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北的下一个动作让她彻底无法思考了。
见她不语,莫少北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抱进了怀里,然后轻吻着她的耳垂,半晌,竟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他一边掉着眼泪,一边低语:“回来我身边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
顾小溪轻咬着下嘴唇,双手尴尬的僵在身侧,正当她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不远处传来了两道冰冷的目光。
看到表情冷漠的断枫,顾小溪下意识的推开了莫少北。
第六十章 因为还是朋友
莫少北回头,冷冷的注视了一会儿断枫,又转过来盯着顾小溪,苦笑道:“傻妞,他就是你不愿回答我的原因吗?”
顾小溪眉头微皱,轻咬着嘴唇,她不敢看莫少北,更加不敢看断枫。
莫少北点点头,苦涩的说:“就在刚刚,我还傻傻的幻想着你会回来的,现在,我明白了……丫头,记得,要幸福!”他的声音像块纱布一样打磨着顾小溪的心,顾小溪现在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现在的情形。直到他转身,摇摇晃晃的朝楼梯走去,顾小溪也只是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顾小溪猛然反应过来,他喝酒了,而且喝了很多!她来不及再考虑依旧站在门口的断枫的感受,抓起沙发上的钥匙就要朝电梯去。只是走到断枫身旁时,她的手腕忽然被紧紧抓住,她只好被迫停了下来。
断枫微微偏过头,神情漠然的看着她说:“事到如今,你还没有在我跟他之间做出选择吗?”断枫声音凄然。
顾小溪对上他的双眸时,心中一阵生疼,她从来没有见过断枫露出这样的眼神,像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潭,里面慢慢的全是难过。
顾小溪心软了。不过只是一瞬间,她就甩开了他的手。她现在更应该担心的不是喝了酒的莫少北吗?如果他再出什么事,自己一定会内疚一辈子!她现在没有时间考虑了,她甚至没办法先给断枫留下只言片语的解释。
看着顾小溪离去的身影,断枫的神情慢慢变得比以往更加冷漠。
顾小溪到达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她看到断枫的车刚刚启动,她想要过去拦住,他却根本没有看见她,急速的从她身旁开了过去。无奈,顾小溪只好找到自己的车,趁着他还没走远赶紧追出去。
车开出小区后只有一条路,这条路一端通向市区,一端通向市郊的山道。直觉告诉顾小溪,莫少北一定是朝山道开了,所以她几乎不假思索就朝那边追了过去。虽然现在还是上下班高峰,但是因为这里是市郊,所以宽阔的马路上车辆还是很有限的。
顾小溪的车技并不好,她平时其实很少开车,但是现在她心里想的只有赶快拦住莫少北,不知不觉中,速度已经超出了平常的几倍。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依旧只能隐约看清,前面有一辆很像莫少北座驾的白色玛莎拉蒂。
此时的天已经黑透了,路灯也越来越稀疏。这个山道上本来就没什么人,顾小溪现在是越往前走心里越没底,渐渐地,车速也慢了下来。
正在她打算停下来的时候,山顶忽然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顾小溪抬头,看见上面有车灯在闪。
他这是在等我吗?
顾小溪想着,微笑了下,加快车速开到了山顶。
顾小溪曾经来过几次,她记得山顶上有块打磨干净的大石头,而莫少北此时正坐在上面。他的车停在不远处。
顾小溪将车靠在玛莎拉蒂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慢慢走到莫少北身旁,挨着他坐了下来。
两个人都抬头看着天空,沉默了一会儿,莫少北开口说道:“我跟你说过吧?夏天的时候,这里的星空真的很美!”
顾小溪点点头,说:“嗯。记得很久以前我们就约定过要一起过来看星星的,只是想不到一直到现在才有机会。”顾小溪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听不出一丝的伤感。
莫少北有些诧异的看着顾小溪,轻轻地揽住她的肩膀,微笑道:“希望现在还不晚!你知道吗?我之所以开到这里,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追过来的!”
顾小溪不动声色的把他的手从肩膀上移开,淡淡的说:“莫少,你应该知道,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我今天会追过来,只是因为我们还是朋友,我担心你会……”
“担心我会做傻事吗?”
