐,背向着她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接电话,她没看见他表情却直觉他有些不耐烦。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来,看见她目光清澈,神情平静,他没再说什么把电话挂断,看着她,指了指茶几,说“吃点早餐。”
司徒臻径直在沙发上坐下,夏瑜原地站着,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调笑的语句响起,“怎么?你这是懊恼着,后悔了?”
这激将法对她很有用,她走向沙发,在司徒臻对面坐下,微笑着,反问,“你这是对你自己很没自信吗?”
司徒臻懒洋洋的笑起来来,“好吧,那请问我让你满意吗?”
夏瑜平静的回应他的调侃“你还觉得我太嫩了吗?”
司徒臻抿了一口咖啡,笑笑,“你这是在怨我让你等了四年吗?”
夏瑜看着茶几上的一杯鲜奶和一杯咖啡,咖啡被他喝了,她没有别的选择,“好吧,我承认我没你流氓。”她微皱下眉,拿起面前的鲜奶,喝了一口,说“天已经亮了,到此为止吧。”
司徒臻看了看她没再说话。
话题就此打住,司徒臻安静的吃着东西,而夏瑜偶尔吃一点,两人都保持沉默。
“这里是什么地方?”沉默过后,夏瑜平静的开口。
司徒臻看了她一眼,这让她想起昨晚那个侍应奇怪的眼神,然后听到他的回答,两个字“蜃楼”。
蜃楼,夏瑜倒是听过这个名字,传闻是一个让人挥金如土,真正醉生梦死,纵声纵色的地方,只是原并她不知道,原来蜃楼竟然是和迷夜那样的普通酒吧内部相连通着。可是这个传闻中奢靡至极的娱乐场所,她至今只见到那个游泳池和这个房间,那他究竟是什么人?“我们谈一下正事吧。”
“好”司徒臻语气干脆,然后他嘴角又拉起了一个调侃的笑容,他从茶几下拿出一个文件袋,“你指的正事是这个?”
这个文件袋很是眼熟,但就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是她的还是他的。
“你究竟想做什么?”夏瑜看着他的眼神开始警惕起来,“说实话,到了现在,我没有办法认为文件袋调换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
“我不喜欢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像我是骗小孩的坏人”司徒臻一脸正色道。
“可是你没否认你心怀叵测。”
“你能不要用心怀叵测这词吗?我最多承认我有点用心。”
这还有完没完?!
夏瑜有些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他才收敛一些,不再逗她。他从文件袋里抽出那几张照片,状似不在意的扫了一眼,果然看见她脸色微变,“我没想做什么”然后又侧一下头,补充一句“只是想看一下你的反应。”
他漫不经心的口气的姿态让她很不舒服,“那你现在看到啦!很有趣吗?”
司徒臻不在意她的恼怒,静静的看着她,说“确实,挺有趣的。”
夏瑜紧握双拳,压抑住站起来离开的冲动,说“这些照片,从哪来的?”
“你该不会不知道像这种酒吧偷拍的照片是很普通的吧?”
偷拍是很普通的现象,但也只是对名人的偷拍才有意义,那照片上的人是什么身份?“你说,他叫韩司煜?”
她这句话换来了司徒臻眯着眼睛好一会的注视,她让他看得好不自在,然后他突兀的问她“你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我想我告诉过你的。”夏瑜坐怀不乱的回答。
“夏瑜吗?”司徒臻摇摇头,说“目前为止,全国上下我还找不到一个叫这个名字,又和你长相贴合起来的人。”
“你真的去调查我了吗?”这下轮到夏瑜忍不住挑眉问他了。
司徒臻倒是毫不忌讳直接,他点头,“我想司徒家的征信系统可以方便的解决很多问题。”
夏瑜试探性地质疑他,“如果司徒家的征信系统那么可靠,我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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