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桃秾李》第20章


她爱他,在这一刻,是那么地确定。
然而她却没有勇气努力爱下去。
(十七)没有资格幸福
周末,安诚去了G市,忻颜一个人在家。
空气里仿佛总有些许腥风血雨的味道,扰得她头疼不止。
打开电视,看着不知味的电视剧,她觉得闷。想给苏晚打电话,又想起来她最近也为了韩枫的事情焦头烂额。
身边竟没有一个可以谈心的人。
电视剧播完,换成了午间新闻。
忻颜起身准备去厨房做点吃的,听到播音员念出一条新闻,脚步蓦地停在了原地。
“柯氏集团被指虐待员工……”
她愣愣地看着电视画面,出现的正是柯氏集团在S市的总部。事情起因是几天前一名辞职员工在网络上发了帖子,指责柯氏集团一系列苛刻的员工政策,高强度的工作状态甚至导致孕妇流产。该贴一经发出,瞬间引发热议,一时在网上激起了公愤,纷纷指责柯氏违反劳动法条例,称其为“血汗工厂”。
忻颜皱起眉,满腹疑惑。
天华集团的事情还没解决,为什么同一时期柯氏集团也陷入了公关危机?是巧合吗?
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是谨年。
她接起来:“谨年。”
谨年冷笑了一声,很轻,却近乎冰冷:“陆忻颜,我以前真的轻看了你。”
他说这话时,语气很平淡,却意味深长。
“你什么意思?”忻颜不解。
“为了安诚,你不惜跟整个柯家为敌是么?你以为就凭你的力量,一封匿名帖子就能让我认输吗?”
忻颜想了想,才明白谨年的意思,觉得好笑:“你以为是我做的?谨年,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龌龊。”
谨年轻嗤一声:“即使不是你,也是安诚或者余少飞,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沉默了下来。
也许真的是少飞他们发现了真相后进行的反击。
谨年见她不语,又轻描淡写地说:“忻颜,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做个了断吧。之前余权正的事情,只是游戏的开始而已。我知道你固执,至今还不肯在我面前跟我认个输,那我只好陪你继续玩下去。我有的是时间和耐性陪你。”
忻颜心一颤:“你还要做什么?”
他语气很轻松,仿佛只是在同她谈心:“做什么?不如你来选吧,是安家在海南新开发的项目,还是你继父的工厂?哦,忘记告诉你了,你继父投资失败,几乎赔上了全部家当,我要是不救他,你妈妈后半生也许就要跟着露宿街头或者四处躲债了。”
一瞬间,忻颜紧攥起双手,指甲都嵌入了肌肤中。谨年果然了解她,他知道怎么逼她一步步退到墙角,直到无路可退。
这是一场没有赢只有输的游戏。
蓦地想起筱雅说过的那句话:这样报复难道就会开心?这种人是没有资格得到幸福的。
忻颜心里很清楚,她应该选择妥协。
如果安诚和少飞知道真相,那么以他们的性格,他们会陪着谨年礼尚往来,将这场游戏继续下去。也许是明里的商战,又也许是暗里的陷害。最后,所有的人都会在报复中沦陷,将有更多的人将会受到伤害和更重的损失,结果就是谁也没有得到幸福。
那不如让她来彻底终结这场游戏。
忻颜出奇地冷静,良久,她淡淡说:“你在逼我恨你,谨年。”
“我相信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他儒雅有余,依旧是那个风度翩翩的柯家少爷,“你考虑清楚的话,就来我家找我。晚上七点之前,不要迟到,我的耐性很有限。”
她淡漠一笑:“不用考虑了,七点我去找你。”
谨年一怔,继而微微一笑:“好,那我等你。”
满心的悲哀,像是宣纸上晕染开的浓墨,慢慢化开。
挂断电话,忻颜接着给少飞打了个电话。她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忻颜。”少飞的声音有些疲倦。
“你还好么,少飞?”忻颜没有在他的声音里听出异样,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哥帮了我很多,我爸的事很快就能解决。”
听他说这些话,忻颜心里踏实了一些。柯氏的事情不是少飞做的,他还不知道真相。
她说:“那就好。”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耳朵里仿佛静得能听到血脉跳动的声音。
少飞准备挂电话:“还有其他事吗?”
“少飞。”忻颜忽然轻轻唤了他一声。
“嗯?”
忻颜闭上了眼睛,有些无力感:“对不起。”
少飞一怔,又笑着说:“莫名其妙的,说什么对不起啊?”
