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桃秾李》第5章


彼时他和她的关系,仅仅还是一对时常拌嘴的普通朋友。他虽然经常趁人之危偷吻她,却从没得寸进尺过。
忻颜挣扎:“安诚,不可以……”
安诚却又俯身吻了下去,反复辗转,将她要说的话堵了个严实。情/欲和酒精糅合在一起,侵蚀着理智,慢慢地将那场烈焰推升地更高,瞬间就将人烧成了一滩灰烬。
终于还是沉沦了下去。
第二天醒来,她惊慌失措,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匆忙间穿好自己的衣物,逃一样的想离开他。他既觉得好笑,又觉得不甘,一把扯住她:“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躲什么?”
她看他那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心绪更加纷乱,近乎是央求他:“安诚,求你,忘了吧。你去找别的女人,放过我吧。”
他先是一怔,接着是盛怒。于是放她离开,回到客厅发现她的手袋落在那里,他气急败坏地扔到一边。
下午约了一群朋友跨年,当然,少不了佳人相伴。她不是让他找别的女人吗,他就如她所愿。接到她打来的电话,一遍又一遍,他冷哼一声,置之不理。
半年来,他和她就是这样,她惹怒他,他生气,甚至发誓再不理那个死女人,结果总是自己先回头去找她。
如今倒是又想念起她来了。
她被他关在外面,钱包和钥匙落在他这里,不知有没有地方可去。
叹息了声,安诚拎着她的手袋出门去找她。
要是她还在附近,他就把她领回家来,无论她同他怎么呛,他都好好忍着,跟她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他其实是想跟她好好地在一起。要是有人说他安诚贱骨头他也认了,谁叫老天有意找个女人来亡他。
然而外面找了一圈,根本没有她的影子。打她的电话,关机。
心里略有些失望。她要是服个软,他们之间就不会闹得这么僵。可是服软的从来都是他,她总是没有他也无所谓的样子,她根本就不在乎他。
在寒风里站了一会,越发觉得萧索。这个跨年夜,他二十九岁的第一天,一点意思都没有。又想她现在会在那里,是不是还是无处可去。过会儿觉得是他自己多管闲事,陆忻颜向来离了他也过得好好的,他多余管她呢。
第二天早晨,安诚一起床就给忻颜打了个电话,依然关机。
出去晨练,跑到小区花园的凉亭那里,蓦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停住脚,盯着那个趴在石桌上睡觉的人,眼睛里恨不得喷出火来。陆忻颜,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种折磨他不让他好过的方法。这么冷的天,她宁可在这里趴着睡一个晚上,也不去跟他服个软说几句好话。她这是折磨她自己还是折磨他呢。
安诚顿时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一副尖利的狼牙将那个女人啃食干净。
大步走上前,用力摇醒她,吼道:“陆忻颜,你脑子坏掉了是吧?”
她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他,一时还不能清醒。
他一摸她的手,似冰一样的凉。连忙打横抱起她,向自己家门走去。
忻颜清醒过来,挣扎:“安诚,你放我下来。”
他脸色铁青,语气也从未有过的冰冷:“我现在都恨不得一把掐死你,你最好别再火上浇油。”
她难得识趣地缄了口。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很快。原本冰冷的身体也慢慢地暖了起来。
回了家,直接将她送进了浴室,放进浴缸里,说:“你先冲个热水澡。”
他转身出去了。找出感冒药,冲了杯姜茶。自己喝了满满的一杯凉水,这股火才勉强压了下去。
然而半晌都不见她出来。他又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唤了声:“忻颜。”
不见有人应他。他又说:“我进去了。”
还是没人应。他连忙推门进去,发现她躺在浴缸里睡着了,身上的衣服还没脱。
安诚叹了口气,推醒她,口气软了下来:“你洗好澡出来再睡,不然你会感冒的。”
她挣扎着要起身:“我该去上班了。”
他一把将她按了回去,语气又冷了起来:“你这个样子还上什么班,我替你请假。”见她还要反抗,他一挑眉:“怎么,你是想让我帮你洗?”
