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爱》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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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下葬并没有立碑，还是用原来的碑。这也是我的意思，虽然不能亲眼看着奶奶下葬，至少立碑的时候我一定得在。
不过那也是等我出月子之后的事情。
我出月子，当然也是秦思的满月。一般我是不赞成满月宴这种麻烦事的。但是秦家这样的家族这种事情并不是我说了算的。因为这个，某些一直卡在我和秦晋之间的事情就冒了出来。
我和秦晋并没有结婚，不论是形式上的婚礼还是实质上的结婚证。秦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里的拐杖想也没想就朝着秦晋的脑袋照顾过去。秦晋也厉害，竟然没躲。秦关手里的拐杖，是秦晋在他七十大寿的时候专门从淘出来的百年楠木的木心，再请名家雕刻而成的。
楠木是什么，北京紫禁城的乾清宫里那几根龙柱就是楠木，几百年风雨不侵。更何况这个百年楠木的木心。我当时吓了一跳，连带着原本在我怀里睡觉的秦思也被那声音吓醒，立马哭了出来。
女儿啊，你这哭是因为你爹别打还是因为你被吵醒？
秦思一醒，秦关的注意力立马转移过去，先将宝贝曾孙女给哄睡了。秦思很好哄的，不多时又重新睡过去。秦关轻轻的哼着沙哑的老红歌抱着秦思往外走，临走前还不忘给秦晋一个警告的眼神。
秦关的心思不难猜，他独独留下我和秦晋就是为了让我们好好解决结婚证的问题。我不语，只看着秦关出门去了便转身向奶奶之前呆的那个房子走去。秦晋也没开口拦住我，我们都让这个问题僵持下去即便明天就是秦思的满月。
奶奶房间里的那个U盘没有人动，我将它放在手心里握紧。夏晓璇再忍忍，忍到明天就什么事没了。
这个满月宴办得大，N市所有的高官贵人都来了。全部齐聚在云顶餐厅的大厅里。秦关抱着一身红衣的秦思炫耀，我则安安分分的站在他身后。眼角余光瞄到李微云过来，心想这来得可真是对时间。
之前爸爸和我说她的种种，我总觉得这是名聪慧的女子没想到了后来越发的愚昧起来。秦关此时最不想见到了不就是她，这时候来找嫌，李微云的确是觉得自己没事闲得慌。果不其然，秦关原本笑意盈盈的脸因为她的出现而冷了下来。我伸手抱过孩子然后退到秦晋的身后去，就让这对母子上演一出戏吧。
其实今天若是李微云不来，我大概也就这么走了，可是她来了，我便不愿这么便宜她。李微云在说话，我也在听着。她说的那些全N市的人都知道，无非就是一些这两年来N市里早已传遍的事实。
譬如我和秦晋无夫妻之名，再譬如当初东海是以什么条件在秦晋手上复活的。不过我想，她漏了许多。我将孩子交给一旁的月嫂，让她带着孩子去里间休息，待会的场面该是混乱的，我不想吵醒她。
“就因为你自己是别人的情妇，我奶奶不让你进夏家的门。所以，你也要我变成情妇，让整个N市都知道，夏家出了个伤风败俗的女儿？”我接着她的话说下去，嘴角含着笑意。
当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我会开口，基本上我在这种场合都是安静的。李微云眯着眼睛看我：“你……”
“可惜，我根本不管别人怎么想，想来你也不在意别人的想法。你最想让我奶奶知道这个消息吧。不过，她至死都不知道呢。”我等这一刻等了那么久，等得我的心都焦了，就等着这一天看这个女人的表情，“可惜，你算错了。你没算到秦晋会让我怀上孩子，你没算到关爷爷会当着众人的面承认我是秦家的媳妇，你没算到我比你预料得要早知道这一切。”
在哥哥的信里，逐个分析了东海两年前得危机。根本就没有什么负债经营，也没有什么银行切断资金。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假象，是有心人可以营造出来的假象。而当时懵懵懂懂的我竟然还相信了，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跳进别人预先设定好的坑里。
东海作为N市的品牌企业，在市场上是有一定声誉的。两年前不知道哪里起的谣言说东海饮品中含有致癌物质。这个说法在市场上不胫而走，使得东海的产品在那段时间滞销不出，而股票也因为这个而不断跌停。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我回去之前。后来，有人故意向与东海有金融关系的其中两家银行施压，让东海负债经营的消息传了出去，使得另外的三家银行业分别的开始缩短东海的银根。
