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为了爱》第37章


安妮看到coco异常兴奋的脸,不由奇怪:“可心阿姨,你中彩票了?”
Coco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长地说:“看到你现在这样,我比中彩票还高兴,哦,对了,这个东西是上次拍卖会的时候拍到的,我感觉挺合适你的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订婚礼物。”coco从手袋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礼品盒,递给安妮,“你戴戴看,看好不好看。”
安妮接过,打开,眼睛差点被阳光折射着手上的宝石光芒闪到眼睛。饶是她在诺斯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些年一直混迹纽约的上流社会也不由为之惊叹——天!那么大的一颗摩谷鹰血红宝石!
安妮张了张口,推拒道:“不行,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千万不要客气。”coco笑道,“当年如果不是安总提携我,我哪里会有今天,如今她不在了,我也再没有其他的途径再去报答她,不过是一颗宝石,哪里抵得过人情?”
Coco都这么说了安妮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收下。君轶走过来,对安妮说:“时间到了,快登机。”
Coco转而变成敲打嘱咐君轶,恐吓他要是对安妮不好她就怎么怎么云云。君轶一直在赔笑点头,安妮在一旁听着,眼眶都红了。
直到看着他们乘坐的飞机飞向蓝天,叶朗才从阴影里出来,coco看了他一眼,“怎么刚才不出来,很可能以后就没机会再见到她了呢。”
叶朗注视着飞机上升的身影,“他们至少要一年之后才会举行婚礼。”
Coco问:“怎么,你想去看吗?”
叶朗道:“我在想一个问题。”
“婚礼细节的?”coco想了想,随即很无情地说,“你想都别想,你以为安妮是叶雅吗?你这辈子都没有资格把她的手交给她共度一生的男人。”
叶朗为之一震,“我是……”她的父亲!
“在安妮的心里,你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coco摇了摇头,转身走了。“早知现在如此,何必当初做得那么绝?”
叶朗还愣着原地,他想:什么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要是可以未卜先知,安雪未必愿意认识我……
那你呢?心里突然有个声音再问:你愿意认识她吗?你真的恨她恨到不愿意认识她吗?
这种无解的问题想无限循环小数,一直在他脑海中循环着,一直不停回转。
他想起一首歌,一首安雪常常听的歌。
——你是否愿意重新邂逅我
想要再次握紧你的手
直到末日黄昏时间尽头 都不够
难忘你的每一句问候
关于曾经 你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
我将等待谱写成诗篇 只愿为你吟诵
让我守候在你的左右送给你欢乐……
——如今,欢乐散去,浮云往事飘散,他的身边,早已空空荡荡,但仿佛还残留着什么在空气里,留下的,全都是她的悲伤缠绕。
第37章 第十二章 瑕疵钻石(上)
是谁说过:花开的时候,我们要微笑,花落下了,我们也要微笑。这个世界,从来不是少了谁谁就活不下去,所有,即使以前他爱乐嘉爱到痛彻心扉的地步也依旧在乐嘉嫁给陆锡之后获得很随意很洒脱。他一直认为,自己活得很好——有听话的妻子,有长大成人嫁为人妇的美丽女儿,有随手就换的漂亮情人。在男人最有魅力的黄金年龄段,婚姻幸福、家庭美满、事业成功,实在达到了一个男人最高最完美的标准。
他是成功了,他是可以站在财富的顶端俯视着庸庸碌碌每日拼搏的大多数人,他为社会上极多有地位有权势的人所尊崇。
只是这一切,和远在大洋彼岸的那个已经从少女蜕变为人妻现在为人母的那个女子,似乎没有什么关联。他的好,他的成功,他的一切,她全不看在眼中,在她的眼中,他们没有关系。
距离上一次他们的正式相遇已经过去三年。这三年里,安妮和心爱的恋人结为夫妇,结婚那天,艾伦挽着她的手将她送到她托付终身的君轶手上。那个时候,他在暗处偷偷看着,看着她酷似安雪的面容上露出安雪从来没有露出过的,或者说曾经露出过却在后来的岁月里逐渐失去温度的灿烂幸福的笑容。
看着她激动地抱着君轶不放,想拥抱着稀世珍宝。她的爱浓烈真诚,似乎带着一种下一秒世界即将毁灭所以这一刻要用尽全身力气去爱的奋不顾身,即使她的伴侣也同样对她抱着无限的深情。
