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长空》第1章

作者：边缘1983
######第0001章　流氓村的流氓头子
时间，公元一九八零年，农历六月的某一天；地点，浙中乌县的芦水水库旁的芦水村。这日临近晚上，天空灰蒙蒙的，闪电也劈了好几个，可就是光打雷，不下雨。
郑青山站在天井内，瞪了瞪阴郁的天气，然后又焦急的看着屋内，一张脸已经布满了青筋，恨恨的道：“怎么还不出来”？也不知道是在说天上的雨呢还是其他什么？
郑青山的义弟叶兴看着焦急的他，突然觉得很搞笑，终于看到大哥猴急的样子了，叶兴安慰道：“大哥，生孩子都是这样，得慢慢来，得讲究火候，所谓功到自然成，生早了怕痴呆，生迟了呢，则怕营养不良，哈……　”。
突然，叶兴看到郑青山一脸诡异的看着自己，仿佛看到他心面去似的，整个人感觉毛毛的，幕牛谑切男榈牡溃骸按蟾纾趺蠢病⒚挥兴荡戆伞薄Ｎ谙胤窖裕⒕褪俏业囊馑肌ＶＧ嗌饺词枪恍Γ溃骸百皇乔鬃陨桑龀绦蛑赖恼饷辞宄薄?br /> 叶兴直接无语，半天才呐呐的道：“操，阿这不是安慰侬么……”。随后两兄弟对视着哈哈大笑。
不过，好像这笑声惹怒了天上的雷神，接连几个响雷下来，震彻寰宇，倒是让两个大男子汉吓了一跳，乖乖闭嘴，边上站着还有二十来个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则是抿着嘴笑，不过却没有一个敢笑出声来的。
“大哥，不好了，向村的那帮杂碎又来偷鱼了，而且这次还来了好几十个人”，郑青林突然冲进了天井，而且声音超级响亮。
郑青山看了郑青林，一个暴栗就过去了，骂道：“喊什么喊，侬嫂子就快要生了，如果老子儿子被侬吓坏的话，要侬好看”。郑青林有一米八的个子，长得也是虎背熊腰的，可是在自己这个只有一米七六显得精壮的大哥面前，却是一句大话也不敢出，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样子像极了一个孩子，不过这里却没人敢取笑他，因为郑青林这个人，在整个乡都是出了名的凶悍，当然，在他这个大哥郑青山面前除外。
郑青山听到有人居然在自己家生孩子的紧要关头来偷芦水水库的鱼，一张脸阴沉得不得了，道：“操这帮小Ｂ养的，时间挑的这么好，偏偏老子生孩子的时候来捣乱，不叫侬们尝尝腥味还不开眼了”。一边说着一边到茅房取了根扁担过来。
看这架势，是要开打了，叶兴看着天井内一个个激动的人，叫道：“妈的个巴子的，还立着干嘛，赶快回去抄家伙叫人，是爷们的都去”。马上，天井内的大老爷们全跑光了，而那些女人则有些担心的看着离去的男人，不过却没有阻止，因为，这芦水水库的鱼可是芦水村全部的希望，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芦水村前临水库，后靠大山。芦水村之所以叫芦水村，盖因为芦水水库，芦水水库是一个天然的水库，有三万多亩面积，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芦水村的村民是明朝朱元璋那会儿才有的，那时候整个芦水村就三户人家，都是姓郑，而且是三兄弟，现在的族谱上叫天地人三房。几百年下来了，三户人家也变成了几百户。
几百年前，整个乌县也就几个村子。20世纪初，芦水水库附近多出了五个村子，这些村子好像是凭空多出来的，其实，这些人都是因为战争逃难而来的。矛盾，也就从有了五个村子后开始了，本来，芦水水库就属于芦水村的，但有了其他五个村后，纷争就开始不断起来。五个村子要求共同和芦水村支配芦水水库，但芦水村民如何能肯，这水库，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啊！但乌县这块地方，也够穷的，大家吃饭都吃不大饱，所以人们就把眼睛瞪向了这个水库，于是，偷鱼的事情就从来没有断过。就这样，芦水村的村民和其它几个村子的人也斗上了五六十年，每年，总要弄些个死伤出来，而死伤的人，哪个不是芦水村民的亲戚，所以，五个村子就成了整个芦水村的公敌。
解放后，因为有族谱和清初的契约为证，政府解释了芦水水库的归属权问题，是属于芦水村的。即使这样，半个世纪的偷鱼习惯和芦水村名的仇恨岂是这样就能够化解的，因为十年动乱和天灾人祸，偷鱼是越演越烈，到了现在八十年代，开始发展国民生产，虽然人民生活有所改观，可还是属于赤贫阶段，偷鱼还是屡见不鲜。
