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和孔雀的似水流年》第98章


谢衍看到瑾瑜那副根本不知掩饰的失魂落魄神态,不由有些不快,积压在心中多年的不甘和怒火让他伪装到完美的绅士之态隐隐有丝崩裂,拉住瑾瑜的手就往里走:“既然老板都开口了,瑾瑜我们也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
江文昊对谢衍这种类似於示威的举动并没太在意,在所有人看来这俩人早在四年前就凑成了一对,谢衍和瑾瑜都是当红的一线男星,加上两人暧昧不清的关系,一进来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奈何跟随的几位保镖那把生人勿进的脸儿实在有些让人倒胃口,所以大家很快就把注意力从这俩人身上移开了。
江文昊是今晚的主角,大家哄闹著让他上去唱首歌带动气氛,江文昊倒也不推辞,大方地走上台,拿起话筒冲身後的乐队打了个默契十足的手势,很快音乐就响了起来,整个“匿瑕”立刻变得安静了。
江文昊唱得是首大家都很熟悉的歌曲,因为这首歌的原唱者就是因为机缘巧合出了张唱片从而一炮而红,之後一路红到发紫的楚一辰,楚一辰的嗓音清澈柔软,仿佛打在心头的滴滴春雨,甘甜清润,初听便能瞬间抚平心头所有烦闷,之後再细细品味更觉欲罢不能,而江文昊的声音与楚一辰差别很大,本是一首舒缓简单的清新小调,却也被男人略显低沈醇厚的嗓音演绎出了另一番惊豔。
台上,男人一手拿著话筒,另一只手随意插在裤兜里,整个人以种极其散漫的姿势轻靠在身後的高椅旁,本是有些不太正经的姿势,却愣让江文昊摆出了性感慵懒的迷人味道,程远靠在方诺怀里有些鄙夷地说:“这家夥不耍帅会shi吗?”
“文昊确实有耍帅的资本啊。”方诺比怀里的小傲娇要厚道多了。
“啊,那你不许看了!”程远危机感大增,立刻抬手捂住方诺的眼睛。
方诺失笑,捉住爱人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不看就不看。”
这边两人旁若无人地腻歪,严傲却见纪心海一直在看谢衍他们那里,有些不高兴地捅了捅在自家宝贝:“亲爱的,你为什麽总在看别的男人?”
纪心海皱著眉有些不安地说:“小傲,我怎麽觉得,有什麽事情,似乎从一开始就错了。”
纪心海的不安来自於瑾瑜,当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台上时,纪心海的视线却无意中扫过瑾瑜那边,只这一眼,他就觉出瑾瑜有些不太对劲儿。
瑾瑜坐得位置正对著舞台,男孩儿的身体向前倾斜著,眼睛瞪得大大的,紧紧抿著的双唇显示出内心有著被强迫压制的某种情绪,目光牢牢盯在唱歌的江文昊身上,那是一种连眨眼都觉得浪费地贪婪凝视,想起曾经的那个夜晚,那时的男人还带著少年人不可一世的张狂,却肯滑稽地捧著蛋糕为他唱上一首生日歌,几乎可以媲美魔音的恐怖歌声和今日的动听嗓音有著天差地别地变化,但瑾瑜每每回想起那个夜晚,却觉得那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一首歌。
谢衍坐在他旁边,自然将瑾瑜所有的神情尽收眼底,目光中寒光闪动,双手在桌下紧紧捏成了拳头。
一曲终了,没等江文昊下台,下面不知是谁喊了句:“小伟你怎麽还不上去给你男朋友献上一吻”?底下紧跟著炸开了锅,大家都不肯轻易放过这个可以逗弄二人的机会,有人起了头儿後大家都开始用酒瓶不停敲击桌面哄喊著“亲他!亲他”!小伟刚刚听江文昊唱歌听得魂儿都飞了,这会儿魂系刚归位就被大家闹得面红耳赤,一个劲儿往後面缩,却突然觉得後背一凉,台下两阴寒中带著警告意味的目光狠狠投射过来,小伟不敢直视那两道目光,一个失神,就被另外几个侍应生拽著硬推上了台。
站在台上,小伟还没从刚才地惊吓中回过神来,异常尴尬地立在那儿,江文昊冷眼旁观,将小伟从刚才就开始异常地反应尽收眼底,然後带著无懈可击的笑容走过去揽住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对下面不停起哄的人宣布:“行了行了,我警告你们啊,小伟现在是我的人,可容不得你们这样欺负。”说完很是大方地低头在小伟涨红的脸上亲了一下。
这是江文昊第一次如此高调地在众人面前明确和小伟的亲密关系,所以所谓的警告不但没起到任何威慑作用,反而让大家劲头儿更足,在众人地哄闹大笑中,瑾瑜脸色苍白地起身,几乎是用逃得冲出了“匿瑕”。作家的话:珞珞说:“~(≥▽≤)/~啦啦啦,瑾瑜小盆友再登场!”
