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眼泪划过我的天堂》第11章

?br /> 三月开始整晚整晚地失眠，一躺下就倍清醒，没有一点睡意，三月只能睡晚点多看会书。因为睡眠少，上午上课的时候会很困，三月就开始喝咖啡，也不知心里作用还是咖啡因的作用，总之不那么困了。
为了忘记若冰，三月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学习上，她不让自己有空隙去想。早上，三月第一个到教室，晚上三月最后一个走。下午放学三月也不会去，躲在教室里学习。
许是太累了，三月常常会做梦。梦里反复出现这样一个梦境，三月面无表情地走在一条僻静的马路上，很黑很静，有清冷的风吹过三月的脸颊，身边有一个人，三月看不清他的面貌，三月很想牵他的手，可总是牵不着，就这样他们一直走着，那条路好似永无尽头……
三月常常会被梦境的清冷惊醒，满身是汗。她说不清为什么？只是觉得喜欢上了这个梦境，没有光没有月，只有幽深的黑暗和静寂。
三月还是决定去找若冰，她不想让自己再猜测，也不想再在别人的指点下那么没有底气。
那天晚上高二举行歌咏比赛，早自习的时候，三月找欣悦一起，到了7班的教室门口。三月不想自己去叫，怕让他们班的同学看见。而他们不认识欣悦，即使认识也不会多想。
三月其实很紧张，并且觉得这样子很冒昧，手一直互相搓着，心里七上八下。
若冰出来了，他没想到会是三月，露出很惊诧的神情。三月的心里开始打鼓，如果若冰拒绝了，那怎么办？随便聊了两句后，三月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来，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找你有事。若冰说什么时候？在哪儿？听若冰没有拒绝，三月激动地声音都有些变了，七点就在教室这儿。说完三月就拉着欣悦走了，脸烫的厉害，生怕欣悦问什么事，好在欣悦什么都没问。
整整一天，三月都心神不宁。有些许激动，又有些许紧张，她想到底晚上该怎么和若冰说啊。
晚上还不到七点的时候，三月已经到了。楼道里很黑，放假了静悄悄的。三月看见走廊的尽头那边站着一个人，她猜到是若冰了，可她不敢过去，三月就在这边楼梯口站着，心咚咚跳得很厉害，她试着做深呼吸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七点的时候，三月觉得不能够再等了，叫人家出来自己却不出现，算什么事，就过去了。两人也没说话，偶尔有人来到教室，三月怕被别人看到，就说去操场吧。三月走在前面，若冰走在后面，有那么一瞬间，三月觉得很幸福，感觉若冰就像她的王子一样那么小心地守护者她。
本来，三月想了好多的话，可是突然就说不出了。他们站在操场上，离了有五步远，面对着面，三月问他，你和梅好了？若冰没出声，三月一下就觉得心好疼，也没再说话。这边很黑，偶有远处的灯光照过来，但她看不清若冰的表情，她不知道若冰此时是难过还是愧疚？两人沉默了一会，三月忍住眼泪笑着说，挺好的，那个女孩挺好的。
三月依稀记得在高中入学的那天，见过梅，那时她扎着两根麻花辫，辫子放到胸前，三月当时和同学一起聊天等人，觉得那个女孩好清纯好漂亮，还多看了几眼，没想到就是梅。三月当时还想，以后有机会和她认识做个朋友，没想到现在成了自己的情敌。而后来就成了三月最不想听到的名字，三月最不想记起的人。
那晚，若冰几乎没说话，三月本来想说，让若冰等她毕业的，可说出来就变成了，快高考了好好学习。后来有人看见若冰，叫了一声，三月怕被看见，就说没事了走吧。
回家的路上，三月觉得心都麻木了，再也伤心不起来了。爸爸妈妈不在了，家里就剩下三月一个人，她拿出日记本，那是三月从遇见若冰后记录的所有心情，字里行间全是若冰的影子，三月想起她们曾经的点点滴滴，可再也生动不起来。三月看一页烧一页，一整本日记都烧完了，三月才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仿佛所有的精气都被抽干了。陈玉在外面很大声地敲门，她也没理，就像周围的事情再与她没关系一样。
三月再也不想问那个问题，若冰能答应她出来谈话，就已经很明了了。可是三月也不想再挽回什么了，只是觉得心好累好累。
爱到底是什么？是心灵的感动？是温情的怀拥？还是那个脉脉含情的眼神？三月觉得，爱其实什么都不是，它可以为任何事情让路。三月为了学习放弃了若冰，若冰为了慰藉放弃了三月，这怎么能称得上是爱？爱怎么可以这么脆弱，在三月心里，真正的爱是可以经得起任何考验的，是可以为对方守候一辈子的。
