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织。所以这段空余的时间就正好给若冰织了,想着若冰围着围巾,然后想起自己,心里一定很温暖。
三月用了很长的时间告别,因为不舍。只是在决定走的前一天,还是发生了让她很难过的事情。
那天,三月还睡得迷迷糊糊时,接到若冰的电话,因为要随老板出差可能第二天没法送三月,所以这天一大早就来和三月告别。三月匆匆忙忙的下楼,连头发也来得及梳,出门才想起忘了带围巾了,想着这个冬天可能见不到若冰,三月又跑上去把围巾拿下来。
若冰在门口等着,看见三月时便高兴地笑了,他说可能明天回不来不能送她去车站了,三月说没关系,工作要紧嘛。三月把手里的袋子一扬,说给你的礼物。若冰往后退了两步,这个反应让三月觉得很反常。
三月说,怎么了?给你的啊。
若冰说,一会就去上班了,没地方放。
三月的脸都急红了,她不明白若冰为什么拒绝她的礼物,他甚至都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连看都不看一下就拒绝掉?
他们就僵持在那儿。连周围的空气都严肃得停止流动。
电话铃声打断了这种气氛,若冰说,老板叫了,我要走了。
若冰说完,三月就哭了,为什么不要我的礼物啊?
那个时候,三月好害怕若冰走了不理她了,若冰刚才的反应让三月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若冰要离开她了吗?不然为什么不接受自己的礼物?
这是三月送出的第一份礼物,更何况还是三月亲手织的围巾,在三月心里的意义非常重要。
若冰看见三月哭的时候,就转身抱着三月,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一个劲地说,别哭了。三月却哭得更加厉害,因为若冰一旦走了,就意味着要有半年多的时间见不到他,三月越想越伤心。
若冰的电话不停地响,他说,必须要走了。他轻轻地用手擦干三月的脸上的泪水。但是说了一句让三月异常不解的话,他说,你不用这样。
这句话止住了三月的一切伤心与哭泣,她不懂。她看着若冰的背影消失在那条路的尽头。
若冰到底想说什么?是觉得三月的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还是觉得三月在矫情地演戏?
三月不想怀疑若冰对她的感情,只是这句话着实让她不解。
三月没想到那一次就是和若冰的最后相见。在坐上去北京的火车时,三月还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若冰会像那次一样追着火车跑,大声喊着三月的名字。
只是再也不会了,也许那种冲动只会在年轻的时候出现,经历了找工作的艰辛和步入社会的诸端适应之后,若冰的心已经像沙子一样沉淀,再也没有随风飞扬的激情。
而这些对于依然徜徉在校园单纯的环境中的三月来说,是陌生的,是无法理解的。所以他们两个的距离越来越远。
三月有时想,时间和距离对于恋人来说真的都不是问题,最可怕的是潜伏于时间和距离中的无法沟通和理解。
终于,这场恋爱在陈玉的一个电话中华丽倒塌。
那天,三月还在上自习的时候,陈玉忽然打电话来,问三月和若冰怎么样?
三月说老样子啊。陈玉的话音有些犹豫,三月便想,若冰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陈玉便一五一十地说出,她和她男朋友去饭店吃饭的时候看见若冰了,因为旁边坐个女孩,所以就没过去打招呼,以为三月和若冰分手了,还说看起来那个女孩和若冰很亲密。
三月笑着说,那你真该过去看看,看她长什么样,也好给我留下证据啊。三月是不相信若冰会喜欢上别人的,虽然常常会担心若冰离开自己,可是三月心里坚定地认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可能背叛她,若冰都不会。
三月在之后打电话给若冰,开玩笑说,听说大公子最近有新的女朋友了?若冰说,纯粹是子虚乌有的事,工作那么忙,想你都想不过来,哪有时间结交新的女朋友。三月便问起在饭店吃饭的女孩,若冰说是老板的女儿,老板还没来,当时等着老板呢。
其实三月是很容易相信别人的,若冰这么一说,三月就再也不去想了。
只是突然有一天,陈玉又打电话过来,问起三月那件事的情况。三月就把若冰说的话原版复述。陈玉却很是鄙夷地说,男人的这种解释你也会相信啊?我今天又看见了,还是那个女孩,若冰喝得烂醉如泥,抱着那个女孩。
这句话如同春天里的惊雷,三月的心猛地一惊,却再也说不出话来。陈玉是不会骗她的,因为没有理由。只是她那么相信的若冰为什么要这样欺骗她呢?