看着她站在台阶上背对着她未婚女性同学朋友抛出花束,嬉笑打闹,玩得比自己最宝贝的女儿结婚时更要热闹非凡。
他不得不承认,艾伦的话是对的,安妮的生命中就不应该由自己介入。心中有这样的念头就越发觉得心酸。
他在那样灯火辉煌热闹非凡的夜晚的心酸,安妮不知道,就像君家为了争夺织梦坊的股权而企图让君轶背负联姻的责任被他完全压了下来,安妮也不知道。
君轶的母亲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一门心思想让君轶回到君家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她当年和君轶之父私奔,死后也得不到君家的认证,她不过为了个名分,却要配上自己儿子和安妮一辈子的幸福。他力排众议阻止,即使一直装得柔顺听话的妻子生平第一次跟他闹翻天,即使连最宝贝的女儿也不理解他跟他赌气,可是他执意如此。
无论上一辈的恩怨如何,他终究是亏欠着安妮,他始终想要用自己的方式,补偿她一些,哪怕只有一些,一点点……他知道这远远无非弥补安妮童年少年时期所受到的伤害,可仍然想要去竭尽全力补偿,哪怕安妮永远不知道他为她做了什么,就像安雪当年为他做的一样。只是这样去做了,他心里才会好受一点,夜里才不至于彻夜被悔恨的不安折腾地难以入眠。
每年,除了公事的出差之外他都会出国几次,一次是是去布拉格拜祭安雪——他往往选择在安妮之前去,他依旧渴望能在那里和安妮重逢,也许在安雪的墓前,她会原谅他,会接纳他。可是,无论他等多久,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故意,安妮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其余的几次,或是在度假的时候刻意选择了和安妮一行同往的目的地,或是专门飞到加州、西雅图、纽约长岛,偷偷用一辆旧本田跟在她挽着丈夫散步或推着孩子的婴儿车出来晒太阳的身后,只敢默默地看着,踌躇了这些年,却始终没有勇气上前去。
时光往往就是在踌躇中蹉跎的,第三个年头,安妮二十五岁,她的孩子也已经两岁。君轶摄影记者的工作依旧很忙,昨天刚刚接到要远赴非洲拍摄纪录片的的任务,着急忙慌地上了飞机,只来得及给妻子儿子隔着电话道个别。
正是秋天的最美好的光景,周末的早上,安妮牵着孩子的手到公园里来散步,那个孩子长得像父亲,性格也想,不太像一般男孩小时候的调皮可爱,反而有种内向的端庄,但又由于五官的清秀精致,常常被母亲坏心眼地打扮为女孩子,蕾丝公主裙套装往身上一穿,竟然没有一个人质疑他的性别。
草地上的人们都十分卖力地赞叹地男孩子的美貌和可爱,作为母亲的安妮自然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叶朗把车停好,靠着车门,点燃了一只烟,烟雾缭绕间注视着隔了几颗树才能看得到的一对母子的身影,远远听着风中传来的他们的笑声,体味着空气中渗透过来的欢愉喜悦,他觉得他可以离开了。
他越来越能明白那时安雪怀着他的孩子却一定要离开他的原因。
因为只有离得远远,才不会伤害你偏偏。
烟有些呛人,不是他平时喜欢抽的那一种,却十分能让他清醒。叶朗把烟灭了,用脚掌把半残的烟蒂碾了碾,回身的时候,瞥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不由皱了皱眉。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同于以前根据光环而界定眼前这个人身份的方法,撇去他原有的身份和背景,现在的他,已经是国内银行金融界不可忽视新贵。
陈旸几不可闻地笑了一下,在商场上混得久了,就越来越变得习惯隐藏自己本来的喜好的情绪,用规范化的面具面对外界。“那叶总是来做什么?”
“我的目的和你的一样。”叶朗不是没看到他一脸痴迷地凝视着和他一样的目标方向,带着微微赞叹迷恋。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寻根究底到底。
“我出差,正好来看看朋友。”
“那怎么就近看?”
“人家老公刚走,孤男寡女的共处不好。”陈旸反问道,“那叶总是来做什么的?”
“我之前说过了,我的目的和你一样,也是来看朋友。”话才说出口叶朗便觉得有些不妥,补充道,“出差随便的。”
陈旸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双手交握抵住下唇,“叶总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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