她这才老实了,瞪着他:“你出去。”
等她洗好澡出来,又强迫她吃下了感冒药和姜茶。不见她有感冒发烧的迹象,他才微微松了口气。对她说:“我给你请假了,你在这里睡一觉吧。我还要上班,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忻颜转身去找自己的手袋,拎在手里,淡淡道:“不了,我回家。”
那一瞬,安诚听到了血管里有爆炸的声音,劈啪作响。
最后,他没收了她的手机和手袋,将她强行锁在了卧房里,以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告终。
工作的时候,安诚还是有些不放心忻颜,但他一会儿有一个必须要参加的会议,脱不开身,只好给少飞打了电话,嘱少飞去他家看看忻颜有没有事情。
“我把她锁房间里了,钥匙在茶几上。”
少飞笑道:“哥,你口味挺重的啊,还非法拘禁?”
他哼一声,不以为然:“要是法律不管,我恨不得锁她一辈子,谁叫她整天给我添堵。”挂了电话又有些怅然,为那脱口而出的三个字,一辈子。
正在开会,少飞打电话过来。这种场合本应该按拒接键,可安诚心里挂念着忻颜,还是忍不住按了接听键。
少飞的声音有些慌乱:“哥,忻颜发高烧昏迷,我给送医院了。”
他心里当时就一紧。还好让少飞去看了看她,不然后果……他实在不敢想后果。连忙问:“现在怎么样了?”
“刚吊上盐水,人还没醒过来。”
“你在那里守着,我马上过去。”人已经往外走了起来。
“哥……”少飞突然叫住他,有些吞吞吐吐。
他按下电梯:“还有什么事?”
少飞说:“你认识一个叫谨年的吗?刚才忻颜抓着我的手,一直在叫这个名字。”
少飞毕业后就离开了B市。柯谨年走进忻颜的生活,是在那之后的事情,所以他毫不知情。
电梯门蓦地在面前打开。安诚觉得,就像是忽然裂开了一个难看的大洞,看不见的鲜血汩汩而流。
(五)噩梦重生
忻颜昏睡中,似乎有只手摩挲着她的脸,很小心翼翼,仿佛怕碰碎一样。还有几声若有似无的叹息,萦绕在耳畔,如烟似雾。但是她周身都很疼,仿佛是在火上烧,这种感觉好像是跟着柯谨年下了地狱,备受煎熬。于是她哭喊着谨年的名字,喊疼,喊难受,闹腾了好一阵。直到那只手抹去了她的泪水,用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她耳旁柔声说,好了,不疼了,我在这里。
她安静了下来。想去分辨那个声音的主人,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睁开眼,陌生的环境,周围空空如也。她以为是在做梦,想起身的时候看见自己打点滴的手,才知道,她在医院里。
这个场景有些熟悉。一年前,她也是这样醒过来,被告知右腿骨折,肋骨断了三根。她问走过来的护士小姐,她妹妹在哪里,怎么样了,护士小姐表情沉重,陆小姐,你妹妹过世了,请你节哀。妈妈来看了她一次,却是拿着身边的东西往她身上砸,哭骂她,你怎么不去死,是你害死忻悦的,该死的那个人是你。还有谨年,抓着她的手不放,说,忻颜,别太伤心了,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想到这里,忻颜闭上眼,想要这些噩梦般的画面消失。然而浑身还是冰一样的冷,像是有鬼魅附在身上。
安诚打完电话,推门走进来,发现她已经醒了,大步走过来,抓着她的手:“你醒了?想不想吃东西?”
她像是触了电般将手一下子抽了回来,待看清是安诚,才冷静了些,紧张的身子放松下来。她一时分不清过去和现实,把他错当谨年了。
安诚有些懵,但考虑到她的身体,不忍跟她生气,仍是柔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
他扶她躺下:“那再睡会吧。”
她却蓦地抓住他的手,他身子一震。
“你别走,”她看着他,眼神里是从未展露过的脆弱和哀求,“再陪我一会……”
她还是会需要他的吧。在她想念另一个男人的时候。
安诚有些心酸。却还是笑了笑:“我不走,你睡吧。”
俯身,在她额间留下轻轻一吻。
病如山倒,忻颜回去工作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同事们嘘寒问暖,还让她挺感动的。苏晚不忘打趣她:“你不在这几天,可苦了我们刘大编辑了,简直思念成灾,恨不得陪你一起病。”
她扯着苏晚的胳膊就猛掐了一把,“你再乱说,我就没脸在这杂志社继续待了。”虽然刘编辑对她的司马之心昭然若揭,忻颜只当浑然不知。
苏晚求饶:“我错了,你别掐这么狠。”
忻颜刚进社没多久,同事中跟苏晚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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