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二代奋斗记》第3章


“这妞子只出生时大哭过一回,这几个月也不曾哭过,抵不过啊一声便是,黑天也只醒个一两回,比我自己生的那些都好带”,玉梁氏也高兴的悠着外孙女,“比你小时候好哄的多“
“比大郎那皮猴子也好哄,等夫君回来,定是会欢喜的”,在母亲眼里,女儿其实怎样都好,丈夫平日在军中一个月可以轮休半天,“娘的乖妞妞,再笑一个”,小女婴却溜溜着眼睛不笑了,小小的孩子也不知道每日都想些什么,一会儿饿了,孟玉氏便接过喂奶哄睡,与母亲叨念一句“远昭和大郎怎地还不回来?野起来没边儿”,便起身去接着织布,玉梁氏也继续纺线、缝补,儿子正在长个子,衣服没怎么穿就小了,棉、布也是稀缺物,可不能浪费,修修改改的不缺衣物就好。
舅甥两个已然结交了不少伙伴,有军中人家的子弟,也有城中的孩子,玉远昭不小了,明显感觉到城中的孩子有些惧怕他们,有些闷闷的归家。奈何家中都是妇孺,没人与他解惑,只等在他眼中无所不知的姐夫回来。
“嫂子,大娘”,南屋的李娘子十七八的样子,怯怯的进门,快哭了出来,“我妹子好像病了……”
母女二人忙又去看,林小妹已经烧得喃喃的说胡话,让玉远昭赶紧请大夫开药,好在林小妹吃了几服药熬了过来,这年头当真是病不起,这几服药便是花了李家一年的军饷,这一来一往,几家人都熟悉起来,乱世之中便也便宜互相照顾。
军中,一个月整顿操练,加上攻下和县暂时解决了粮草之需,蛮兵虽略次反攻但都不成气候,后方军眷安妥及时,又有将军兵夫人均出面安抚当地乡绅富商,也算暂时安稳些许。巡防下来,孟啸卿退下刀枪护甲。
“官长,小的给您打了洗脸水,您用着”,升了百夫长,虽不是多大官,但不乏已有属下拥着,加之缴来的东西他也不曾克扣,不曾打骂下级,跟着他捞功又快,这拥着也就多了两份真实。
“李三子,别给我整这些虚的”,孟啸卿不以为意的拍了下瘦瘦扁扁的少年一下,少年嘿嘿一乐,颠颠的道“小的这可不是虚的,都是实打实的,嫂子大娘帮着照看俺家里那口子和俺妹子,小的是实打实感激,小的给您去拿书”
“孟大哥,孟大哥”,白衣少年大步流星的进帐,李三子听出是谁的声音忙拱手侍立,行礼再不敢抬头。
没错,李三子怕看这个少年,处州聚义军里很多人都怕看这个少年。不是因为他长得丑,而是相反他长得太好看了,一个男人可以好看到用美形容,偏生这货是个爆碳脾气,最厌恶别人在他面前这用这个字,任他是谁,立马翻脸。他本是随兄长俞杰投奔侯将军而来,是侯心腹里面除了子侄辈的年纪最小的一个,一开始别人不知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本事,军中又是最黄乱的地方之一,一群糙汉子见他容貌难免想些别的,当然最后断胳膊断腿都算轻的……直至他差点把老元帅外甥打残后,军中就再也没人敢议论他样貌。
孟啸卿自认也见过不少人了,着实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美貌”的男子,咳咳,洗干净脸的时候,孟啸卿在书上看到过“掷果盈车”、“侧帽风流”的古之美男子典故,直到见到俞州时方觉得古人并不欺我。
“俞州”,美男叫邓俞州,虽然官级比孟啸卿大,但硬要他直呼其名,否则跟你急,按他的说法“你比我先入城门,武艺我也比不过你,年纪也是你长,我叫你大哥我乐意”,就是这么个楞货,据说从小到大只听邻家他侯大哥、现在的侯将军的,╮(╯▽╰)╭。
“建德大哥回来了,我给你引荐,你这般好读书武艺又好,定与他说得来”便拉着孟啸卿向外走。孟啸卿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笑着跟他出去。
县衙也就是如今的将军府,侯破军刚发了顿脾气,“三令五申,不得强抢百姓财物,不得扰民,为何又让我听到这般消息?”下面军官有低头的也有不以为意的,跪在地上那人明显带着不服,擦,老子拎着脑袋打仗还不能顺便发发小财啦?又没杀人,至于吗?
