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二代奋斗记》第21章


府里也开始陆陆续续召见城中显贵们的家眷了,这段时日他们也算看出来了,别的门道行不通的,只能认正主不能认旁的。
金州不同于庆陵那样小地方,这里有当世的豪门,有生意遍及数省的巨贾,有世代的书香,甚至有几百年没有随着王朝更替而没落的大族,他们自有一套生存兴旺的活法。
郑英娘近来稍有闲暇便在看史书、看地理志,金州府存书被她翻检了个遍,她想找到一些规律一些联系,借过便是越看越乱,她想找到的答案没有,别的却也有所斩获。晚间也会和丈夫探讨,寻找生存更久的秘诀。
侯破军最近出了营中城中事务,便是在整顿自己的卫队,一些想法也慢慢有了雏形。
“我观留存长久的家族,有的依托孔孟,有的依托家训,有的依托乱世投机,但都各有一套自己的法则,严明者似乎流传更久,人才不穷,想依女子裙带、依短暂泼天富贵者,皆不能久远”,郑英娘躺在丈夫胸前,淡淡道来,声音依旧柔和,“但我看那些败者中也不乏智者,未必就不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一定是旁观者清,一旦置身其中却有无人能道的不得已,眼睁睁看着事态发展,却无能为力,这般明白者怕是比糊涂者更煎熬”
“你到看的明白,多少人若如你这般明白能少多少事”,侯破军闭目笑着应答,“我家夫人亦是智者!”
“夫君,你更像那王婆”,郑英娘呵呵笑着倒在他怀里。
“你连我都打趣了,能自夸那是有不怕示人的道理,有何羞于见人的”,侯破军挣开眼笑看着怀里的人,朦胧灯光下自有一番柔和安静的美。
河蟹爬过。
“等完了这阵,便陆续的派将领征讨周围,想南、西、东南扩进,我应该也会领兵出去,尚不定时日地点,最早也是收秋之后,先知会你一声,还像以往一样,兵将们都不带家眷,你多照看……还有那边你自己多小心着些”
“嗯,晓得”
“俞州那小子看上万家姑娘了,你帮着透析着问问,岐山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这个臭小子”,侯破军骂了一句,又想起来,“冉诚的事也多相看,还有建德也不能总没媳妇,岐山自己主意正,咱们还是别管了”,这其实也算是接受万岐山进了候部的核心。
“嗯,城中有什么好姑娘我也多打听打听,还有那么多校官无妻呢”
“是,我正要说他们,还有你是让各家都选了下人?”回头一看,人睡着了,侯破军摇摇头,将身子探出床外吹熄了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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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外面的事你别管,你在家带着妹妹就行了”,程叔青面沉入水,“他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当年大哥二哥洞悉他野心,决意下手除掉,但爹爹一念之差心慈手软,养虎为患,今日的聚义军还有我程家何事?”
“当年娘看他是个人才,求情抱他性命也是为了牵制你大哥二哥,不然老爷不再了,你以为他们能容的下咱们?”,程老夫人亦是暗恨不已,事到如今是觉得当年大错特错却已是无可奈何,“哪想他如此野心如此手腕,黄、普二人作壁上观,左家更是投诚,你若不忍一时之气,如何能活命?百忍成钢,水滴石穿,他总有懈怠的时候……”
程叔青闻言沉重的点头,准备起身去再和堂兄商议,却听外面慌慌张张的声音,大惊。
“老夫人,三少爷,两位少夫人投了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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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城东苏家大夫人”,郑英娘心中便知她家是两朝仕宦人家,现在还有在蛮子朝廷为官者,便说“祖上文公爱民如子、桃李天下,敬佩敬佩”
“这是城北叶家夫人“,便是这是江南大族叶家本支的夫人,只他家族长在姑苏,遂道“叶家家风清正、人才辈出,吾辈女子亦听过叶谦、叶岳诸公大名,久仰久仰”