顾小溪微笑:“那倒不至于,我有自知之名的!我只是担心你喝了这么多酒,会像上次一样……”
莫少北看着她,很认真的说:“谢谢你!”
“嗯?”顾小溪愣了一下。
莫少北微笑道:“谢谢你上次那么照顾我,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这么晚才向你道谢,你不生气吧?”
顾小溪摇摇头。
看了一眼顾小溪,莫少北又皱起眉头,有些生气的说:“我也是到昨天才知道当初那个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的!他们居然联合起来骗我,如果不是昨天偶然碰到了知道这件事的护士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呢!”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其实顾小溪早就不在意了。现在身边有了断枫,她更加能体会当初顾思怡的心情了,她现在,只想他们能幸福。她轻轻拍了拍莫少北的肩膀,说:“莫少,我不过陪在你身边几天而已,你已经这么在意,那你有没有想过这几年来一直在你身边默默照顾你的人呢?你受伤时,失意时,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你夜半归来,无论多晚都会为你亮着一盏灯,指明回家的路那个人也不是我。你偶然伤风感冒,为你递上一杯热水,煮上一顿好饭的那个更不是我。你扪心自问,现在你的心里,真的还是只有我吗?”
被顾小溪连番质问,莫少北一时语塞了。其实他也知道自己一直都在欺骗自己,只是他不甘心罢了。沉默半晌,他又缓缓开口:“那……他现在,对你好吗?”
顾小溪微笑,脸颊泛起一丝桃红,言语间满是甜蜜。
“他对我很好,远远超出了我的期待!”
莫少北漠然的点点头,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颗他一直想紧紧握住的心,早就已经飞走了,他现在所能抓住的,只有回忆而已。
两个人抬起头望着天,谁都不再说话。
忽然,一颗流星飞过,顾小溪立刻低头许愿。看着她满脸的幸福,莫少北不忍心再打扰。
他们就那样肩并着肩做了一夜,一直到东方泛白,才起身打算离开。
走到车门口的时候,顾小溪停下了,他看着已经坐进车里的莫少北,犹豫了一下,说:“莫少,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你说。”
“好好照顾我妹妹!”
莫少北愣愣的看着他,片刻,淡淡点头道:“我尽力吧……”
两人从山道上下来就再无交流,看着扬长而去的玛莎拉蒂,顾小溪轻叹了一口气:从相识到现在,三年多的时间里,尝遍了酸甜苦涩,今后,两个人不会再有交集了吧?只是刚放下这边,顾小溪忽然又担心起那边来,等在家里的会是怎样的情形呢,这次,还会得到他的宽容吗?
停好车,顾小溪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静静走向了电梯。
第六十一章 身心俱疲
站在门口,顾小溪的手上上下下抬了无数次,还是没有勇气按下门铃。她不敢确定断枫现在在不在里面,他真的怕他已经走了,可是如果他还没走,她要如何面对那冷冰冰的目光呢?皱了皱眉头,顾小溪还是那么傻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小溪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她心里一暖,转过身,看到的却是岳琳滟。
看着她失望的神情,岳琳滟不忍心开口,只是松开她,转而握住她的双手,为她快要冻僵的身心送去一点温暖。
顾小溪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打在地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的说:“他是不是已经走了?”
岳琳滟从来没见顾小溪这么悲伤过,那是一种从心底传出来的难过。她鼻子一酸,又将顾小溪紧紧抱住。
顾小溪叹了口气,轻轻推开她,转身拿钥匙打开了门。
岳琳滟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让她一个人静一静。顾小溪关上门很久,她才慢慢离开。
屋子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幸福的样子,只是桌子上的蜡烛已经燃尽。顾小溪疲惫的坐到沙发上,音乐盒恰好躺在她的手边。顾小溪打开音乐盒,里面的曲子依旧清澈优美,只是她已经无心再听了。音乐盒的第二层里,躺着的是她昨天藏进去的情书,那才是她要给断枫的惊喜,只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
顾小溪随手拿过点蜡烛用的打火机,暖暖的火苗让她忽然有种错觉,而后,只是片刻,她花了几个月的心思便化为灰烬了。
因为太累,顾小溪索性躺在了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想起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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