忻颜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还好是打电话,对方看不见她的狼狈样子:“你爸爸的事情,我能帮的也不多……”
少飞叹了口气:“忻颜,有时候你真的挺傻的。难怪哥老说你像个乌龟一样,喜欢把一些事情背在身上,直到压垮了自己。我爸爸的事,你不用担心,更不用自责,不管你能不能帮上忙,都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忻颜没有再说话,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有些茫然地坐在沙发上,她大脑一片空白,间或有些记忆的影子在闪现,然而倏忽而过,她一点都没有抓住。也不想抓住,因为她害怕过去。无论好的、坏的、不好不坏的,她都害怕。
半晌,她从沙发上起身的时候,脸上的泪水已经化作了泪痕,痕迹很深。她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冷水浇在脸上,带着尖锐的感觉,直达头皮的最深处。
手机又在响。
安诚的名字闪动着。
她没有接。
晚上七点,她准时出现在谨年那处高档公寓的门口。
出门前也了解了下柯氏一事的进展。网上出现了声讨大军,对于柯氏集团苛刻的员工政策进行强烈的谴责。下午五时,柯氏宣称,该贴失实,将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
柯家这个时候,正是焦头烂额之时。
谨年打开门,却是衣冠楚楚,面容上不见一丝烦乱。
微微一笑:“你来了。”
将她带进门,而后拥她进怀,仿佛是丢失了许久的珍贵东西终于失而复得,他既欣喜,又小心翼翼,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我等你很久了,忻颜。”
一声轻柔的呢喃,像是童年的摇篮曲。
忻颜任由他拥着她,一声不吭。
许久之后,他终于放开她,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着,柔声问:“我准备了红酒,你要不要喝一点?”
忻颜却淡漠一笑,抽出自己的手,随后开始解自己外衣上的扣子。
谨年一惊,拦住她:“你要做什么?”
她依然是那样冰凉的微笑,语气平淡:“做你想做的。我们不是做了场交易吗?”
衣领已经解开,隐隐露出胸前的一片雪白肌肤。
谨年的眉毛拧成一团:“你认为我们只是交易?”
“难道不是吗?”忻颜又伸出手,替谨年解开衬衣的扣子,从上至下,一粒一粒,她的动作很轻柔,很缓慢,像是在完成某种古老的仪式,“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你知道的。”
眨眼之间,他衬衣的扣子只剩下最后两颗没有解开,大半个精壮的胸膛□了出来。
他蓦地抓住她的手,嘴角扬起冰冷的角度,冷笑一声:“你是想激怒我?”
她淡淡地抬眼:“是又如何?你难道会放过我吗?”
他眯起那双危险的赭色眼眸,下一秒抓着她的手,将她狠狠地甩在沙发上,身体覆压上去,冷笑道:“那我就做我想做的好了。”
他用力撕开了她的衣服。
安静的空气里,爆裂出衣衫破碎的那一声。
他用力吻了下去,一头被惹怒的狮子,暴戾地撕咬着心心念念的猎物。曾经让忻悦最喜欢的那双弹钢琴的手,在她身上肆意地游走,弹奏出的却不是一曲曼妙的乐章,而是杂乱无章的痛的呻吟。
她没有挣扎,任他肆意妄为。
开始她是紧闭着双唇的,他的薄唇碾压在上面,炙烈如火,重重的撕咬,甚至有淡淡的血腥味道浮出来。他一直想继续攻城略地,在她唇上不停地辗转,而她始终紧闭着双唇。最后他被惹火了,没了耐性,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她觉得痛,呻吟一声,终于被他得了逞,舌头长驱直入,席卷着她的口腔。
霎时间,一股热泪从忻颜的眼睛里涌出,滑落至唇边,又流进了谨年吻她的唇里。
他尝到一股咸涩的滋味,身体一僵。
最终,他放开了她,将自己的衬衣脱下来,替她小心地掩好。
拿起桌上的苏烟,他抽出一支,点燃,猛地吸了一口,凄然地一笑:“对不起,忻颜,我没想要强迫你。我要的是你的心,而不是身体。”
忻颜穿着他的衬衣,退到沙发一隅,抱紧了自己,一声不吭。
他伸出手,想去抚摸她柔软的发丝,而她将头一偏躲开了。
他的手就那么僵持在半空中。
讪讪地收回,他又吸了口烟,说:“为什么,你始终不能对我敞开心扉?我究竟哪里不如安诚?”
她还是不说话。
他兀自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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