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玉立》第49章


正在这时,在婚纱店前台工作的年轻女孩,缓步走到了宋慈身后,声音中充满迟疑,“宋先生,门外有个人委托我交给您这封信!”
宋慈闻言立刻回过头来,但女孩手中的粉红色信封,还是让他略感吃惊,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他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
宋慈彬彬有礼地接过,轻轻撕开,纸条仍是那最为简单的一句话,“还记得夜色中的故人吗?”
“小姐,请问拜托你送信的那个人是男是女,有什么特征?”
年轻女孩闻言,笑着答道,“是个男的,我还认得他,不过……”说到这里,她兀自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胆怯,但在宋慈持续不断地电眼攻略下,马上缴械投降,红着脸小声说了出来,“他是滨海区这一带的一个无赖,以前专门看夜场的,绰号‘猴子’。”
“猴子?”宋慈的眼前,突然闪现出一位故人的身影,十多年了,他再未得到过关于林妙的消息。
当年,他为了帮丁胜摆脱冤狱,四处寻找林妙,差点没将S市翻了个,但所有熟悉林妙的人包括林妙的男朋友猴子在内都告诉他,林妙自卓祥受伤的那夜之后就莫名失踪了。
宋慈也曾怀疑是卓海洋为了陷害丁胜,采取威胁他们姐弟的办法,将林妙同样送出了国。
不过,自从卓母口中得知他们姐弟俩的真实身世后,宋慈始才明白卓海洋的一番“苦心”安排,绝非只为针对丁胜,或许真正的动机,除了卓海洋本人,无人能知。
但是,无论如何,那夜一别后,林妙就此销声匿迹,这也成为宋慈心头永远解不开的一个结。
“小姑娘,看你年纪很小,你怎么知道他的特殊身份?”宋慈笑着打趣送信女孩,女孩再次羞红了脸,她也早就被玉树临风、光风霁月的宋慈迷倒了。
“不怕您知道,他现在还控制着我们这一区的所有商铺,如果每月不上交一定数目的保护费,我们就没法开门做生意了!”女孩不停向四周偷瞄,见无旁人在场,才低声说了出来。
“什么?”宋慈故意惊叹一声,“难道你们不能报警吗?”
“报警?”女孩颇为不屑地轻哼一声,“警察才管不了他这种滚刀肉,没几天就放他出来。他一出来,反而变本加厉地欺压我们这些老百姓。
我老板常说,真是怀念卓老板在位的时代,哪里轮得到猴子这种下三滥的人物称王称霸!”
宋慈微微一笑,再次让女孩的呼吸凌乱,“谢谢你,小姑娘,那你知道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猴子吗?”
女孩一听宋慈的话,脸色突变,她慌忙摆手,“您找他这种人渣干吗呢,一般人躲都躲不及的,是不是他信上写了什么,威胁到您的安全了?”
宋慈笑着摇摇头,“放心,他是我的一位高中同学,也算我的故人。”
“原来如此,那您就去鼎天找他吧,那里是他常驻的场子。”
“谢谢!”宋慈目送女孩走远,再次将纸条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回过身来,却发现唐诗已从更衣间中出来,不知听到了他与女孩的多少对话。
“姐,换完衣服了?我们现在走吗?”宋慈面色不改,仍旧春风拂面。
唐诗却有些脸色苍白,她走上前来,一把拽住了宋慈的胳膊,“慈,不要去鼎天!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宋慈微微蹙眉,直接握住了唐诗冰凉的手,“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只是一直故意瞒我?”
ˇ孤儿怨ˇ 最新更新:20131213 20:08:27
面对宋慈的质问,唐诗表情痛苦,她转过身,甚至扶住了身旁的塑料模特,似乎唯有如此才有力气站稳,“慈,十多年了,许多事情都是如烟往事了,若再不放下,恐怕对自己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姐,你知道林妙的下落?”宋慈难掩自己的惊愕,一步转到了唐诗身前,他扶住她的肩膀,轻声询问,“姐,别再隐瞒,告诉我,林妙到底去了哪里,她当时为什么不出现帮胜哥作证?”
唐诗的胸口起伏得厉害,但她还是没有回答宋慈,直接挡开了他的手臂,“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再说,她的失踪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就连丁胜自己,都是心甘情愿为卓婷坐牢,而你当年也为了我的安全做了假证,就算你找到林妙,又有什么意义,当年就没找到,时隔十多年再找,你图的是什么?”
