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第12章


“哎,我说你就别自我安慰了。”这话在宋玉君眼里,冯熙远似乎还在给自己找理由。 
“其实我只是想不到你倒是对白佑宁挺常情,都这么多年了,有意思吗?为了他做得这些,你觉得值吗?” 
“没什么值不值的,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而且还有一种征服欲,有些东西,抢到手了才好玩,不管这东西需不需要。”宋玉君无所谓的说,“而且只要能打击到你我就开心了。你不知道吧,当初我出门就被车撞了,差点没死了,大腿骨折,肋骨断了两根插进肺里,内出血……你能想象那种感觉吗?很疼,就算做完手术很久了,喘口气都疼,大夫说再送晚五分钟就救不回来了。” 
“就是因为你喝醉我没去追你吗?”冯熙远想起了白佑宁对他说的话,问宋玉君。 
“何止啊,见你第一眼我就不待见你,穿得寒酸,举止粗俗,就连用的床单都是旧的。可你偏偏说要和我做朋友。白佑宁拒绝我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他喜欢的是你啊,你有什么好的?然后我就特恨你,现在更恨你,你知道为什么吗?你虚伪,面上表现的和白佑宁没什么,可绕了一圈,你又跟他在一起了。呵,这就是所谓的四年的朋友,我真是瞎了眼。” 宋玉君他说了憋在心里几年的话,把罪过全都推到了冯熙远身上。 
他在宋玉君眼里不过是个小角色,没能耐又窝囊,好说话还有点婆婆妈妈,以前不管是在班里还是在寝室,以至于到了学生会都是这样,现在还是没改。 
宋玉君那时候自视很高,虽然和冯熙远是好朋友,但一直想不通冯熙远有什么好,偏偏总有一群人围在他身边让他做东做西,他也能露出伪善的笑容应付得不亦乐乎。而他宋玉君虽然被女生捧得很高,可周围的人却全都对他只是表面的敷衍而已,甚至还有人在背地里说他虚伪,就连他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去找白佑宁表白,白佑宁竟然也说喜欢的是冯熙远。 
热闹的散伙饭,大家都去找冯熙远敬酒,而他呢?坐在那里都没人理会,刚刚被拒绝过的心情再加上这种被众人忽略的凄凉感,更让他讨厌冯熙远。 
所以趁着酒醉闹了冯熙远一通就走了,没想到却差点丧了命。其实也怪他,但要不是因为冯熙远,他也不会喝的酩酊大醉。 
冯熙远今天也才算见识了什么叫做愈加之罪何患无辞,宋玉君失去的一切好像就全都他来补偿,真正瞎了眼的是他。 
至今还有什么,干脆一起解决吧,果断干脆,别拖泥带水。以后再结交什么人,一定得擦亮自己的双眼,别他妈被这些人的光鲜外表所蒙蔽,到头来吃亏的全是自己。“反正你的目的达成了,还有什么说的。” 
“啊,对了。”宋玉君拍拍脑袋,说:“还记得你之前公司那个李总啊,脑满肠肥,我不过就在饭局上说了句你们公司的财务根本不行,他第二天就换了,也不知道他脑子里糊得是不是都是屎。” 
冯熙远抬起头瞪着一脸无辜样的宋玉君,他笑的很嚣张,可他不生气,却顿时有种想要也报复他一下的冲动。 
他的手指在口袋里摸着一串门钥匙,咬着牙藏在手心中,一声不吭的绕过宋玉君,在那部闪着光芒的车身狠狠的划了下去,等宋玉君边大喊着冯熙远你疯了边把他拉开的时候,已经从头到尾留下了很长一道印子。 
就像宋玉君的揭开自己的虚伪面容一样丑陋。 
冯熙远被这个想法逗笑了,一字一顿的对宋玉君说:“我没疯,疯的是你。” 
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打击到他,情人和朋友的双重背叛这种事都经历了,丢掉那份早就已经无足轻重的的工作又能怎么样?宋玉君太低估他的承受能力了。或者说,宋玉君在他和白佑宁分手前这么说可能他会更伤心,现在又算什么?隔靴搔痒而已。 
冯熙远挣脱开宋玉君的钳制,冲他呸了一口转身离开。 
这个地方太肮脏,肮脏的让人恶心,宋玉君、白佑宁,都滚吧,那样一切就都清净了。 
冯熙远没走太远,就在附近找了家还算干净的小旅馆,地方不大,环境还好。 
办好手续,被服务员领到房间,他把箱子放好,锁上门,直到这个空间只剩他自己的时候,这才忍不住哭了。 
他的双手盖住了脸,没一会儿,泪水就顺着指缝渗透到衣服里。 