侯破军一看还有什么不明了,却只得握紧了拳头,“依军令,三十军棍,下去”
他虽是这里的长官,然却隶属于红义军程元帅的处州军,这些本就来源混杂的兵将还有元帅旧部,还有派系纷争,他的心腹还很少,侯破军皱紧眉头,但是,这里,便是他自立的开始。是,他是从程元帅亲兵起家,可算心腹中的心腹,又娶了元帅养女,也算恩重如山了,可是元帅有弟有子,他们容不下他这个发展太快的外人,几次死里逃生,客观上也让他不得不想尽快自立门户。
“将军若要自立,一招兵养兵,二招贤纳士,三安抚民心”,张芳义再次谏言,周围心腹几人亦点头称是。
“张先生所言极是,此法可免黄巢覆辙”,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便是文建德,此人行事谨慎、本事高却从不显山露水,长着一张靠谱的脸也一直干着靠谱的事,他与侯破军也是总角之交,若论这些心腹中侯破军最信任谁,便是文建德与何道青,何道青是个小胖子,正在城墙上巡防。
“招兵就要有粮草,和县虽暂时算得上粮丰,但能养多少人能养多久?遂,必须仔细规划,下一步,我欲渡江,直取……“
“庆陵”都想到了这两个字,只一个人说了出来,是张芳义;一个人没说出来,是文建德。还有一个人看看他们两个,却也没言语,他叫勾重谦。
侯破军一笑,手指落在地图上庆陵的位置上。
“将军,夫人派人送来了晚饭,留诸位先生官长共同用饭,并请各位放心,夫人已经吩咐着人给各位家中报信”
“对对,一起用饭,吃饭最大”,侯破军看看外面天色着实不早了,心道还是英娘想的周到,这些都是跟着他挨过饿的生死兄弟,想当初,也就是去年这个时候,他第一出来招兵,没有一点粮草……这辈子他都绝不要再挨饿!
“将军,何校官派人来报,探马于城外三十里处又发现月军”
作者有话要说:
☆、虚惊
没等到丈夫归家,却等来了月兵反攻,据说这次月兵来势汹汹不同以往,月兵还未到城下,便是孟玉氏这样的妇人也感觉到了明显不同。县中大大小小的大夫都已经被征调,看着药材、棉布、粮草、箭等一批批的往衙门并城门方向运,孟玉氏几人的心也揪了起来,玉梁氏已经连连念佛号。紧接着她们也被征用了,往城下做饭看护伤员,城中守兵加上来和县后新征的兵士不足七千人,人手不足,只得健壮的妇人帮衬后方,军眷早先就有备案,如今首当其冲,而玉远昭、孟大郎是未满十五岁的男丁,尚不及被征。
孟玉氏利落的用布兜包起女儿被在身后,将一把匕首塞给母亲,又拉过别了一把刀的弟弟,“远昭,若城门被迫,你就带着大郎躲起来,别逞能,若见不到我和娘回来,你们就出北门回远县老家,带好这些钱,你是玉家唯一的男丁,大郎又小,全靠你了”,又吩咐还不懂得害怕的儿子“要听舅舅话,等爹娘回来”
“二姐”,这些话玉远昭不是第一次听她说,上次还是在远县当山贼的时候,被其他山头的人马排挤围攻姐姐就说过,可这次表情更为凝重,“我晓得,有我在绝不令大郎有事,我会等你和娘回来,等姐夫回来,侯将军一定能胜“
“哐,哐,哐“街上第二遍锣声已经响起,孟玉氏回头看看后背上的女儿睡得正香,又放低声音对母亲说:“娘,我刚听王婶子说蛮军有两三万人马……若是……就向北走”,她们其实也不可能对新认不久的主公有太多忠诚,寻常百姓活命最要紧,当然心里还是期望能守住的,谁也不想再给蛮人当牛做马、任人宰割。
玉梁氏还是难免慌了手脚,惊恐的点头。
母女两个和东屋的王婶子、北屋的刘嫂子、南屋的林娘子一起走出院中,余下的老幼齐齐关上了院门。五月的天正热,阳光毒辣刺眼,孟玉氏抬头望向西城门的方向,太远了看不见城门,只有蓝蓝的天上游荡着几片云,以及街上急来急往的人马,心焦的无法表达,夫君你可一定要活着!
天下大乱是什么?就是没有一片净土可以逃避,没有一个人可以躲开。
“和县月人守将本是巢州守将博博儿兄弟,如今从巢州调两万人马,必是想借兄长之力夺回江北要地和县,以免月人朝廷责罚”,张芳义手指地图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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