欺骗?背叛?这两个词反复地在三月的脑海里翻腾,三月觉得头都快要爆炸了。
三月把手机停了机。她想冷静的思考一下,她很想自此就不要再和若冰有联系。只是担心若冰找不到她会着急,也希望若冰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三天后,三月发短信给若冰的时候,若冰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三月想听的是解释,是若冰的澄清,告诉她那是误会。若冰的这句话无疑承认了陈玉说的一点都不假。
那个时刻,三月是非常生气地回了一句,好,祝福你们。
只是发完,就觉得全身再没力气。泪水是那么不争气地往外涌,流了满满的一脸。
若冰,在三月心里,最不可能离开自己的人,在这个如火似荼的夏天,离开了自己。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只是三月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坐摩天轮的她还是会回到原点?
第二十五章 失火的夏天
更新时间201222 9:39:44 字数:2221
那个夏天,天空上满是火红火红的云朵,仿佛全世界都着火,这场大火烧在三月的心里。三月像一只受伤的小鸟尽力地飞,却无论如何找不到希望的出口,火海里留下她无边无际的绝望。
仍然清楚地记得,那个夏日的午后,一场大雨突然而至,雨点织成雨帘,疯狂地像要淹没整个城市的晦气和烦躁。
站在十六楼的窗口,三月的心里像苦海塞不进任何一点快乐的泡沫。她好想纵身而跃,那么若冰会不会心疼一下?她想起海子,那个能写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样明媚诗歌的青年怎么就选择了死亡?他一定也是像自己这么这么的绝望。
死亡,像暗夜的影子笼罩在三月的周身。她幻想了无数次死亡的场景,她给欣悦打电话的时候,哭得那样的歇斯底里,也许楼道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只是三月顾不上那么多,她只想哭,畅快淋漓地哭个够。她说不想活了的时候,欣悦就在电话那边笑了。
欣悦觉得三月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欣悦说,别那么想不开,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失恋,你不是坚强的三月吗?你不是任何人都打不倒的三月吗?即使你死了,他也不会心疼的。那你死的有什么意义?
三月终究是没有勇气选择死亡的,因为要面子,因为好强。她不想死后还被人鄙夷地嘲笑,为情自杀。再说,死了若冰也不会心疼的,他已经不要自己了,自己再不是他最疼爱的公主了。
在那个夏天,三月最爱的夏天,一心构筑的天堂倒塌,原来以为世界上最坚实的,到头来才知道只是海市蜃楼。
三月在别人的眼里还是那个坚强的三月,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次的打击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没有那么坚强,她只是脆弱的沫沫。为什么那么爱她的若冰不能看穿她伪装的坚强,抚慰她心灵的自卑和脆弱?
她对着人群笑靥如花,可是没人知道她心里隐忍的悲伤有多么庞大。
看着路边一对情侣紧紧地拥抱的时候,三月流泪,她想还没有和若冰那么紧那么紧地拥抱过,怎么就分开了呢?
看见一个男生穿着球衣,小腿上有很多很长的汗毛时,三月想,若冰的腿上会不会也长着那么长那么密的汗毛?他们相处的时间短暂得三月对此一点记忆都没有。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对面坐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一副聪明伶俐的模样,三月就哭得不成模样,她想,和若冰的孩子一定也长得这么好看这么可爱?可是为什么若冰就突然不要自己了。
七夕节的那天,三月在街上一个人走着的时候,走着走着突然就哭了,她看见女孩抱着一大捧玫瑰花,很幸福地站在天桥上,等着心爱的人。三月想起若冰从来没给自己送过呢?若冰说,要等到结婚,等结婚的时候拉满满的一车玫瑰花。可是亲爱的若冰会在这一天给谁送花呢?他会想起遥远的三月吗?
三月很想跑回家,跑到若冰身边,亲眼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什么让若冰这么地决绝?不管不顾三月的呐喊和悲伤。三月甚至想放弃学业回到若冰身边,只是这么大的决定,仍要面多很多阻碍。
三月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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