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异情》第42章


上浑身上下都是铁条的卷扬机,爬到地堡顶上。
河两岸被浓烟笼罩,空中散发着烧焦的油漆臭味和死尸的焦香。一排、三排从两翼拼命开火,然而苏军像吃了称砣的王八一样,不顾伤亡没命地往前冲,河上的冰被尸体覆盖,红军指战员用尸体堆砌成掩体,向德军掩体还击。
身背炸药的士兵们三人一组,奔向各自的目标。哈罗德与丽达这是第三次潜入河里,两人在水里摸索前进,来到卷扬机的一人高的全金属轮子跟前,把两包炸药绑在轮子车轴上,然后按下定时按纽,迅速撤离。
这种定时装置是仿造英国的:撞针弹簧用一根铁丝拉着,铁丝旁边的玻璃瓶里装满硫酸,按下按纽后玻璃瓶被打破,硫酸流出来腐蚀铁丝,等到铁丝腐蚀断了,弹簧拉着撞针撞在底火上,引爆炸药。
丽达脱下潜水衣,甩了甩头发,打开观察孔往外看。河里传来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厚厚的冰块被掀起,冰上的士兵被倒扣入水中,没有了轮子的巨大卷扬机倾斜了,上面正行驶的坦克高高摔下来掉进河里,激起冲天的浪花。
“告诉一排二排三排,冲啊??”丹尼尔急于要在团长面前表现一下,拿起冲锋枪,带领战士们从后门冲到地堡顶上,再从地堡顶上滑到河里,没承想刚刚冰结的冰还没冻结实,战士们都掉到河里去了。
丹尼尔带着穿着冰甲的士兵回来了,布郎与基泽鲁面面相觑,哈罗德赧然,丽达上前帮助士兵们脱去盔甲。一排的娃娃脸排长来了,他对没有服从刚才命令辩解来了,看到连长的狼狈相,他觉得不需要解释了。
天色将晚,对面的苏军绻缩进营地舔伤去了。他们的进攻差一点点就成功了,冲过防线的坦克由于没有步兵跟随,在第二道防线附近变成一堆堆废铁,尽管如此,也给德军造成了很大麻烦,扼守二防的维克多的民团在逃散时被打死,哈罗德的营部被夷为平地,那座哈罗德牺牲了三个夜晚的睡眠,也给丽达以灵感的沙盘被坦克压在脚下,似乎预示着今后的战斗。
丹尼尔统计工作是第一流的,战斗刚刚结束,他的数字就出来了,伤亡是令人深刻的:今天的战斗中阵亡了11人,其中6人死于他心血来潮的反攻;伤22人,被俘2人,失踪的1人是副连长,据回来的士兵说,副连长挂好炸药后潜水衣被轮子挂住了,怎么都解不开,他死的很平静??冰冷的河水钻进潜水衣里,他是被淹死的。
“在最近的战斗中,我连已阵亡了24人,伤48人,被俘2人,失踪1人,重伤2人,重伤后死去的2人已包括在阵亡人数中……”丹尼尔一丝不苟地报着丧,“总之我连目前已有77人丧失战斗力,只剩下49人可以作战,因此我们请求增援。”
布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你们作战非常英勇,我代表团里表示感谢,同时给你带来了一枚二级铁十字勋章。”
丹尼尔简直受宠若惊,“啪”地立正,敬礼的姿势简直要从地上跳起来了,高兴得语无伦次:“铁十字勋章,真给我的?”
见团长拿出了勋章,他反倒客气起来:“我受之有愧,我刚才冒险反攻,死了6个士兵,还让2个人被俘……”
布郎打断他的话:“你是军官,不是蹩脚的数学家。要奋斗就得有牺牲,你刚才的反攻,彻底打掉了敌人进攻的信心。对了,对于那个不服从命令的排长要处罚。命令就是命令。如果每个人接到命令,首先想的是如何逃避和解释,那部队不是乱套了吗?”