“这是城东胡家大夫人”,她丈夫是金州文坛之首,在江南也颇有声望,文章锦绣,但已然年迈,实无法在从军效力,便言“胡公文章锦绣、名动江南,我原想等家中大郎大些便求他教导教导,只胡公不要嫌弃小犬愚钝才好”
……
“这是城西袁家大夫人”,这是金州首富袁家,金州和江南多地都有他家生意,江北也有,士农工商,商排最末,这里郑英娘倒是笑了一下,“吾幼年随义父在处州见过袁老当家,不想今日再见袁家后人,亦是缘分了”
“诸位夫人请用茶”,郑英娘带着微笑,短短的进门到拜见,她也能看出来,这些人个人素质比庆陵那些夫人要高出许多,心中闪过些许打算。
金州城这些有头脸的夫人们再进到这里,山石、房屋都在,人已聚变,心中亦不能没有感慨,这里原是行中书省府院所在,她们都是来赴过原夫人的宴会的,每年的春日宴何其有名,鼓乐之声、欢歌笑语犹在,物是人非了。
即便是蛮族统治,然蛮人中亦有穷苦为奴为婢者,夏人也有富贵的人上人。
众人从之前的耳闻、打听到的消息,再到进府所见,以及眼前这位国公夫人的衣饰,至少有一点确定,这位农户出身的义军首领是真的简朴不喜奢华。这样很好了,如今世道变了,有军有兵的是大爷,讲道理不似土匪抢劫的军队总是更容易让百姓和富贵人家接受的,简朴亦是圣人先贤推崇的美德。
再者,看这位夫人,只想她不过一豪强义女,比村妇强上些罢了,竟知道这许多!别的不提,这第一感观是不错甚至超出预料的。
押宝为时尚早,但若真是这支军队站稳了金州,也未尝不是好事,回去可是好好和家里当家人说道说道……
送走众人,郑英娘笑容慢慢散去,“是明日下葬?”如果没有起义、没有战乱,她们还是和睦的姑嫂,义父也不会把她嫁给毫无根基的侯家,义母也会为她选个老实的良人……可是已经没有如果,从义父要杀她丈夫那一刻、她们的丈夫水火不容那一刻开始他们都没别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新鲜
“此种是石榴花所制,乃是最普通的胭脂,金州城中小户人家的姑娘媳妇多用这些,奴婢也能制来,倒是简单;这种略好些,是用山燕脂花汁染了细粉而成,您看是不是更细腻一些?”妆镜前齐氏在给孟玉氏继续介绍女子妆容上的饰物用品,“您再看这种,乃是最上乘者,金州城只袁家的铺子有买,三两银子只得这么手指肚般一小盒儿”
“果然是不一样”,孟玉氏用指甲小挑了一点试试,“不知都是些甚灵巧的人儿想出来的,还有这珠粉,当真是罪过,珍珠难求竟是磨了来擦脸!”即便是迅速“富贵”了,潜意识里,孟玉氏还是没办法接受那么奢华的东西,尤其是无关吃喝的。
“夫人说的何尝不是,那几年年年旱涝灾害,富贵人家夫人小姐想着用什么装饰,城里城外饿死人无数……”齐氏也是苦出身都明白,“奴婢幼年家逢水患,被爹娘买了换些银钱,奴婢也是命好没被买进那腌臜地方进了王府侍奉小姐,随小姐嫁进姑爷家,小姐生小少爷时没了,奴婢便被配了人……城破了原以为命保不住了,没想到又命好遇得夫人”
“这世道活着都不易”,孟玉氏看着妆台上一桌子的物件,“早年家里连粗饼子都吃不上,村里饿死很多人……这些上好的还是收了吧,以后也只用一般的就好”,还是不要太过奢靡了,元帅夫人不喜不说,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是,夫人,啊呀,姑娘这个不能吃”,回头一看孟婉正拿着个胭脂盒歪头好奇的看着她们,估计是看了会儿了,不是吃,竟拿了胭脂往脸上抹。
“哎呦,娘的闺女哦,你才多大,哈哈哈,都成了猴屁股”,孟玉氏哈哈笑,抱起女儿,拿了帕子擦,“齐嫂,还是打些水给她洗洗吧”
“要,要,花花”,孟婉执着的拿着胭脂盒不放手,孟玉氏只得抱着去掐了一朵玉簪花才罢,玲子也掐了些木槿过来逗她,孟玉氏便吩咐“玲子,看好姑娘”,自己去忙了,丈夫又要出征了,得做两件新衫新鞋。
“是,夫人”
府里因着元帅非常不喜原来各处的匾额,此时都换了新的。侯清荷住的小院刚刚换好,屋子里也都安置好了,屋子宽阔最是盛夏也凉爽些。她的丫头也在介绍各种女儿家的妆容饰物,“姑娘,您看,这样是不是显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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