“我只图一份心安,我当年就有不好的预感,担心林妙遭遇不测,如果不是我的腿受了伤,我一定会留下继续追查她的下落的。”
“为什么?她何德何能,值得你这般放不下?”唐诗说到此,已有些情绪激动。
“姐,你是不是讨厌我们在孤儿院中结识的所有小朋友,既包括林妙,也包括元小好,只因为她们比我们更早被人领养,更早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
“闭嘴!”宋慈话音刚落,唐诗已经大喊出来,“不许再提孤儿院!你知道我有多恨那里?我们根本不是孤儿,却比真正的孤儿过得还悲惨,而不是他亲生儿女的人,却比我们过得都好,我永远不会原谅那个人!”
“姐,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宋慈的眼中充满无奈,唐诗早就知晓一切真相,可她从来没有对他这个亲弟弟讲过一句,反而从小就告诉他卓海洋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他的姐姐,到底有多复杂?他真的看不清她了。
唐诗强忍住啜泣之后,断断续续地说道,“从他来接胜的那天,我就认出了他,他也是认得我的,因为站在最前面的我,还没对他说名字,他就摸我的头,叫我诗诗。
我永远记得他的手心的温度,三岁之后就再没有过了,我抱住他的腿,大哭着喊他爸爸。
就连孤儿院的阿姨都被我惊呆了,她们一直在扒我手,让我放开他,我怎么能放?我和你自小挨冷受冻,吃不饱穿不暖,每天被年纪大的孩子欺负到不敢睡觉、不敢说话、不敢哭泣,我为什么不能祈求亲生父亲带我们走?
可他有吗?他没有!他就任凭她们挣开了我,然后走到了目瞪口呆的丁胜面前,当着我的面,领养了阿胜!”
唐诗说到此,近乎泣不成声,她的肩膀抖得不成样子,眼圈通红的宋慈,惟有将唐诗抱在怀里,不停安慰。
“那一天,是我记忆中最冷的一天,我为什么要追着车跑,为什么要跌倒,为什么要大哭?我不止是舍不得阿胜,我也要那个狠心的男人意识到他的女儿和儿子是如何受苦,如何可怜,而他又是如何绝情,如何狠心!”
“所以,你从十多年前就开始策划对卓海洋的报复,在我们长大成年可以离开孤儿院之后,就有意去找胜哥,去到他身边,然后处心积虑地陷害胜哥与卓祥,并导致他们最终决裂?”
“他们不是为我决裂的,而是为卓婷。我要卓海洋亲眼看着自己养大的两个儿子,为了白痴般的女儿反目成仇,这难道不是最痛快的报复吗?”
宋慈无力地向后退了数步,嘴唇不住颤抖,“姐,你真的好可怕,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唐诗冷笑一声,发泄般地将模特身上的白纱一把扯下,“可怕吗?我也不知道。在孤儿院长大的十多年,我只学会了一个道理,如果你喜欢一样东西,又得不到他,那么就毁了他,不让他属于任何人,你也就永远拥有了他。”
“你是故意不为胜哥作证的?”得知真相的宋慈再难有所反应,他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
“没错,卓海洋在卓家第一次见到我,就认出了我,他知道我接近卓祥和丁胜的目的不简单,所以他前后找过我很多次,希望我放弃报复他的儿子,无论是卓祥,还是丁胜。
我不仅表面答应他,做出一副乖乖女状,还有意无意地把丁胜的报复计划透露给他,你知道他当时的脸色有多好看吗?简直生不如死,他是真把丁胜视如己出,那我和你又算什么呢?
卓祥就是个没头脑的贵公子,除了痴迷绘画和为他那傻妹妹着魔之外,什么都不懂,所以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包括卓婷与丁胜之间的隐秘感情。
我有意告诉他卓婷每天晚上跟踪丁胜去夜色的事情,他听了第一句就快气疯了,所以时机一到,这两个人就大打出手,你再从中帮我,他们谁也逃不了!”
宋慈苦笑着摇头,“原来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三个人都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可是,你又是否知道婷婷的真实身世?她其实是我们的……”
“她就是个孽种,根本不该存在于世界上的孽种!”唐诗双眼血红,早已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甚至转过身来,一步上前狠狠抓住了宋慈的衣襟。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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