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深宅》第26章


转眼间也觉察到自己有些过了,居然在一个下人面前发牢骚,就接着说道:“样稿是大少奶奶收着的,不知道放哪儿了。”
“烦请大少奶奶给找找,兰姿候着就是。”
“大少奶奶不在。”
“兰姿等等就是,拿不回去,我们爷可要骂。”丫鬟还挺拧,简直跟她主子一个样。
梅鑫“啪”地一下把磨石丢进砚里,黑墨飞溅了几点到白纸上。他不耐烦地嚷起来:“说了大少奶奶不在!她一早就回娘家了。你要等,就等到太阳落山吧!”说完,他两手抄在背后,气呼呼地离开了书房,撇下兰姿一人在屋。
兰姿躬身低头,小心地退出了屋子。走到院门的时候,大少爷却又赶了出来,叫道:“大少奶奶回来后,我自会派丫头送取,转告二少爷,就不要再费心了。”
兰姿回道:“是,大少爷。兰姿这就回园子告诉二少爷。”
二少爷等了半个时辰,兰姿回来了,回道:“大少爷说那稿子是大少奶奶收着的,他一概不知。偏巧大少奶奶才出府了,所以不能顺了爷的心意。”
兰轩听兰姿如此答话,满意地“嗯”了一声,说:“我要出门,一边候着。”
二少爷晓得慧珍的确出府了,便收拾妥当,驾了一匹马,向西山残云亭奔去。路上,他顺便进了一个铺子,拜托一个朋友,帮忙一件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好心评论的朋友,留言时看到打分那一栏没有,千万不要不选啊!不然就是0分啊! 
不是莺莺是红娘
二少爷兰轩骑着骏马飞跑,带起了圈圈尘风。
快到终点了反而慢了下来。他翻身下马,另辟了一条小径。他牵着缰绳,一边漫步一边打量着四周。
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风儿带着微微的烫意扑面而来,时时送来鸟雀的声声欢鸣。盛绿的青草、彩色斑斓的野花,被高悬天空的火热太阳蒸烤着,空气里充满了甜醉的芬芳。
这清风雅静的山头,倒是个偷情私会的好所在!
兰轩暗自销魂地思酌着,隔着一片苍翠茂盛的小树林,已望见了那残云亭似有一个倩影晃动。他的心又开始加快搏动。
走近再看,那个女子的背影高挑苗条,显然不是慧珍。她偶然一回头,看那五官,却是自己未过门的媳妇佩云。
兰轩意识到出了差,转身欲返。身后的马却不识时务地嘶鸣了一声。等候已久的佩云惊喜地朝这边远眺,望清楚后,立刻飞奔了过来。兰轩只得走出树林,迎了上去。
佩云平时大胆,面对着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却忸怩起来了。兰轩骑了一阵的快马,身上的汗味还未散尽,她闻着那令人迷醉的气息,更是舌头打结,不知如何开口。也不敢抬头近视二少爷那曲线迷人的脸貌。
兰轩只得发话道:“佩云小姐今日约我在此是为……?”
佩云听未婚夫这样开口,不由有些哀怨。她回肠九断地问道:“难道二少爷不想与佩云见面么?是佩云一厢情愿了!”
兰轩回道:“佩云小姐多虑了。只是爹爹嘱咐过兰轩,兰轩是个孝子,怕违了爹,惹他老人家不高兴!更重要的是——兰轩是为小姐作想啊!”
佩云不解,茫然道:“此话怎讲?”
“如若兰轩依着自己的私心,和小姐这样见面。被人知道了,有损小姐的声名啊!”兰轩说得句句真诚,佩云张口正要反驳,兰轩抬手阻止,继续道:“佩云小姐一意孤行的话,必定会惹怒了我爹,还未嫁进蒋府就伤了与未来公爹的和睦。像小姐如此聪明的人,岂是用我多说的!”
佩云默默点头,她撩起耳边卷发,露出了那一对绿牡丹耳钉,美目流转传情:“我也是因为二少爷这番心意,一时动了情,做了这蛮事。”
兰轩看到那对耳钉,暗骂慧珍并没有依自己之意,而是实情相告了。他敷衍道:“因兰轩听爹的话,不能与佩云小姐近谈,所以心中有愧,方略表歉意。”
佩云感动地说道:“我还以为二少爷并不在乎佩云。以为蒋府就慧珍一个人怜我——寂寞!”佩云念着后两个字,大胆把眼波投射到二少爷脸上。
兰轩却没有留意佩云的暗示。他若有所思地说:“你俩感情倒好。她还帮你安排了这个会面!”