坚强过后,总要找一个途径发泄一下,他不想买醉来麻痹自己,也不想把这点丢人的私事讲给别人听,那么唯独自己来消化掉,他不知道能用多长时间,只是想着,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以前他还在沾沾自喜自己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情人,不算最好,但是无比满足,像他们这样喜欢同性的人,能这样就已经够不错了。但他明显高兴的太早,以后就只能剩他自己了,是好是坏也与别人无关。这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那也要面对。 
冯熙远昨夜就没睡,今天哭得累了反倒睡着了,一早醒来,睁开酸痛的眼睛,才惊觉他住的不再是那个他和白佑宁的房间,而是在冷清的宾馆。 
耳边传来了嗡嗡的手机震动声,拿起来一看是任强来的电话,他问他今天能不能上班,到时间他会来接他。 
不上班干嘛?去吧,忙活起来就能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冯熙远简单的整理好,在原先住的房子的小区门口等任强,可是任强没等来,却看见了白佑宁的车从他面前驶过,然后停下来。 
白佑宁从车上走下来,不仅双眼红肿,脸上还有个若隐若现的巴掌印,那是他打的。 
可是白佑宁还没跟冯熙远说话,任强已经在对面按喇叭了,冯熙远绕过他走了,没说一句话。 
分手了还想干什么?要回家里的钥匙吗? 
想到这儿,冯熙远回头把房门钥匙从一串钥匙卸下来,扔在白佑宁脚边,对他说:“我不会再回去了,钥匙还给你,我没带走的衣服,你看着碍眼的话,想扔掉就扔掉吧。” 
白佑宁张张嘴,没说话,弯腰捡起了那两把钥匙,也上了车。 
上了任强的车,任强问冯熙远那人是谁。冯熙远咬咬牙,说:“我不认识。” 
在公司忙了一上午,冯熙远还真什么都没去想,中午吃过饭,怎么都觉得在小旅馆常住也不是办法,租房子也不是一时就能搞定的事,他见自己的办公室还算宽敞,角落里的那张沙发能展成床,想着不如就在公司临时窝几天,哪天有了空找到房子再搬进去也不迟。 
打定主意,冯熙远晚上下班先回小旅店取了行李,又去商场买了一套被褥枕头,拎那么多东西上公交车,还被司机鄙视了一番。 
回公司的路上,华灯初上,这已经是最后一班公交了,车上在放着一首粤语老歌,缠缠绵绵的,听的人心痒。以前他很爱这种调调,华丽的,甜蜜的,还有点微微的忧伤,现在再听,却已不是那种心情,其实心里还会难受啊,这都得自己慢慢的熬过去,熬过去,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门卫的小伙子看见他提着那么多东西回来,好心的出门帮他提到了楼上,问他怎么在公司住,他只能说家里在装修。虽然是很拙劣的借口,但却能给自己充裕的时间找到新住处,他暂时性无家可归这种事,说出去也挺丢人的。 
换了新环境,反倒睡不好了,公司这边偏僻,晚上还有嗷嗷叫的野猫野狗,还没睡几分钟,就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给弄醒,导致第二天一点精神也没有。冯熙远在公司睡了两天,就觉得自己要得神经衰弱了。 
他终于决定请半天假去找房子,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 
公司附近的房子多是些村屋,看起来不仅不安全,设施也不太好。而稍微挨近市区的房子,房租又太贵,还要押半年的房租。他的存款本来就不太多,在家半年没上班花的也要差不多了,这下租起房子来简直捉襟见肘。 
冯熙远失望的回了公司,任强却在四处找他。因为任强听说他想租房,就想告诉他正好他父母搬了家,以前有套老房子想租,水电煤气一应俱全,还有各种家具,老是老了点,但很实用。那个地段的房租是按均价收的,至于押金什就可以不用掏了,租给熟人放心,相信用起来也能精心一点。 
冯熙远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马上点头答应,房子都不用看了。 
自从他来到这间公司,发现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公司的同事特别热心肠,虽然开车的粗人多,但是各个豪爽,有点什么困难都鼎力相助,比以前的公司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他没来多久就得到那么多的帮助,突然间觉得自己像是不经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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