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走失的孩子》第23章


女朋友了——你自己小心点,别——”我挂了电话,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
此后,一切归于平静。叶婧偶尔会跑来找我,对我述说她对耗子的思念,将学期结束后与耗子见面的日子列入倒计时,满怀期待地数着日子。每次,我都想法设法地暗示她,打击她,试图捅破他们虚无的爱情,可每次我只能悲伤地看着她。我说:“没想到月经妹也这么痴情,人耗子可在那边妻妾成群了!”她说:“我家耗子才不像你那么花心呢!”
兄弟们对我跟叶婧的接触很愤慨,对他们的规劝,怒骂,我也只是像叶婧对我一样——一笑了之。
长久的平静总是为了酝酿暴风雨。
学期快结束的一天,在“亭青路”上,叶婧抱着我撕心裂肺,鬼哭狼嚎般痛哭。我抬头看着挂着几颗黯淡无光,若影若现星星的夜空,任由叶婧的眼泪淋湿我的衣服,浸泡我的胸膛,任由她的哭声刺破我的耳膜,刺破眼前的暗无天日。这天终归还是来了!对不起,叶婧,我早该告诉你的!
在叶婧漫长的哭诉后,我知道了大家漫长期待的真相。后来,这个真相却只能在我一个人的心底静默地,剧烈地沉淀。
叶婧没有遵守约定提前去找耗子是因为她知道了耗子跳楼的原因,又想给耗子一个惊喜,所以没有提前告诉耗子。叶婧满心欢喜地等到下课铃响,正要打耗子电话时,却看到耗子勾搭着一个女孩打情骂俏地从教学楼出来。叶婧身心颤抖着走上去问耗子:“她是谁?”耗子惊愕的脸迅速平复,换了张无赖的笑脸,道:“她是我女朋友!”叶苦笑道:“为什么?为什么?”耗子鄙夷地看了叶婧一眼,道:“你自己心里清楚!”拉着那女孩和叶婧擦肩而过。叶婧冲上去,拉住耗子的手,叫到:“什么叫我自己清楚,你给我说清楚!”耗子甩开她的手,道:“月经妹,你他妈也太会装了吧!”叶婧给了耗子一巴掌,掩面而去,耗子摸着脸,笑了笑,扬长而去。
自从叶强开始参与帮内事物后,尚刚诸事受阻,他开始明白叔叔必定是要传位给叶强的,所谓选举不过是个幌子。于是,尚刚开始不择手段地结集自己的势力,企图篡位。自以为万事俱备后,他决定实施暗杀计划。可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了他的意料,他爸爸帮他叔叔挡了刀。尚刚来到医院的时候,看到叔叔和叶强正给他爸爸献血。大家都知道是尚刚干的,但都心照不宣。叶强爸拍着尚刚的肩膀道:“无人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我们是一家人!”尚刚爸醒过来后,愤然地指着尚刚说:“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呀!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畜生不如的事!当初你叔叔抛妻弃子替我去坐牢,多少次救你,多少次为我们家排忧解难——这些你都忘了?!不让你当帮主,是我的主意。你说,像你这样心胸狭隘的人能当帮主吗?”
那天,尚刚流着悔恨的泪,坦白了一切。那些照片都是松岛枫的,因为叶婧和松岛枫长得很像。让他没料到的是,耗子竟会因此跳楼。
叶婧扔掉手里已经湿透的餐巾纸,仰着惨白的脸问我:“耗子是不是完全恢复记忆了?”我说:“是!”叶婧一脸疑惑,道:“那他为什么,还有你们都说我在装?”我愣了愣,不知道怎么回答。叶婧问道:“难道他没告诉你们?”我问:“告诉我们什么?”她定定地看着我,然后侧靠着我,看着夜空久久没有说话。
叶婧突然坐起来,扯着我的衣服问道:“他是不是和你们说我不是处女?”我惊诧地看着她,说:“是!”她的手像被风吹断的枯枝般掉落。许久,她才漠然地说:“真后悔把第一次给了他!”我惊愕地看着她。她站起来指了指我,笑了笑,说:“我终于什么都明白了!真好!真好!真他妈好!他晕血,我才把事先准备好的小毛巾,藏起来了的。没想到他妈的——真他妈笑话!真他妈的笑话!多么可笑!多么可笑——”叶婧哭笑着慢慢走远,我上去扶她,被她粗暴地甩开。她说:“余月亭,你他妈一直在笑我吧!笑吧!这次可以笑个够了!”我没有说话,漠然地看着她喝醉般踉跄着走远。是醉了!被悲伤灌醉的!
