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异国丈夫和中国情人》第33章


欢一个充满才情的男人的风流与浪漫。由于喜欢佛教文学,对情僧苏蔓殊的性格有了更深的了解,他三十五岁的人生历程,出世与入世、坚忍与冲动、灵透豁达与偏激执着、自我压抑与放纵情yù等人生两极的鲜明对照,是一个残酷的灵魂自我绞杀的过程。而我内在的感情的浪漫,其中有受苏蔓殊影响的印痕。可惜我不是男人。如果我是男人,我相信自己也会与苏蔓殊一样的儿女情长又忧愤深广,风流洒脱且情感真挚。情僧苏蔓殊--仅仅这五个字就让我体会到一种凄美而辽阔的人生况味。喜欢苏蔓殊自认为自己的骨子里亦具备这种潜质。或许,苏蔓殊不够深刻,他之所以三入佛门正是他对佛学理解的小乘心态,为了寻求解脱,苏蔓殊踏进了宗教的怀抱,但宗教并不能使他的灵魂获得安宁,他又选择了艺术,不论诗、画、书,还是小说,只要能够排遣情感的,他都一一随手拿来任意发挥,蔓殊那惊人的艺术才华在复杂激烈的自我冲撞、自我搏斗中淋漓尽致构成了他魅力所在。他的情感需求太强烈了,在普通人看来简直达到了“变态”的程度,遗憾的是他仅仅以自己的阅历和感受体会佛教,尚未达到李叔同那样的思想境界。然而如果说喜欢,我仍然喜欢苏蔓殊的天真与挚性,作为一个独特的生命个体的另类人生。
现实中,今天,他这样的人,一旦有了真爱,最最容易制造出刻骨铭心的情感故事,多情必至寡情,这是多情之人对情感的独特感受。我亦如此。于是在我的爱情观中同样充满着矛盾,一方面理解浪漫,另一方面又厌恶背叛,渴望风流,又固守严谨。于是理性的冲撞与天性的追求构成悲悯,在爱情观上难能统一,所以感情生活上的幸运与不幸构成了我感情世界的基调,而苏蔓殊的境遇正是我内在情感追求的一种实践的写照。喜欢苏蔓殊当推为喜欢自己,梦想成为苏蔓殊那样的男人,才华横溢且忧伤悲观,但依旧洒脱。也许因为喜欢苏蔓殊而寻觅现实中的审美情趣中,体现了我的这种爱情观,这是不由己的。感叹生为女人,风流仅仅保持于内在,而欣赏风流,在于对感情的独特体会,凄美是一种境界。 
原以为,摆脱烦恼的方式便是遁入空门,但是,只要是人,就不会没有烦恼,认为的摆脱,不过是机械的逃避。佛法,在于出世与入世相结合的中道观的把持。 
事先给家里打过电话,不要他们来接,近乡情怯,我不忍看到他们欢愉的眼光,我希望他们只当我出了一次远门,仅此。 
下个火车,我换上了在俗的衣服,好在是冬天,围上头巾几乎看不出我的身份,然后打了一辆出租,直奔家的方向。 
(五十二)
发言:(佛拉基米尔罗维奇俄罗斯)
孙丽是自己拿着钥匙开的门,家里就我自己,大儿子结婚走了一个月才回来一次看看,小儿子住校学习非常紧张,我随一个代表团去俄罗斯刚刚回中国,难得休息,孙丽回家我是昨天网上才知道的,平时她的电话并不多。听到她熟悉的脚步声走近家门,我正在电脑前玩儿游戏,正要起身,她已经走到我身边了,她几乎没有变化,还是那个样子。
“老婆,我看看你的秃头。”我笑着说。
孙丽摘下头巾,并不完全秃亮,居然有黑黑的头茬,我好奇的搬过她的脑袋,抚摩着。我不知道能不能亲吻她,我害怕对神灵的亵渎,想象着西方修道院的修女们的气质,我不知道如何对待自己的老婆。帮疲惫的孙丽脱掉外衣,她一屁股坐在电脑前,我又看到了她走前的惯常样子,好像昨天。轻轻的把茶水放在面前,我过去总是这样,她打字写东西,我就默默的把茶水放在她的桌上,她只说谢谢,继续她的事情。
“你玩儿的游戏怎么还是这几个?”
“别的我不会。”
“家里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化。“
“为什么要变化,变化了你回来不认识怎么办?”
孙丽笑了。
“孩子们怎么样?”