货物滞销加上股票长期跌停，爸爸当时忙得身体再也负荷不了中风住院，我这才接到消息赶回来。
而这个时候，爸爸在之前做得东海饮品质量检查报告已经出来，证明东海饮品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我并不知道之前的流言事件。之后的事情我就清楚了，银行缩短东海银根的消息不胫而走，使得股民纷纷抛售东海股票以自保，那个有心人趁着这个时机和银行一起恶意压低东海股票的市值。原本一个价值几十亿的厂被他用不到一亿的价格就收入囊中。
而我，这个傻子。竟然还听信别人的劝说，跳进他一早就设定好的圈套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妈妈十几年前的一笔烂帐！
“你知道了一切？”秦晋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我冷冷一笑转头看他：“知道什么？知道是你散播的谣言，是你向银行施压，是你恶意压低东海的股票，是你逼得爸爸中风昏迷，是你授意让门卫告诉我找你救急？”
如今戏演到这里，我是不是该热泪盈眶来表示自己的激动？可是我的眼睛依旧是干涩的，我可以感觉到这一点。我抓起一旁桌子上的香槟瓶子想也没想就朝着昨天秦关打他的地方砸过去：“我当然知道了！”
秦晋躲也没躲，香槟瓶子砸到他的头上，原本就带伤的头顷刻间留下血来。只是我看着那猩红的血液顺着他的面颊而下浸染他洁白的衣领怎么看怎么觉得舒爽：“秦晋，别说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嫁给你，哪怕是现在我也不会嫁给你。我此生最恨的人就是你，多看你一眼我都恶心。嫁给你？笑话，我恨不得你死！”
他上前想要抓住我的手，被我一下子挥开：“滚开，别碰我，我恶心。”他却不依，一只手将我困在怀里，我挣扎着瞄准了身后的桌子往后退，那桌子上有厨师精心雕刻的天鹅冰雕还有自主餐具。我撞着他往后倒，猛的就撞到那冰雕上。巨大的天鹅冰雕被一下子撞碎了，顷刻间各种碎冰块四分五裂。
可是他抓着我的力道却没有松开，我眼睛瞟到旁边散落的餐刀，抓起一把往他手上划过去。秦晋的忍耐力真的非同寻常，即便是这样他都没有松手。我本想第二刀刺到他手臂上的，冰山一个箭步过来就将我手上的刀打飞了。
秦晋本身就流着血，此时血与冰全部混在一起。场面极具混乱，有人要拉秦晋起来，这势必要先将我拉起来，可是秦晋抓着我死都不放手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围在这一片狼藉周围。最后还是秦晋自己起身的，他死死抓着我的手，即便上面已经血流如注也不管。我扫一眼，伸手在那个伤口上扣进去。那种疼让他眉头紧皱可以就不放手。
“够了！”秦关吼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我看向秦老爷子也不再挣扎，他要抓就抓吧，我无所谓了。
“阿楚送客。”
老爷子不愧是老爷子，这个当口还能想到要先送客。我冷冷的笑着看他，完全没有一丝惧意。现场的宾客都走光了，还剩下那几个关联人物在。秦关看着满地的狼藉最后轻叹一口气：“丫头，你过来爷爷对你有话说。”
“我没有话说，我已经生下秦思，秦家从今往后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的手腕被人握得生疼，我不管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想走？你做梦。今生我都不让你离开。”我听得出秦晋是真正动怒，那又如何，我说过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最后秦关叹了口气：“我老了，管不了你们。你们爱折腾折腾去吧！”
我听了这话只觉得好笑：“怎么，秦老爷子如今位高权重，还是舍不得当年东海地底下那三箱黄金么？”
秦关回头扫我一眼，便走了。
四十
我都说过了，秦晋这一年和医院太有缘。三不五时就进去住，完全可以直接包下一个套间。我和他在云顶的那一场闹剧，到最后收场是他整个伤风感染住院，临了都不放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