叶婧,你错了!我难道没看到我脸上闪烁着的泪水吗?是呀!一场失败的爱情就是一个笑话,一个让你哭的笑话!
此后,我再没见过叶婧。也没有和兄弟们说起这件事。
第二十七章 兄弟
放假前几天,x6在一起打了次球。耗子把他的新女友也带来了,让大家大跌眼镜。又是一肥妞!晓武非常愤慨,骂骂咧咧半天。豹子笑道:“又不是你老婆,你激动什么!人耗子就好这口!”耗子感觉到气氛异常,私下向我们不断强调他们的感情,就像很多人强调柏拉图一样不切实际。无论耗子怎么强调都无法改变我们认为耗子饥不择食的看法。没见到肥妞前,我已经恶心不已,现在又被生硬地叠上一层恶心,其痛苦不言而喻。我打完球,就找借口走了!此后,有肥妞的聚会我都没参加。再后来,我被他们持之以恒的感情打动,决定补偿他们的时候,他们却分手了!自始至终,我都不知道那肥妞叫什么名字。
大年初一,我们再次相聚,在松湖中学打篮球。休息的时候,耗子依次递烟,到我的时候,我摆摆手,说:“打完球抽烟很难受!”耗子脸色突变,道:“以前,你他妈打完球抽得挺欢的嘛!怎么现在了?看我不顺眼?”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耗子看着远处,缓缓地吐了口烟,道:“月亭,你他妈有什么事,说出来。我老婆是不好看,可那是我老婆,不至于那么碍你眼吧?是不是因为月经妹?你喜欢月经妹吧?可——”我突然冲起来将他推倒在地,怒道:“以后别跟我提她,你他妈没资格说他!没资格!”耗子苦笑道:“果然是这样。可我并没有阻止你们呀!我知道了!是因为我骗了她恢复记忆的事,没去帮他哥指证尚刚吧!”在他们错愕的目光注视下,我发动了摩托,飞驰而去。我知道,我这一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又有什么必要去跳黄河呢!
开学的时候,我们去车站送耗子。我跟在后听着他们胡扯,一语未发。临行前,耗子拍着我的肩膀说:“记住,我们是兄弟!”我说:“我从未忘记!”
不知不觉中,黑板上开始出现了高考倒计时。100天的动员大会热闹一阵后,一切迅速归于平静,大家开始形同陌路般地学习,就连同学间也难得说上几句“废话”。有些人总喜欢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生病没来会说成逃课,熬夜写试卷导致上课睡觉会说成老子不在乎,写了三套试卷会说成只写了老师发的那套看着眼前勾心斗角的窝里斗,我突然觉得大家很悲哀,很可怜。高考是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既是战争,当然不能“感情用事”!
高三是个多事之秋,以此类推,高四自然更多事了。临近高考,大家都不忍眼前的资源白白流失,开始迫不及待地“发情”。
不知什么时候,“亚克西”聚会的话题长时间停留在晓武的“发情”问题上。晓武有色心,无色胆导致事情迟迟没有进展,有色心,没色对象的兄弟们的鼎力相助,让事情开始朝着反方向发展。豹子递去的一封情书被扔进垃圾桶,换回一句“我有男朋友的!”“亚克西”前的拦截,狼嚎般的“帮主夫人”让我精神亢奋。我们本以为成功了,因为那女答应和晓武谈谈。谁知道晓武被那女一语噎的说不出话来。那女说:“流氓!小心我让我男朋友阉了你!”晓武回来后一语不发,我们还开玩笑说是不是因为晓武普通话不过关,沟通出问题了。
第二天,一个骨瘦如柴看着像小学生自称是那女男朋友的人还真跑来要阉了晓武。一听到身后的一人说他眼前的是以前松湖帮的帮主,脸色顿变。强压着心慌,威胁几句就走了。晓武还对着那人喊道:“小子!别走呀!阉了我呀!来阉了我呀!”
当晚在“亚克西”,一兄弟说那人是这所私立学校的狂少会的会长,来头不小。并建议大家以松湖帮的名义和狂少会打场比赛,一来杀杀那鸟会的威风,二来让“帮主夫人”倒奶相向。晓武当即答应,并大叫道:“好主意!”
比赛毫无悬念,晓武在球场上更是如入无人之境。晓武一上场就抢下个后场篮板,一路练过三人,最后那人还被晃倒,最后轻松地在狂少会会长的头上上篮。这个球随即被大家公认为这所学校有史以来的最佳球。“小学生”愤愤地拍着球过来,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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