第一百章 终於明了的疼痛
瑾瑜突然地落荒而逃让谢衍始料未及,急忙起身追了出去,小孩儿跑得有点儿慌不择路,很快就被谢衍追上拉住:“瑾瑜你怎麽了!”
瑾瑜呼吸急促,目光中一片混浊,神情恍惚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就,觉得里面空气不好,太憋闷了,想出来透透气。”
看著小孩儿脸上勉强挤出的一丝笑容和强装镇定的样子,谢衍不是不心疼的,四年了,他陪著瑾瑜走了四年,深知他这四年熬得有多苦,今天这一幕对瑾瑜来说几乎是致命地一击,自己明知会是这样的结果还是没能抗衡过内心深处的那份阴暗将瑾瑜带了过来,如果不让瑾瑜对江文昊彻底绝望,那自己和瑾瑜之间便没有任何希望。
“瑾瑜,你看到了就死心吧,对那个男人死心吧,他已经有了新的爱人新的生活,他的生命中再没有一个叫瑾瑜的人存在,他当著你的面亲口承认了别人,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瑾瑜很想撑住脸上那份苍白的笑意,却徒劳地发现太难了,根本不行,只能低下头轻声说:“这也没什麽不是吗?我们已经分手了,都四年了,他也该,找个一心一意对他好的人的,我这样的人,本就不值得他留恋,我没事,还挺为他,为他开心的。”
“有人开心会是你这种样子吗?”谢衍突然有点儿後悔自己安排的这一切了,从和瑾瑜再次相遇开始,他精心设计的每一步棋都将对手逼入了死路,可为什麽,为什麽收局时,他明明一步都没输,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除了四年前瑾瑜因为意乱情迷而失守的那个吻,其他的,到头来竟什麽都没有。
四年前,瑾瑜拎著行李失魂落魄地站在他家门口,他欣喜若狂,以为一切都会重新开始,却渐渐发现并不得不承认了一个荒唐且残酷的事实,瑾瑜的心,没有跟随他的身体一起同行,而是彻底留在了那个叫江文昊的男人身上。
瑾瑜一直低垂著头,面对谢衍咄咄逼人地质问无言以对。
谢衍觉得自己就像一头被自己牢牢困住的野兽,每日每夜都在那个看不见的笼子里苦闷地四处碰壁,在这一刻也已觉得疲惫不堪:“瑾瑜,这四年,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折磨你自己还是在折磨我。”
听出谢衍语气中的悲凉,瑾瑜的心也跟著一沈,他不知道谢衍搞得那些小动作,所以对这个男人充满了无法弥补的愧疚,但愧疚和爱之间,隔得又岂是千山万水的距离。
“瑾瑜,在我面前你又何必说那些违心的话呢,你难受伤心,觉得恨觉得痛,都发泄出来,你这样憋著,那个人是不会知道的,根本没意义。”谢衍这会儿对面前的人也说不出到底是疼还是怨了,话说完却发现瑾瑜有些不太对劲儿,刚刚僵硬著的肩膀垮了下去,两只手交握在一起,谢衍盯著瑾瑜微微颤抖的双手,赶忙上前抬起小孩儿一直低垂的头,见瑾瑜脸色苍白的越加吓人,眼泪顺著眼角潸然滑落,谢衍慌了,从没见瑾瑜这样异常过,手忙脚乱地去擦他脸上这一开始竟再也止不住的泪水,“瑾瑜,你这是怎麽了?是不是哪儿难受?怎麽,怎麽哭成这样!”
“谢衍,”瑾瑜抽噎著望著谢衍,终於颤抖著双唇吐出两个字,“我疼。”
这一刻,瑾瑜的目光中一片灰败,那是一种痛到绝望後的麻木,谢衍听到自己内心苦苦支撑四年的希望轰然坍塌,这一次,他或许真的清楚意识到,他和瑾瑜之间,再没有未来。
算计了这麽久,争取了这麽多,却最终败给了无情的现实,初恋再美好再难忘,却也只是深埋在记忆中的镜花水月,所以怎能说看似平淡无波的相濡以沫不是爱情?又怎能说只有轰轰烈烈才算真爱一场,很多时候我们拼命追求著所谓的刻骨铭心,无非是想为曾经的缺憾画上一个完美的圆,却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圆满,其实早已被我们无知不觉丢弃在了身後。
谢衍将痛苦万分的瑾瑜抱在怀里,瑾瑜的悲伤他无能为力,因为他早已不是那个可以抚平他伤痛的人,瑾瑜颤抖著身体从喉咙里断断续续发出困兽般悲切的呜咽声,真的太疼了,想到当初自己做出的那个愚蠢选择,想到自己就那样转身离开时,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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