（更多好盡在本　。。）　回首相望却无语凝噎
更新时间2012111　18：47：16 字数：2622
三月在煎熬中度过了一个绝望的冬天，那是他人生中最绝望的半年。
三月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在考场里晕倒的情形。物理开考的时候，老班在讲台上宣读考试规则，三月觉得头很晕，渐渐地意识模糊了，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考试，她要证明给妈妈看。
她晕倒了，模糊中感觉到老班把她扶出教室，有医生给她脑袋上扎针，三月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很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三月醒来时，躺在一张床上，费了好半天劲才弄明白是学校的休息室，三月挣扎着下床，她想出去告诉老师她好了，她要考试，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晕过去了。
有老师进来，把她放在床上，照看着她。三月明白过来的时候，眼泪就汹涌澎湃，她不能考试了，那她拿什么向妈妈证明。
很多年后，三月想起都会揪心地痛，谁也不会明白，那时的她有多么绝望。
春天已然来了，看着校园里穿着鲜艳的同学和他们阳光烂漫的笑脸，三月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心里老了，仿佛一切青春的亮丽再与自己无关。
看见若冰和梅走在一起，他们一起去吃饭，一起去教室，三月觉得很陌生，仿佛这个人在她心里从来没有走近过，就像那个反复出现的梦境，三月从来都没能够牵着他的手，只是漫无尽头地走，有清冷的风和幽深的暗包围着，孤单，说不出的孤单。
三月将一头长发剪了，没有叫欣悦，也没叫陈玉，一个人去的，她想一个人体味那种割舍的感觉。头发是三月最爱惜的一部分，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三月觉得满身轻松，摸摸齐耳的短发，三月笑了，回头看着满地的碎发，以前那个扎马尾辫的阳光自信的女孩突兀地浮现在脑海，那是自己吗？三月不禁怀疑。那时的她是多么快乐和无忧无虑。
割舍，只能割舍。
欣悦看到短发的三月，愣神了，觉得变了一个人似的，三月笑的时候，欣悦觉得很奇怪，好像她并不是真的在笑。
教室后面的黑板上，每天都更新着高考倒计时，103，102……50；49……16；15……时间一点点地过去，那个神圣的日子一天天地接近，三月的心里开始烦躁，她希望时间快点过去，那种感觉就像凌迟，一点点地让你恐慌、畏惧，到最后的宣判，倒不如一刀了断来得痛快。
终于到了宣判的时候，三月和陈玉去看考场，远远就看到了若冰，三月走过去时，若冰和她打招呼了，看考场啊？嗯。若冰对着三月笑了，像很久很久之前笑得那么灿烂。三月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夏天，有风轻轻地吹过，天空有大朵大朵地白云走过，操场上有个男孩笑容像莲花般美丽。
随着高考的结束，同学们身上沉重的包袱也终于卸下，绝口不提考得好坏，只是玩，疯玩，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一旦放飞就再也收不住，三月觉得从来没有过的放松。早上八点出门，和同学们一起，有时聊天，有时玩扑克，到晚上八点才回家。有时看到妈妈欲言又止的神情，三月有些不忍心，却还是没给妈妈机会，关于高考，她什么都不想说。
班里的同学组织去爬山，三月本来说好去的，看着妈妈担心的样子，三月就放弃了。后来三月知道若冰也去了，心里有些后悔，但没有难过，他们之间已经这样了，再见面还能怎么样？
去平家玩的时候，看到了他们爬山的照片，若冰笑得有些牵强，他一定以为三月会去的。有一张若冰的单人照，他站在一棵树旁，嘴角微微扬起，被雨打湿的头发紧紧地贴在额头，那样子像极了一个调皮的孩子，三月的心就开始疼起来。
以前看小说她不知道心疼是什么样的，心怎么会疼？认识了若冰之后她就体会到了这种感觉，心揪得紧紧的，不停地缩小，直到最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空得像陷入无底深渊。
三月把照片偷偷地拿走了，把它夹在日记本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