像这一次，整个乌县大旱了好几个月，庄稼颗粒无收，而且芦水水库的水位急剧下降，差不多就要见底了，捕鱼可以说是非常容易，这不，五个村子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这次趁芦水村的大哥级人物郑青山家里生小孩，又出来活动了。
郑青山一马当先，很快就冲到了水库，其实水库也就在他家边上，不过这个水库却是狭长的，绵延有几公里，所以等郑青山赶到出事地点的时候，只看到自己村的几个村民满头是血的倒在地上。而几百米外几十个人正挑着扁担箩筐的想要离开，看扁担被深深地压扁，想来挑了不少的鱼。
郑青山气得直咬牙，看几个人的伤势并不是致命，马上朝那几十个人奔去。那些个人的村子也就在他们行窃的地方不远，也就千把米的路，现在看到有人居然单枪匹马的就追了上来，有嚣张的不屑的吹起了口哨。
不过，等他们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也不禁慌张了那么一会！
郑青山不一会就跑出了这几百米，拿着扁担拦在了众人前面，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对着当中一人道：“耗子，行啊，能耐了啊，打人都能打出血来了”。这个被称为耗子的人胆战心惊了几秒钟，看了看自己周围的男人，感觉稍微好了一点，道：“兄弟，大家都不容易，你看天气大旱，再不吃东西大家都要饿死了”。
本来耗子说的在理，活人总不能被饿死，可郑青山一句话就堵了回去，道：“偷了东西还伤了人，反倒变成侬们有道理了，这是哪门子王法”。
人群中突然有人说道：“操，一个人你牛什么牛，别理他，我们走”。耗子知道要糟糕，凭郑青山的脾气，听到这样的话这事情肯定善罢不了，果然，郑青山二话不说的就朝那人一扁担过去，那人也没料到郑青山居然说打就打，换忙把扁担挑子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郑青山动手了，其它人当然也不是省油的，几十个人就朝着郑青山来，郑青山再冲动，也不会以为他一个人能打几十个人，摆开架势向后退了几步。而就在这么一会功夫，芦水村的村民却是赶到了。耗子一看，吓了一大跳，黑压压的不下两百人啊，每个人都拿着扁担锄头铁锹的，耗子看着害怕，慌忙的逃了，另外几十个人可没这么好的运气，被人抓住了就是一顿狠揍。
看着对方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叶兴看了，有些不忍，对郑青山道：“大哥，算了，都是些平头老百姓的”。
郑青山大叫了声，道：“住手”。然后，芦水村的村民果然住手了，齐愣愣的看着郑青山。郑青山对着倒在地上的这些人道：“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动我芦水的鱼，再有下次，就不是让你们躺在这里这么简单了”。看着郑青山的狞笑，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心里在想，这个人是恶魔，这个人是恶魔。
“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远处，传来了清晰的喊叫声，人影由远而近。
郑青山一听这话，一张煞脸马上红光满面，兴奋得跳了起来，道：“奶奶的，老子有儿子乐，老子有儿子了……”。看着处于暴走状态的郑青山，芦水村的村名们也一个个眉开眼笑的，仿佛生儿子的是他们。
郑青山急急得往家赶，叶兴问道：“大哥，这些人怎么办”。
郑青山道：“怎么办，你养他们啊，放了，给他们三担鱼，其它的，挑回去，晚上全村在祠堂吃全鱼宴”。
叶兴夸张的“哦”了一声，然后，芦水村名挑着一担担的鱼就走了，剩下了三担鱼给了偷鱼这些人。
偷鱼这群人，是芦水水库附近向村的村民，看着远去的芦水村名，一个人对着当中一个道：“村长，咋办”。那村长是个中年人，听到这话，无奈的道：“回去，把鱼分了，以后，我们还是少来偷鱼吧”。大家默默无语。
本来，几年前芦水村的村民，还没有这么强悍，能让其他村的人惧怕，但是自从五年前，芦水村天房的青字辈老大郑青山当兵退伍回来后，每次偷鱼，几个村的村民都没讨到好处。这，也恰恰体现了郑青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