丽达悄悄对哈罗德说:“看见了吧,怎么当官你得好好向他学学。”
“老狐狸。”哈罗德低声说。
丹尼尔领口上戴上了梦寐以求的铁十字勋章,拿出珍藏的最后一点丹麦咖啡给大家冲上。连长的死好像丝毫都没有影响大家的心情,正如布郎说的,要奋斗就得有牺牲。大家既然奋斗在第三帝国,就要时刻准备着,为了履行对元首的誓言,为了德意志帝国的利益和民族的未来,奋斗到生命的最后一息。
但是,奋勇献身也不意味着马马虎虎地去自杀。德国人虽然没有日本人那种武士道精神,但作战效益却不是只会横冲直撞的所能比拟的。东北人又吹嘘开了:
“看见你们整仗那水平真是盖了,两年前那小日本在东北跟老毛子干仗,那臭得马尾巴穿豆腐,提不起来了。老毛子的坦克比草原上的牛粪还多,小日本呢?就那几辆破坦克,小得跟鸟屎似的,还当成祖宗一般整天伺候,打起仗完蛋,让人家筷子穿豆腐。”
“你见过多少老毛子的坦克?”基泽鲁奚落道。
“老鼻子啦,我从伯力上的车,一路上火车上尽是坦克,那叫个多呀。”东北人一脸震惊。
“德国人的呢?”基泽鲁给他挖坑。
“德国人的我没见多少,可能是深藏不露吧。”他没跳。
“好了,再别吹了,不算这遍,我听你说了二十遍了。”
布郎起身戴上帽子,基泽鲁起身前喝干了面前杯子里的酒。哈罗德发现他很少抽烟,而且没有以前那么开心,与他们一起“狼狗行动”时判若两人。事后知道他得了肺癌,已经不能做手术了,也就是说,他在世间的日子已经倒计时了。难怪他有酒就喝,一喝就醉,一醉就睡,但愿不要一睡不起。
第十五节 劫后余生(上) '本章字数:2810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09 03:49:43。0'
天刚发亮,哨兵领进了一个人,确切上说一个大孩子。大孩子拘谨地说:“谁是黑格?黑格排长。”
黑格正在刷牙,转过头咕嘟了一下,大孩子挺直了腰:“长官,列兵布鲁斯前来报道。”
丹尼尔听到声音出来,黑格吐掉嘴里的刷牙水嚷开了:“看一看新兵连给我们分来的新战士,一个婴孩。”
丹尼尔皱眉问道:“你多大了,小伙子。”
小伙子又挺直了身体:“18岁零1个月,长官。”
丹尼尔向黑格摆摆手说:“18岁也不小了,拿破仑这个年纪已经是炮兵少尉了。”
黑格从身边中士肩膀上拿起毛巾边擦脸边说:“一班长,把这个婴孩分到你班,以后可以给你打洗脸水啦。”
“兵油子。”一班长抢过毛巾重新搭在肩膀上,丢下一句话,领着大孩子走了。汉斯很高兴,因为他可以把新兵的帽子转给这新来的戴了。
丹尼尔对通讯员喊道:“通知一排三排,过两天是国社党上台9周年,营里通知要选拔几个人参加唱歌比赛。”
大家都停止了动作,忽然竖起耳朵,丹尼尔冲到观察窗旁打开窗口,来自对岸松涛般的歌声传进地堡,在一个悲愤填膺的女声领唱下,传来阵阵磅礴的呐喊:
“起来,巨大的国家,做决死斗争,要消灭法西斯恶势力,消灭万恶匪群! 
敌我是两个极端,一切背道而驰,我们要光明和自由,他们要黑暗统治! 
全国人民轰轰烈烈,回击那刽子手,回击暴虐的掠夺者和吃人的野兽! 不让邪恶的翅膀飞进我们的国境,祖国宽广的田野,不让敌人蹂躏! 
腐朽的法西斯妖孽,当心你的脑袋,为人类不肖子孙,准备下棺材! 贡献出一切力量和全部精神,保卫亲爱的祖国,伟大的联盟! 
让高贵的愤怒,像波浪翻滚,进行人民的战争,神圣的战争!”
地堡里的人呆若木鸡。电话响了,哈罗德焦急的声音:“对岸发生了什么?”
丹尼尔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汗水,回答:“他们在歌咏比赛。”
“胡扯,现在又不是11月7日,丽达说,他们在唱《神圣的战争》,你要注意,俄国人要拼命了。”哈罗德说完,就叫上丽达,骑上摩托车向二连冲去。
哈罗德进去时,地堡顶上已经炸开了一个大洞,目光所及处都是敌人。丹尼尔正在骂街:“党卫军这时候不来支援还等什么时候,团长白请他们吃饭了。”
此时布郎团长正吃着卡留娜单独给他做的夹肉面包,得到异常敌情后喊上基泽鲁赶往,半路上他们看到惊世骇俗的一幕:二连阵地上腾云驾雾,苏军的战壕破毁器??302毫米炮一发接一发爆炸,地堡已经毁于一旦。几十辆苏军坦克碾过废墟冲过来了,后面密密麻麻的步兵。
德军第二道防线上,一个排的预备队和相同数量的俄国民团抵挡了一阵,民团像鸟兽般一哄而散,德国兵如果不是鸟兽散的话,至少也是撒腿往后跑。布郎从一个德国兵手里夺过冲锋枪,对着天空打了一梭子,高喊:
“回去,都给我回去,去战斗。”
一些人回去了,也有一部分越过他继续逃命,基泽鲁掏出手枪连连开枪,打死了两个民团和一个德国兵,突然他捂住胸口,眼睛意外地、死死盯着对他打黑枪的人??彼得罗夫斯基。
“你打死了我的表兄。”彼得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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