“很好。”
“你呢?”
“忙,比你以前还忙。”
“家里又什么吃的吗?”
“有啊!我买了靠鸡、面包,还有火腿,我去煎一下。”
“我不能吃。我是吃素的。”
“没有人看见,怕什么?” 
“愚蠢啊!天上看着。” 
“那就煎土豆,我去。”像以往一样,孙丽看她的电脑,我进了厨房给他做吃了。自从孩子们独立后,我基本不用全天保姆了,只有一个钟点工每两天来打扫一次卫生,我一般在单位吃饭,回家后都是买些吃的东西,我忘记了孙丽的饮食习惯的变化,煎完土豆,我又去买了一些蔬菜,给孙丽亮亮我的手艺,她走之前我是从来不会做饭的。 
孙丽洗完澡出来,穿上了她原来的睡衣,家里又有了女人。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并不我不会再让她走了,我的老婆。 
吃过饭之后,孙丽并不多问我的事情,而我应该给她一个适应的机会,我尊重她。我们安静的看着电视,孙丽说,她那里有电视,并不是与世隔绝,而且宗教本身的发展趋势是探讨与现实社会的相容行,我不是很懂,静静的听她讲述着。看到她高兴的样子,我从内心安慰。这些年,我已经变得像一个十足的中国人,甚至是中国老人。我喜欢不忙的时候到公园听听中国戏曲,聊聊天,而且我学会了上网,网络给了我平静的生活。我一直等着孙丽回来。 
孙丽累了,我崔她去睡觉,我们彼此用俄语再见,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这些年我一直深层的研究中国文化,开始接受中国古典文化,我喜欢庄子的东西。“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句话出自《庄子。大宗师》里。对于这段话的解释后人有多种版本,至于庄子的原意,我想只有庄子自己明白,即使飘红的解释也不是权威的。对于爱着的人们而言,坦然的接受事物的发展规律,似乎更能接近庄子的原意。 
庄子是个悲观主义者,但是也是一个清心寂神、离形去智、笑看生死的得道真人。庄子的深刻在于,揭示了道理的真谛却不拘泥于真理。因此也常常被人感受为诡辩论主义者。这正是人们对相对论的理解的偏狭。相濡以沫,固然是俗人之美好,忘于江湖也不乏一种境界。那么,现实生活中,今天的现实生活中,尊重规律,包括感情的规律,我更觉得应该是相濡以沫也不妨相忘于江湖。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因为对于过程的倚重,才对结果变得超脱,庄子的本意无从知晓,但这是我理解的庄子。 
有些东西,不是刻意的,刻意的东西,常常是反规律的。承认规律,接受现实才是一种最豁达的态度,包括对待感情。一个人曾经爱过,或者说依旧爱着,这种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认识到结果的追求有主观的因素,但并不完全是主观的。那么人的认识是否主观,这决定了他(她)的心态,客观的看待感情的流程,才是理性对待感情兴衰的良性态度,才会不拘泥于一时一事而突增苦恼,所谓拿得起放得下。那么无论是相濡以沫还是相忘于江湖又何妨呢? 
(五十三)
发言:孙丽
躺在家里的床上,万端感慨浮现,这是我的家,是我的亲人们在的地方,他们才真正的包容我,不论我是何等的际遇。佛学给了我看待事情的豁达,但是并没有给我做人的狭隘的温暖,家给了我,只有它是真实的,不是虚幻。过往的一切,已然成烟。对于感情,我有了一种禅思的理解。“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李商隐的这首诗之所以脍炙千古,是因为他潜蕴着浓烈的禅学韵味,绝非一般的悲悯伤怀,而是把佛教的空观诠释的淋漓尽至,让人感悟到了有求皆苦、无常幻灭的佛教真谛,从而使其诗歌具有佛学意趣,使他的诗歌增添了悲怆之美、超逸之美。
传统佛教认为宇宙时间上是无限的,既有消有长而又无始无终。而在禅宗看来,瞬间即永恒,三生即刹那,对于悟者来说,当下的每一时刻即是永恒。李商隐以其对无常幻灭感的深刻体验,使他的思维超越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的情感生发模式,而达到了一种全新的情感体悟之境:“初生欲缺还惆怅,未必圆时即有情。”人生的无常,决定的情感的无常,而这种无常按照佛教的观点便是:缘聚则合,缘散则离,有相聚就必有分离,相聚的本身就意味着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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