“是呀!我都没有想到的。估摸着是慧珍太怜我,一时被义气豪情激了心,头脑发热才脱口而出的。事后她还反悔呢!我不该勉强她的。你也知道,要她那样一个旧脑子做出红娘般的事,实在是太为难了!”
佩云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把自己和二少爷比作莺莺和张生,一时尴尬难耐,竟“呵呵”傻笑起来,继续道:“我把慧珍可是真带坏了!”
兰轩不愿久留,他问清佩云的马车在不远处候着,便和佩云道了别,要分手了。佩云虽说不舍,也听话地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佩云来了残云亭,慧珍却去了娘家。爹爹的腿疼病的确犯了。可是也没有冉氏说得那样厉害。不过既然来了,就顺便把爹爹带去看看也好。所以慧珍就和两个丫鬟还有爹爹坐上马车往济世堂去了。
慧珍正襟危坐,忽然左肘子处被手指通了几下,她偏过头,春巧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朝梅红那边直眨巴眼睛。慧珍明白,还有正事没办呢!这丫头被梅鑫半途中一脚□来,碍手碍脚的,还真是有些伤脑筋。
梅红扭着身子,掀开车窗帘子,一个劲地朝外面盯。她时时都跟在大少爷身后。大少爷好久不出府了,她自然也就被拘在里面,不得外出。今日可好,打开了笼门,把这只蹦跳的雀儿给放到了野地里。
慧珍开口道:“梅红,春巧,一会咱们去逛逛。今日逢6,正好有集市。”
梅红扭回头,喜笑颜开:“那可好!大少奶奶,梅红都忘了上回赶集是什么时候了。”
慧珍爹也说了:“慧珍,爹是不是耽误你们事情了。爹还是回去吧,不用去医馆了。反正我这老毛病也死不了人。”
慧珍嗔怪道:“爹!你说什么话?今日出来就是要带你去看病的。爹的身子不病不疼,慧珍才没事。”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在济世堂门口了。两个丫头一边一个扶住慧珍爹,小心下了马车。慧珍爹倒是享过这福气,不过那是好多年前了。此时美梦重温,他乐得有些合不拢嘴了。
医馆的天花顶很高。屋里一片幽阴,很是凉爽。空气里漫着浓浓的草药味,苦香苦香的,被日头晒得昏沉的脑袋即刻就清爽起来。如若日日沉浸在其中,大概会泡成百草之躯,再也不会得病了吧!
管事的见蒋府大少奶奶驾到,殷勤地问候着,请进了贵宾室。茶和点心随即也奉上来。一双眼睛笑得快找不着了。弄清楚来由,管事的就问了:“大少奶奶想请哪一位大夫给老爷子看病?”
这个,慧珍还真不明了,她答道:“烦请管事告诉,堂里有哪些经验丰富的老大夫。”
管事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本堂有三位圣手。一位是刘全和大夫,什么毛病都能看,针灸尤其拿手;一位是刘之昌大夫,那也是一位全能;第三位是钱顺才大夫,是医治妇女病的好手——啊!当然这个不行。三位都是在济世堂供职二十年以上的老大夫。”
“刘之昌?”慧珍对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她歪了脑袋使劲想着,突然,萝仪山庄之夜,吴妈的话闪现出来。她眼神一凛,好奇如猫爪挠心,痒痒地难以抵抗。慧珍不由得动手揭开蒙在面前的黑纱:“那就请刘之昌大夫吧。”
管事答应着退下了。片刻,一个清瘦的老者掀帘入内。他长须花白,拖逸在胸。眼眶上架着一副黑边镜子,头顶灰色的瓜皮帽。看上去更似一位儒雅的私塾先生。他瞅着慧珍衣着华丽,就迎着慧珍打千道:“刘之昌给大少奶奶和老爷子请安。”随后就挨着慧珍爹坐下,一捞袖子,就要捉手把腕。看样子也是一位少言之人。
慧珍的眼珠一动不动地观着老大夫,心里诧异道:“俗语讲: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还真是这道理。这样一位温雅的老人,谁想得到曾经做下伤天害理的事!”
屋子是熟悉的,这些人却是头一回遇着。刘之昌一贯小心谨慎,像头老山羊一般留神着风吹草动。一旁的大少奶奶眼不离自己的身,他早就察觉到了,却没有动声色,镇定地看完病人,还开了单子。
慧珍接过处方,斗着胆色正正盯向刘之昌的双目。老得有些浑浊的眼神很镇静,没有丝毫慌乱。只是视线飞快地转移了,投到他自己写的单子上,说:“大少奶奶不用担心。老爷子有些风湿疼痛。吃些除湿调脾的药吧。再贴些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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